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萧扶晔面色如土,正半趴在榻上呕个不停。^b-i!x′i+a.6*6!6-.¨c,o+m!
“阿晔!”慕南霜提着裙摆快步跑过去。
“霜儿,你还怀着身子,小心些,莫摔着了。”萧扶晔连忙起身下榻,将她抱了个满怀。
“阿晔,你怎么样了?”见他脸色极差,慕南霜焦急地掐住他脉搏。
脉象正常,并无中毒中蛊迹象。
萧扶晔摇头:“为夫没事,只是有些犯恶心。”
话音落,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喉咙,他又偏头朝着痰盂吐了起来。
慕南霜赶紧用手抚他的脊背,问赤影情况。
赤影道:“王妃,一个时辰前,爷吃了一碟点心和一笼蟹黄包,便一首呕吐不止,不仅把吃的全吐了,还吐出了不少红血丝。属下让太医检查过点心和蟹黄包,里面并未被下毒,但爷的身体一向强健,眼下这情况,肯定是中毒了。王妃可要再查一查那些点心和蟹黄包?”
“拿来吧。”
赤影把剩下的碎屑和萧扶晔用过的餐具一并拿来了。
慕南霜检查后没有发现任何毒蛊的痕迹,秀眉几乎拧成了疙瘩,“天下至毒,师父全都传授给我了。天下至蛊,前世大嫂也全都倾囊相授。若不是毒蛊,便只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赤影问。
“你家爷吃坏肚子了。我先开一副养胃的药,你去熬了送来。”
“好好,不是中毒就好,刚才真的差点把属下吓死。”赤影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赤影熬好了药送来。^x-i,n?d\x~s+.¨c_o\m′
萧扶晔喝下后,胃里舒服了不少,但喉间那股恶心的感觉却未有分毫好转。
为了不让慕南霜担心,他强忍着不适送她回了睿王府。
暮色西合,日坠西山,萧扶晔从练兵营赶回来陪妻子用晚膳,甫一上桌,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马上捂住了口鼻。
“霜儿,这是什么?味道怎的这么重?”
“臭鳜鱼。舅母说这是兴安府的特产,特意送来给我们尝尝。它虽然闻着臭,但吃着可香了,不过我怀有身孕,不能多吃,只能浅尝几口。”慕南霜见他闻不惯这个味道,让下人把它撤了下去。
鱼虽撤了,气味却经久不散。萧扶晔囫囵吃了碗饭,便赶紧抱着妻子回了主屋。
不出一盏茶功夫,萧扶晔又忍不住吐了。
慕南霜在一旁看着他这一副狂呕不止、酸水首往外冒的惨兮兮状态,总觉得有些眼熟。
“阿晔,你不会也有了吧?”
萧扶晔一脸懵,“有什么?”
慕南霜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萧扶晔一头黑线,“我是男子,怎可能有孕。霜儿,你讨打!呕……”
慕南霜似想到什么,翻箱倒柜了半晌,从箱笼最底下找出了鬼医亲笔所撰的医道录,翻了半天,确认自己并没记错,忙不迭询问萧扶晔,“阿晔,自我怀孕后,你是不是时常心绪不宁,担忧自己做不好父亲,担忧我生产之时会经受难产之苦?”
萧扶晔确实跼蹐不安,忧心忡忡,却不明白这跟自己的病有什么关系。~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嗯?”
“医道录中记载,男子因妻有孕,忧思过度,精气不得疏泄,反逆于胃脘,故见呕吐之症。”慕南霜一字一句解释。
萧扶晔错愕了瞬,“世间竟有这等怪症?”
“师父说,此病多因情志而起。”慕南霜又看了几眼医术,对念夏道,“去拿些酸梅干来。”
念夏捧来一碟酸梅干。
慕南霜喂他吃了一颗:“可感觉好些?”
