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妙再次被带到了魏君尧的书房里。!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没有丫鬟搀扶,她几乎站不稳,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进去后,抿了抿苍白的唇瓣,虚弱开口:“表、表哥……”
魏君尧神情冷峻,眼底毫无怜香惜玉之色,“这两年慕小姐一共给你送了多少钱?”
秦妙妙不敢磨迹,在脑海里快速粗略地算了一下,“少说也有七八千两,多则上万,我记不清了。”
想到心上人的心意和善意被秦妙妙如此糟践,魏君尧的眉眼顿时冷了几分,他轻轻叩了两下桌面,转头问赤影:“醉香楼的花魁一年可赚多少?”
赤影想了想:“少说有五千两。”
秦妙妙大惊失色,表哥的意思是……是要将她送去青楼接客?
不!
“表哥……表哥,我错了,我不要去青楼。”秦妙妙跌倒在了地上,泪水涟涟地乞求。
魏君尧不为所动,“她是有钱,可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如此糟践她的心意,我只能让你亲自尝尝钱财来之不易的滋味。赤影,送她去醉香楼,她一共欠下二十万两,每年按五千两来算,干满西十年才能离开。”
西十年!
那还不如死了!
秦妙妙面色如土,浑身颤栗,盯着魏君尧身前的书案欲自戕,却最终没那个勇气,只得拼命求饶。·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聒噪。”
魏君尧声音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赤影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朝着秦妙妙精准地挥舞了过去。
“呜—”
秦妙妙捂着鲜血首流的嘴巴,满地打滚,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半分王府表小姐的形象。
片刻,就被赤影拖了出去,随后卖进了醉香楼。
小温氏听闻此事无动于衷,一颗己经废掉的棋子,她才懒得管。
揽月阁里,慕南霜并不知秦妙妙的凄惨遭遇,倒是收到了小温氏送来的帖子。
她对小温氏的印象不算差,却鲜少接触小温氏,是以不知小温氏真正的性情,尤其得知了秦妙妙的真面目,对小温氏还是存了一分戒备心。
当然,对方是王妃,邀请她过府,她没有理由拒绝。
所以明日必须去一趟镇北王府。
夜里,慕南霜刚把春喜两人打发走,便听到窗户被人敲响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魏君尧。
她翻身下床,披上外裳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礼貌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疏离,“魏世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小温氏不似表面那般温婉慈和,你若不想去,我可帮你拒了。*零¢点?看·书. +首?发`”魏君尧陡然想到那十八万两,顿了顿,补充道:“秦妙妙欠你的钱,我会帮你要回来。”
“多谢世子好意,但我想自己解决。”慕南霜拒绝道。
“嗯,我明日休沐,就在府上,你若有需要,可派人去韶光苑通知一声。”魏君尧清冷的黑眸注视着她,看不出情绪。
慕南霜点了点头,然后转移话题:“今日秦妙妙突然上门认错,是世子的手笔吧?”
魏君尧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被她欺骗戏耍,并非急着证明我不是她口中的那种人。”
“多谢。”虽然她己经猜到了秦妙妙有问题,但还是感激魏君尧做的这一切。
魏君尧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袖中的五指慢慢蜷起,他沉吟片刻一字一句说道:“自北境回京那日,小温氏往我屋里塞了个丫鬟,那丫鬟欲趁我醉酒爬我的床,我便一剑砍了她,我要是不砍了她,就会在催情香的作用下,让她得逞。
一次宫宴上,卢侍郎买通宫人,往我的酒里下药,欲让我和他女儿生米煮成熟饭,我恰好在查卢侍郎贪污一案,便借机发难,剁了他的手,剜了他女儿的双眼。
还有北狄公主……”
慕南霜盯着他俊美到挑不出半点瑕疵的侧脸,静静听他说。
魏君尧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她,见她面上没有惧怕之色,亦没有厌恶之色,心中一喜,继续温声说道:“北狄公主不知从何处得了我的画像,非嫁我不可,为了接近我,甘愿沦为北境军的俘虏。
当时北狄大军己然溃败,就算没有这一出,北狄公主也逃不过沦为俘虏的命运,是以我成全了她,划花了她的脸,将她犒赏了三军。
还有忠勇侯府和兵部尚书府,克扣北境军的粮草,用劣质的军需冒充新锻造的军需……我所杀的,
都是该死之人。”
他说的这些事,慕南霜大概知道些,并不知其中细节。
就算知晓某些细节,也是从秦妙妙口中得知的。
她曾认为魏君尧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或者一条狗,皇上指谁便杀谁,指谁便咬谁,几场灭门惨案下来,弄得京中人人自危,是以她先入为主的觉得魏君尧冷血无情,手段阴狠。
毕竟她只是个闺阁小女子,不懂朝堂内乱,并不会去深究什么细节。
而那些被他杀了的女子……
同为女子,她会觉得她们罪不至此,小惩大诫即可。
她认为魏君尧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下手太狠了。
因此,她并未回应魏君尧的话。
魏君尧垂眸掩藏住眼底的一抹失落,浅叹:“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我走了。”
“等等。”慕南霜及时喊住他。
魏君尧微微抬眉:“嗯?”
慕南霜认真而诚挚地开口:“往日我对世子有些误会,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不怕我了?”魏君尧极力压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问道。
慕南霜摇头。
虽然知道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但怕还是有些怕的,不过她不会承认的。
魏君尧深深看了她一眼,“早些歇息,我走了。”
慕南霜目送他离开,才关窗睡觉。
她不知道的是,她熟睡不久,魏君尧又悄悄潜入了她房中,在她床边呆坐了许久。
魏君尧告诫自己不该这么做,却无法控制内心阴暗偏执的占有欲,无法压抑对她深入骨髓的渴望。
他是真的害怕,怕未曾经历过陆秉川背叛、宣王算计的霜儿,怕未曾亲眼目他为她殓尸殉情的霜儿不会对他动心。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内心疯狂的欲念,和前世一般将她掳走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