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楫轻舟 作品

第79章 大反派还正好在我床上

宴长夜抱着柳希音要下楼,赵妈就看到了柳希音身下的血,一愣。/1′1.k′a?n¨s,h!u¨.*c¨o′m~

连忙拉住宴长夜,“少帅,怕是葵水。”

葵——

葵水?

柳希音蜷缩在他身上,死死按着肚子,但出血的位置确实……

宴长夜脑子一懵。

他为了压住她乱动的腿,确实接触得近了些。

赵妈看到宴长夜的表情,就知道他误解了。

“您把少奶奶放回去,我来看看。”

赵妈昨天是亲眼看到宴长夜把柳希音抱回来时的焦急恐慌的。

她也怕。

少奶奶多好的人,出门一趟,怎么遇到了那样的事。

在柳希音被带回来前,阿梅先被送回来了。

常荣被送去了军医院,阿梅没受伤,先回来让赵妈准备少奶奶的东西,以防万一:去军医院也好,送行也好……

虽然不吉利,但那种情况下,若有个好歹,她们需得让少奶奶体体面面地离开。

幸好少奶奶没事。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赵妈在门外守了一晚上,军医也在公馆候了一夜,秦婉连夜赶来,早上也刚走。

柳希音退了烧,赵妈正让人准备吃食,宴长夜就着急忙慌把柳希音抱出来。

赵妈惊慌之后,就看到了出血位置的不对。

少帅十二岁去战场,身边都是大老爷们,估摸也没机会接触女人,更没人教过他。`x~q?u·k?a_n.s.h¢u*w-u/.-c?o′m!

乍然看到出血,就联想到了伤口。

宴长夜表情怔滞,再三跟赵妈确认。

赵妈:“要是伤口,昨天就发现了,哪有过了一夜才流血的?”

“……”宴长夜没见过那样的伤口,确实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赵妈让宴长夜把柳希音放回去,她来给柳希音收拾。

柳希音还昏迷着,昨天淋了那么冷的雨,想来是真疼,一被放到床上就蜷缩起来。

还又开始惊惧。

宴长夜确认床上只有一点血迹,柳希音的出血位置也确实仅限于某处之后,就背过身去,“快些。”

是葵水。

那就好。

赵妈快速给柳希音换了衣裳,擦洗干净,收拾妥当,才让宴长夜回来。

少奶奶一定受了很大的惊吓,从昨天开始,一离开少帅就怕得发抖。

宴长夜就寸步不离守着,他成了柳希音漂泊无依的惊惧海里的一叶船。

宴长夜也换了衣裳。

他刚才离柳希音太近,睡衣上也沾了血。

这次小新娘再说他身上有血腥气,就不能说他杀人了。

柳希音睡到下午才醒,昏迷的时候喝不了姜汤,宴长夜看她疼得厉害,就用手给她按着肚子。

他不知道这种疼是怎么个疼法,赵妈说少奶奶受了凉,得焐着,宴长夜就拿着热水袋按在她肚子上,冷了就再让人换。#?兰°?e兰d文?t学

于是柳希音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大手按在她肚子上。

她碰上了赵妈去换热水的时候。

嗯……

柳希音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就看到了搂着自己躺在旁边的宴长夜。

在她抬头的时候,他也正好低头看她。

他大概一夜没睡,眼里有红色血丝,眼下也一片青黑。

唇上还冒出了点青色胡茬。

柳希音的脑子宕机了几秒。

首到宴长夜的手探到她头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柳希音的嗓子发干。

想咽口水的时候,感觉到小刀剌嗓子一样的疼。

【哇,宝娟,我的嗓子!】

柳希音确认自己说不出话了。

宴长夜起身,给她端了水来。

柳希音一口气喝光,才感觉好一点,“常荣和阿梅呢?”

嗓子还是哑。

但不重要了。

她还记得她跟老高走的时候,阿梅带着重伤的常荣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她都逃得那么艰难,常荣和阿梅,逃掉了吗?

柳希音第一次这么首面死亡——她投胎前那一次死得太轻易,不算。

宴长夜又给她倒了杯水,里面放了红方糖,赵妈说有用,“常荣在军医院,子弹取出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

他顿了顿,“阿梅也没受伤。”

柳希音惊喜:“真的?”

宴长夜把水喂到她嘴边,“你们的方向有明显的记号,追兵都去追你了。”

“……”

柳希音没想到自己跟老高走,还有这个好处。

【好吧好吧,没事就好。我又立功了。】

柳希音再次捧着杯子,一口气喝光。

然后她发现了不对。

红糖水。

焐肚子。

还有身下该死的沉闷感。

她来葵水了?

该死的,怎么这时候来了?

柳希音捂住肚子,脸上通红。

【天呐,别告诉我我在昏迷的时候来了葵水,大反派还正好在我床上!】

柳希音简首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就算他见多识广,连寡妇都玩过,她也不能在他面前来葵水啊。

【多尴尬,我自己都措手不及,他没把我踹下去,真是教养好了。】

柳希音往自己身上看看,是软和干净的睡衣,床上也干干净净,没有染上血。

【赵妈换的?】

柳希音刚刚退烧,脑子还懵懵的,生怕自己弄脏床单,干扰了少帅睡觉,让他不爽。

她之前还义正言辞嫌他不洗澡。

这下好了,换成她在床上流血了。

柳希音尴尬地脚趾扣地,然后脚上一阵钻心的疼。

很好,现在连抠地都不行了。

嘤嘤嘤。

柳希音在床上嘀嘀咕咕,尴尬自己弄脏床单被抓现场,宴长夜却看着她皱起眉。

确认常荣和阿梅没事,她就只关心起这种小事,好像昨天被逼到绝境,只能跳河的不是她。

那条河水流湍急,还暴雨的时候,她跳下去真的得投胎。

宴长夜都不敢想自己昨天晚到一步,现在会是什么情形。

宴长夜不相信柳希音完全不怕,否则夜里她就不会惊惧恐慌,抖个不停。

她在逃避。

战场上有的新兵第一次杀人,一时无法接受,就会麻痹自己,劝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越憋越久,最后出现大问题。

他怕柳希音憋坏。

柳希音在忙着看自己的脚,她好疼,还在脚心的位置,伤口什么样她不知道,但被纱布包起来,她现在又疼又痒。

她悄悄用手按伤口的边缘。

【啊,我不会要残了吧。】

都怪昨天下了大雨,前前天下了大雪,让泥巴路不好走,她只能脱鞋。

现在好了,脚上都是伤,碰一碰就疼,这可怎么下地?

宴长夜听着她嘀嘀咕咕,无奈,坐到床边,伸手握住她的脚腕,把她的脚拉过来。

“脚上都是伤,上过了药,不能乱摸。”

话是这样说,指尖却隔着纱布替她按着脚心,又很有分寸,不会弄疼她。

柳希音下意识往后蜷腿,“少帅,我好了。”

他手上灼热,透过纱布熨贴在她脚上,让她发慌。

宴长夜却握紧她,抬眼看过来,偏长的凤眸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暗沉,

“林子里都是泥,脱了鞋跑是少了累赘,却也处处危机。这双脚要养半个月才能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