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音上下左右都被堵得死死的。′k?a·n?s?h`u/b`o_y,.,c~o-m·
她觉得自己命太苦了，碰到的都不是正常人。
宴长夜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怎么？少奶奶这次没话说了？”
柳希音瞳仁颤动，“我、我就是试试。”
“是吗？试试就比军医还厉害？看来少奶奶天赋异禀。”
柳希音浑身颤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我就是跟二养兄学了一点，二养兄是港大医学系毕业。”
这一点她昨晚告诉他了。
柳希音真的没说谎，但生怕宴长夜又要怀疑她是奸细。
他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太凶残了。
柳希音竭力解释，“穆小姐是好人，我不想看着她死，才、才冒险进去了。”
【我要是奸细，应该杀人才对啊，哪有奸细救人的。】
【大反派你讲讲理啊。】
宴长夜扬了扬眉，“军医说，少奶奶的医术出神入化，连阿爸都听说了，原来只学了一点？”
啊啊啊啊，军医这个大嘴巴！
柳希音恨不得把军医的嘴缝上，但又不敢对宴长夜怎么样，纯靠体力，她完全打不过他。
大婚那晚她就试过了。
“我、我就是用了土方法，二养兄开西医学校，阿爸有时候去听讲，然后跟土方法融合。^@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我就都学了一点。”
宴长夜盯着她水汽氤氲的眼睛，“这么好的方法，是该传播起来。不如让二舅兄来军医院就职？”
他的指尖在柳希音下巴上微微摩挲，“岳父不愿意离开乡下，二养兄被供养到港大毕业，总要回报父母。听说岳父岳母的日子过得清贫。”
“军医院的薪水总比没人上的学校高一些。”
“少奶奶以为呢？”
他指腹枪茧粗糙，划在柳希音的下巴上，让她的牙齿首打架。
她觉得那只手往下一滑，就能把她的脖子拧断。
“二养兄……有他自己的志向。”柳希音小心看着他的手，颤巍巍道，“少帅不如亲自问问他，我不敢做二养兄的主。”
【日子过得清贫，这不是有我了吗？】
柳希音就算不能露马甲，以大少帅少奶奶的身份往家里寄点东西，也没人敢说什么。
她还有严求是给的一万大洋呢！
养父母家致富之后，柳希音没有让他们露富。
这年代山寇土匪军阀流民外国人，到处都是吸血虫。
露了富就容易被吸到渣都不剩。
所以在外面身份再怎么牛逼，回到家他们就都是柳大强、柳二强、柳翠花。_j!i′n*g·w,u′x·s+w~.¨c_o,m*
连住的宅子都是普通的农房，最多比旁人家多了几块砖瓦，结实一些。
现在柳希音成了明面上的大腿，养父母再过得好一点，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寻常人也不敢惹大帅的干亲家。
柳希音抓住宴长夜的手，防止他真的往下滑，“而且我总要报答养育之恩，他们不会再清贫了。”
宴长夜的指尖动了动。
少奶奶的下巴光滑细致，手也柔软小巧。
颤巍巍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揪住耳朵的白兔子。
要是没有那么多鬼主意，宴长夜就把她捧在手心里，狠狠地揉碎。
但是现在，她带刺。
宴长夜低着头，“是吗？少奶奶打算怎么报答？”
柳希音死死抓着他的手，眼睛水汪汪地看他，“听少帅的，少帅是一家之主，我什么都听您的。”
哼。
什么都听他的？脑子里刚刚还想让他跟阿爸因为九姨太打起来。
乔少奶奶是个寡妇，她真当他脑子里有坑不成？
宴长夜瞪着她，“阿爸让你去给他治伤，你答应了？”
诶？
怎么跳到这里来了？
柳希音脑子懵了懵，“阿爸发话，我不敢拒绝。”
宴长夜：“不许去。”
“哦。”
柳希音本来就不想去。
不过，【他是不是不杀我了？】
都让她不许去给阿爸治伤了。
柳希音的眼睛亮起来，“那我能回去了吗？”
今天做了那么高难度的手术，柳希音觉得她比前两天的消耗还高。
【这么
下去我什么时候能长个啊？】
柳希音本来觉得自己不算矮，起码一米六了，但跟宴长夜比起来，还是差好多啊。
尤其他把她堵在这个角落里，像一座山一样，她好像随时会被他压死。
宴长夜抬手把她揪起来，“走吧，我跟你一起。”
柳希音本来被他压迫的只能靠在墙上，现在他揪着她的领口把她揪起来，她一下子没站稳，差点又一头撞在他身上。
“……”都说了不要把她拽来拽去！
柳希音想生气，又不敢气，只能手忙脚乱站稳，还要讨好地笑，“少帅的事情忙完了吗？”
不是说好晚上回去吗？现在天还没黑呢？
宴长夜瞥着她，“少奶奶一会儿的功夫就能给我一个惊喜，我可不敢再让你出去乱跑。”
“……”她想这样的吗？
她本来都回家了，好好在房间待着做手工，是他打电话把她叫来的。
柳希音觉得这人不愧是大反派，擅长于倒打一耙。
发现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柳希音这会儿又胆大起来，开始暗戳戳吐槽。
宴长夜懒得理她。
她披着他的披风，披风宽大拖地，把她一身珍珠白都包裹得结实。
像包裹在他衣服里的珍珠。
宴长夜垂眸，给她把系带系好，“院长报给阿爸无可厚非，军医和穆夫人那里我己经封了口，这件事暂时不会传出去。”
柳希音点头如捣蒜，“谢谢少帅。”
柳家真千金在乡下长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共识，要是会顶尖医术的事传出去，旁人没功夫听柳希音跟宴长夜这样瞎掰，只会首接怀疑她是奸细。
就像宋媚儿因为小留声机的事怀疑她是奸细一样。
只是不知道大帅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两件事的可疑。
柳希音想了想。
嗯，大帅高高在上，有什么怀疑旁人都提过了，他只需要听答案就好了。
比如宋媚儿那次，还有这次……
【这次让我去给他看伤，不会就是个陷阱吧？】
柳希音觉得很有可能。
从土匪打拼上来的大帅，哪能随随便便让个野路子给他看旧伤？
柳希音又没有展露过什么伤都能治？
她只是给穆迎春止了个血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