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音心里门清。?s/s¨x¢i~a,o^s/h·u!o\._c′o~m¢
古代新嫁娘大婚当天不兴吃东西,是怕中途上厕所不方便,还弄花了妆。
但这个时代是有“离娘面”或者“糖水鸡蛋”的惯例的,柳希音还在婚礼流程单上看到了上糖水鸡蛋的流程。
可白曼曼故意不给她,还口口声说:“城里人家不兴这个,单子上写是为了讨个吉利,你就忍忍吧。”
天知道柳希音那天穿着八十斤的嫁衣,带着二三十斤的凤冠,空着肚子走完流程,到晚上的时候,差点没饿晕过去。
不然也不至于因为要找吃的,碰到宋诗韵那事。
白曼曼是故意在这件事上磋磨她,因为她出嫁当天,必定是柳明悦最难过的一天,她想替柳明悦出气。
柳希音本来就对白曼曼没什么感情,白曼曼这样对她,她也没必要一让再让。
她就是要让白曼曼不高兴回来。
柳希音从怀里掏出用帕子包着的翡翠簪子,递给宴长夜,“姆妈给我的簪子摔坏了,你知道哪里能修吗?”
到安城以后,反而秦婉给她的爱最多。
柳希音不想辜负她的好心。
宴长夜脸色阴沉,看着她伸出来的手。
她生得纤软,皮肤也白,哪怕在乡下长大,双手也嫩生生的,捧着一包断了的翡翠,肌肤更被衬得雪花一样白。-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那支簪子是姆妈临行前给她戴上的。
柳希音没说是在哪儿摔坏的,但在簪子没沾水,帕子上也是干的,说明不是在室外。
只能是挨打的时候摔的。
她那时候还有心思把碎片捡起来。
宴长夜看着她发白的脸,不由心中微动,接过包着断簪的帕子,“我会让人去修。”
柳希音感激地看着他,“谢谢少帅。”
【太好了,又省一笔修理费。】
“……”
碧玉楼附近的小花厅,白曼曼匆匆进来。
柳有成早把其他人都遣散开,白曼曼一进来,他就问:“你带阿音去碧玉楼做什么?”
白曼曼眼眶发红,“悦儿食不下咽,吐了三天,佣人说是她做的。”
“糊涂!”柳有成,“阿音回来之后几乎足不出户,她哪来的本事让悦儿呕吐三天,你不去请医生,偏等到她回门的日子弄这一出,你不要命了?”
白曼曼用帕子沾了沾眼泪,“悦儿说是吃坏了东西,我也怕请医生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知道家里姐妹不和,她们身份的事己经够让人笑话了。”
“阿音的养父是个乡下郎中,她还去城里买草药,她懂药。!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白曼曼又说。
柳有成气得够呛,“所以呢?证据呢?你查到了吗?”
白曼曼咬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我弄错了。”
柳有成额头青筋首冒,“你到底在干什么!花厅的时候少帅己经对你偏心悦儿不满了,出了花厅你还弄这一遭!”
提到这个,白曼曼反而更有了底气,“你凶我?柳有成,你这是怪我?”
柳有成:“你但凡看看阿音的好处,就不会出今日的差错。”
白曼曼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能有什么好处?我原以为她是个怯懦的,可你知道她在碧玉楼怎么跟我说话?”
“她叫我‘柳夫人’,她还让悦儿找个清净的地方上吊!”
“少帅前十六年是悦儿的未婚夫,娶了她两天,就连悦儿的名字都听不得,不是她挑拨是什么?就算那些事情不是她做的,今天她和少帅那样说话,就是不对。”
柳有成:“所以你就打她了?”
白曼曼扭过头,“我以为她会躲开,她先前那样放肆。”
“你!”柳有成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妻子,也是第一次发现她对柳希音的成见这样深。
柳有成深吸一口气,狠狠闭上眼,缓和情绪之后,才重新睁开,尽量心平气和跟她说:“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想,但你要记住,阿音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回来了我们柳家才活了,她现在才是少帅的妻子,是大帅亲自选定的嫡长媳,你要做不到母女之爱,就给我守好君臣之礼。”
大帅是地方上的土皇帝,军政府的官员是他的臣子,哪怕现在是民主政府,大家也都遵守着这个规则。
尤其宴大帅是个不讲道理的土匪上位!
宴长夜虽然刚从外地回来,但只要他回来,就有可能是未来的大帅,是未来的太子。
柳希音是未来的太子妃!
柳有成浸淫官场多年,对如今的形势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你帮扶她,就是帮扶少帅,未来我们是新大帅的岳家。你不帮扶她,甚至拖她后腿,以后我们就是新大帅上位路上的一堆枯骨。”
“城里的水己经浑了,你再不清醒,到时候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家跟大帅府有婚约,大帅钦点婚约落在少帅身上,就意味着柳家被绑死在了少帅的船上。
少帅失败了,柳家也会跟着死。
少帅成功了,柳家才会跟着生。
柳家只有这一条路。
柳有成鲜少对白曼曼说出这样的重话。
可他不能让她这样糊涂下去。
“老爷,太太。”佣人在外面叫人。
柳有成整理好身上的军装,上前打开小花厅的门,“怎么了?二小姐好些了吗?”
佣人距离门口三步远,低着头回禀,“少帅说二小姐手臂伤了,不便在家里吃饭,他的参谋正好派人来找,他们就要走了。”
柳有成再次深深吸气。
回门的日子,回门宴都准备好了,却“不便”用,这就要走。
好啊。
今日的事情真是办的好啊。
柳有成算是知道了,这位被“发配”到前线十二年的的少帅,跟他老子一样是个有脾气的。
要不是有脾气,又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被发配出去?
柳有成到底认得清现实,也知道今天是柳家理亏,匆匆赶过去了。
柳希音胳膊上只是一道红印,她没让军医看,实在裁绿院今日没烧地龙,冬天的衣服,要让军医看上手臂,就得脱下来,她嫌冷。
柳希音自己上了药,觉得没多严重,被鸡毛掸子打了一下,不耽误她以后做实验。
宴长夜就要带她走。
刚好宴长夜的参谋派人来找他,看起来很着急,柳希音就没劝。
她记得昨天宴长夜不陪她去帅府的话,本该去码头接人的。
接的就是这位参谋。
可惜不论原书里还是现实里,宴长夜都没接上。
【真是冤种兄弟。】
柳希音如此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