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有成看向雪中的红茶,作为柳明悦的贴身女佣,柳有成自然是认得的。-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他小心问:“红茶可是有唐突少帅之处?”
宴长夜没有任何感情地扯了扯唇角,“她说少奶奶有人护着,所以可以随便任她泼脏水,如今我护着少奶奶,自然也要泼她两桶脏水。”
柳有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怎么又来?
白曼曼己经把少帅惹得连回门宴都不吃了,这个红茶,怎么敢拦在这里,当着少帅的面说这种话?!
柳有成恨得咬牙。
他的长子柳明章开口说:“刚刚碧玉楼派人回禀姆妈,大小姐开除了女佣红茶,她己经换下了柳家佣人的行头,就不再是柳家人。还请少帅明鉴。”
这是要跟红茶撇清关系,无论红茶刚才做了什么,都不代表柳家。
柳希音往柳明章身上看一眼,没有说话。
柳明章作为柳有成的长子,承担着肩负柳家下一代荣光的重任,从小被着重培养,现在在军政府参谋处任职,也算宴大帅的心腹之一。
不愧是参谋啊,反应就是快。
红茶听到柳明章这样说,彻底慌了,在雪地里不断磕头求饶,“少帅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爷、大少爷,看在我伺候大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们饶我一命吧。?[2?u8¥看:书ˉx|网e? ?无?′错@?内\容?\”
大雪天,宴长夜让副官提两桶潲水来,还亲口说要给她泼脏水,意思就是要将两桶潲水泼在她身上。
这样天寒地冻,别说被泼两桶潲水,就是在雪地里跪这么一会儿,她浑身就己经被冻僵了。
而且柳家不要她了,被泼了潲水再赶出柳家,她必死无疑!
红茶狼狈求饶,却被柳有成喝声打断,“住口,你从小在大小姐身边,我当你是个伶俐的。谁给你的胆子对二小姐不敬?”
柳有松沉吟一会儿,开口,“你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大小姐开除你,还到二小姐和少帅面前撒泼?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红茶哪里敢说,只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命。
众人便知她定然做了足够让少帅震怒至此的蠢事。
没人说话了,副官提着两桶潲水回来了。
红茶眼看逃不脱,顾不得许多,抱着包裹就要逃,却被早就守在一边的副官一把按住。
红茶绝望地看着那两桶潲水,脸上涕泪横流,绝望地看向柳希音,“二小姐、二小姐,您救救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门房前的动静闹得太大,柳宅大半佣人都跑来围观。)我,的!+*书±£城?§1 ?首_发a
柳希音扫视一圈,觉得不说清缘由就这么处罚红茶,她和宴长夜有理也变没理了。
【看我扭转乾坤。】
柳希音目露难过地看着红茶,“我也想救你,但你故意污蔑我推姐姐下水,挑拨我们姐妹感情在先;刚才拦在这儿对大帅不敬在后。我是你口中乡下长大的穷人,知道穷人疾苦不错,可你因为大帅要我回来就对大帅不满,故意折损我的名声,我为你说情,会打了大帅的脸。”
柳希音声音不高,却足够周边三分之一的人能听见,“我不敢僭越大帅,少帅不罚你,传出去旁人也会说他坐视大帅被侮辱不理,会被人说不孝。”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她好像饱含歉意,话音一落,却让听见的人纷纷炸开了锅,没听见的人听听见的人解释完,都惊恐地看向红茶。
二小姐把大小姐推下湖的事情,竟然是红茶污蔑。
红茶竟然还敢当着二小姐和少帅的面,说二小姐是乡下长大的穷人。
她这不仅打的是二小姐的脸,还是柳家的脸,更是大帅的脸。
怪不得少帅这么生气,要在这样的日子处罚她。
宴长夜看着柳希音的身形,轻轻勾了勾唇角。
从第一天晚上见她,他就知道他这个小新娘虽然装得柔弱胆小,但嘴上功夫厉害的很。
揭穿宋诗韵那次是,昨天敬茶配合他让宴长卓吃瘪也是,今早让二姨太和宴长柔吃亏更是。
这会儿当众说这些,不仅解释了宴长夜为什么处罚红茶,更连她推柳明悦下水是红茶污蔑都一并澄清了,还搬出了红茶污她名声就是不满大帅,将大旗竖得够高。
这一番话说出来,任红茶今日怎么狡辩,她和宴长夜的道德制高点都站定了。
【圣母玛
利亚的神像不用给我让位了,她老人家要是满意的话,得给我奖励。】
“……”她倒是敢想,连教会的圣母都敢攀扯。
宴长夜摆手,让副官动手。
副官令行禁止,当众将潲水泼上去。
红茶惨叫,不少人都别过头不敢看。
两桶潲水泼上去,宴长夜看向柳有松,“攀诬主家,不敬大帅,按例是诽谤罪,柳处长,对吗?”
柳有松连忙道:“对,是有这个条例,我马上通知人来处理。”
宴长夜这才又对红茶道:“柳家不护着你,有律法护着你,所以被泼了脏水你也不会死。这也是你对二小姐做的事。”
红茶满身脏污,再也说不出话。
柳有成让人把她先带下去。
满地脏污立刻有佣人打扫干净。
大门洞开,寒风很快就把异味带走,也带来更刺骨的寒凉。
宴长夜见柳希音抖了一下,就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转头对柳有成说:“让岳父费心了。我的参谋进了抢救室,我得去看看,就不多留了。”
宴长夜的参谋是季云策,军政府的人都知道。
柳有成闻言,赶忙道:“这么严重?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少帅尽管开口。回门宴改日再吃也是一样的。”
宴长夜淡淡颔首,“那我和少奶奶先告辞了。”
他环着柳希音就要离开,柳有成却叫住柳希音,“阿音。”
柳希音回头。
她裹在宴长夜的斗篷里,整个人更显得单薄瘦弱。
柳有成喉头滚动,干涩地说:“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你姆妈前些日子受了邪风,你别跟她计较。”
柳希音抿唇笑了笑,“我不会的,阿爸放心。”
从今天起她知道白曼曼是谁呀?她说得很清楚了,以后见了只当不认识,又怎么会计较呢?
宴长夜打开车门,送柳希音坐进后座,但他还没上来,车队前方就远远来了一辆车。
因为车队挡住过来的路,那辆车在车队前头险险停下,一道蓝色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提着裙摆往柳家大门口跑过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
柳希音也露出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