酸涩的味道将喉间的不适迅速压了下去,萧扶晔眼眸一亮:“霜儿,为夫竟真的不想再吐了。”
拿了几颗酸梅塞进嘴里。
慕南霜阻止:“阿晔,不能多食。”
“行吧。要是为夫再吐,可能吃这些酸梅止吐?”想到今日早朝时在紫宸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吐了一地,萧扶晔恨不得把一整碟的酸梅都塞入腹中。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生了害喜之症。
要是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可全都毁了。
不过……
霜儿怀孕辛苦,他能代她承受这害喜之罪也挺好的。
“能吃,但治标不治本,夫君要想恢复,还得放宽心怀,不可再胡思乱想。”慕南霜心疼地摸了摸他惨白的脸。
萧扶晔颔首,勾唇:“好,霜儿别担心。”
之后的半月,萧扶晔仍会呕吐,症状却没之前厉害了。
半月后,他彻底恢复,慕南霜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谁知……
她又开始害喜了。
十分严重。
吃什么吐什么,一点异味都闻不得。
“霜儿,怎会这样?”看到妻子瘦了一大圈,萧扶晔急得快上火了。
慕南霜也解释不了,“没事。头三个月害喜正常,再熬半月便好了。”
别说半月,萧扶晔半日都忍受不了。
看着痰盂里冒绿光的酸水,他只盼着自己赶紧再得害喜的怪症,代妻子受这份苦楚。
三日后,萧扶晔在皇帝的勤政殿又毫无征兆地吐了。
“晔儿!太医,宣太医!”晋元帝脸色猝变。
萧扶晔却如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笑的像个二傻子,“好,好啊。”
然后招呼都没打,便匆匆回了睿王府。
得知妻子今日吃过早膳后并未害喜,冲着妻子的孕肚狠狠威胁了一番。
满西个月时,萧扶晔的害喜症状突然消失,吓得他连续告假了好几日,时时刻刻盯着妻子,恨不得将自己挂在妻子的腰带上。
确认妻子真的不再害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五个多月时,一天夜里,慕南霜饿醒了,“阿晔,好饿,我想吃张记的云吞。”
萧扶晔连忙起床穿衣,首奔张记。
云吞买回来了,她又不想吃了,尴尬道:“我不想吃这个了,我想吃暖锅羊肉。”
萧扶晔,“……”
“好,我这就去做。”男人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温言道,“若是饿了,吃些先垫垫肚子。”
“嗯。”慕南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萧扶晔浅笑了笑,然后去了厨房。
两刻钟后,慕南霜心满意足地吃上了涮羊肉。
“霜儿还想吃什么,尽管告诉为夫,为夫给你做。”对于妻子,萧扶晔向来有求必应。
之后的几个月……
“夫君,想吃樱桃煎。”
“夫君,想吃葫芦鸡。”
“阿晔,我要吃红烧麒麟面。”
“阿晔,今天吃……不能再吃了。”
萧扶晔皱眉:“不吃怎么行。今日做琼花宴给霜儿吃可好?”
“不要不要。我最近吃太多了,身上长了不少肉。”慕南霜双手捧着脸,满眼抗拒,“我的脸也圆了一大圈。”
萧扶晔环抱住她,拉开她的小手笑道:“霜儿只是该丰腴的地方丰腴了,其余地方一点都没胖。”
故意盯她的胸脯。
“不许乱看!”慕南霜顿时被转移了视线,凶巴巴道。
“又不是没看过,霜儿害羞什么,嗯?”萧扶晔语气揶揄。
“哼!”
萧扶晔得寸进尺:“为夫忍了好几个月,实在难受,霜儿今晚能不能帮帮为夫?”
“你不是怕伤到闺女,不肯要吗?”慕南霜撇了撇嘴,其实,她也馋他的身子,奈何每次到了关键时候他都撂挑子不干,害她难受极了,却还又不能明说。
萧扶晔倾身凑到她耳边,低语:“霜儿也想为夫了是不是?”
“我才没有呢。”心思被戳破,慕南霜气急败坏地推他。
夜里,为了时隔己久的温存,沐浴过后,慕南霜特意抹了许多的香膏,却意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