慕南霜和舒墨白去了偏厅的一间庑房。*k^e/n′y¨u`e*d\u/.′c`o!m?
魏君尧和钟离芷守在门口，聚精会神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只闻屋里传来“叮铃铃”的声音，便再无动静。
钟离芷急了，欲闯进去，魏君尧伸手拦住：“岳母，相信霜儿。”
“可……”
“霜儿与我生死相依，若霜儿出事，我亦会暴毙而亡。”魏君尧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好吧。”钟离芷放弃了闯屋的冲动。
此时，屋里，慕南霜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但也没让舒墨白立即给自己施展秘术。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霜儿想问什么？”舒墨白依旧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
“当年，为何要背叛我娘？”慕南霜坐到椅子上，暗暗捏紧了袖中的火铳。
舒墨白闻言，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欣喜之色，霜儿主动询问他这个问题，是否也相信他不是一个会轻易背叛芷儿的人？
“霜儿，我当年……当年是有苦衷的。”
“哦？什么苦衷？”慕南霜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
舒墨白张嘴想解释，却不知怎么开口，酝酿了半晌的情绪，也没吐出半个字。
“你是想说钟离幻玉用舒氏一族的性命威胁逼迫你？还是想说当时是一时鬼迷了心窍，遭了钟离幻玉的算计，这才一步错步步错，与我娘走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还是这一切都是先皇的计谋，为的是让我娘能成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还是……”
慕南霜列举了几种可能。}@如¤文d~ˉ网@·u *[¨更???新!??最~全?a?
舒墨白当即否认，“霜儿，都不是。”
“那是什么？”慕南霜认真观察着舒墨白的眼神变幻，“爱上我娘不过都是你的计谋，为了替钟离幻玉解决心腹大患，与我娘假戏真做，最后却发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对我娘真的动了情，才良心发现，将我娘从地牢里救了出去？”
“霜儿，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始至终都只爱过你娘一人。”舒墨白笃定的语气说道。
“只爱我娘，然后与其他女人生了个孩子，或许，不止一个，钟离昊也是你的儿子。”慕南霜冷笑。
“不！”舒墨白急忙否认，“钟离燕岚、钟离昊都不是我的孩子！我这一生只你一个孩子。”
见他的神色不似作假，慕南霜微微蹙眉，是真情流露，还是他的演技太好，半点破绽都没有？
“既然你不想解释，我们也不必再谈下去。¨c?n_x.i!u?b¨a￠o+.\n¨e!t.”她起身往外走去。
“霜儿……”舒墨白赶紧挪动步子拦住她。
“我身上全是毒粉，杀你，弹指一挥间，你最好不要碰我。”慕南霜冷漠地看着他。
舒墨白被她看得心蓦地一沉，终是鼓起勇气似的，问出一句：“霜儿相信一个人的灵魂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吗？”
“什么意思？”慕南霜顺着他的话问。
“就是我明明不想做那件事，灵魂是抗拒的，可身体控制不住。”舒墨白解释，“当年你娘刚怀上身孕，钟离幻玉私下约我见面，我并不想去，可身不由己，就仿佛我被人操控了，不仅去见了钟离幻玉，还……
我与你娘自小相识，从未争吵过，我不想与你娘争吵，可每每说出的话都与我所想不一致。
我想和你娘解释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违背我本愿的，可每当我要说的时候，喉咙被人扼住似的，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慕南霜沉默了瞬，“你不是会秘术么？难道判断不出自己是被人操控了？难道摆脱不了这种操控？”
说实话，她不太相信舒墨白的话。
不是因为这番话离奇，而是觉得，这是舒墨白用来欺骗她，意图挽回她娘的手段而己。
“我要是能，当初就不会一次次‘背叛’芷儿。霜儿，我说的都是真的。”舒墨白目光急切不己，“可我也知道，我所言之事过于离奇，芷儿根本不会信，所以我才想先告诉你。”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当初怎么就突然清醒了，摆脱了那种控制呢？”慕南霜继续问他。
“那是因为我听到了钟离幻玉与人谈话，知晓她用一种叫系统的东西控制了我，我当时气愤不己，冲进屋里质问她，谁知，下一瞬我便失去了意识。之后再醒来，我趁钟离幻玉外出进了暗牢，凭心意救走了芷儿，没想到十分顺利。我想，当我
发现钟离幻玉用系统控制我的那一刻，我便摆脱了她的控制。”舒墨白道。
慕南霜本来是不信的，但听到‘系统’二字，蓦地想起慕子羡曾说过类似的话。
她不知系统是什么东西，可既然二哥提到过它，说明它存在于世。
它就如傀儡蛊，能操控人的身体，做出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又比傀儡蛊高级，让人在极其清醒的状态下被操控。
太可怕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见慕南霜认真思索着什么，小脸纠结成一团，舒墨白便知道女儿信了自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霜儿？”
慕南霜敛神，“我暂且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娘能否原谅你，我无法保证。”
“只要霜儿信我，帮我与芷儿解释清楚，让芷儿知晓，我从未真正背叛过她，我便心满意足了。”舒墨白欣喜道。
慕南霜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先帮我去除脸上的黑印吧。”
“好。”
舒墨白再次摇响了手里的铃铛。
慕南霜只觉一阵奇怪的旋律过后，眼皮就沉沉的阖上了。
再睁眼，她仍处在这间房中。
舒墨白坐在她身边，温柔地看着她。
慕南霜从袖中掏出事先准备的手持铜镜。
铜镜里是一张清冷绝艳的容颜，美的张扬，娇的灵动，媚的勾魂夺魄。
阿尧若是见了这样的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霜儿和芷儿年少时一样好看。”舒墨白突然道。
慕南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她觉得真正爱一个人就如魏君尧那样，不会因任何外界因素而改变。
她相信，倘若有一天魏君尧被什么系统控制了，魏君尧也会义无反顾的和系统抗争到底，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哪怕是死，也不屈服的决定。
她，亦是。
而不是像舒墨白，背叛了年少的情意，害娘险些一尸两命，命丧大海，最后却要用一句苦衷乞求原谅。
这，不是真正的爱！
“出去吧。”慕南霜收回视线，起身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