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箐丫头,你爹娘在不在?”
院子口响起张树芬的声音,沈箐箐起身迎过去。*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我娘翻地去了,我爹上村东头春贵叔家去租牛车,一会儿就回来。”沈箐箐微笑询问:“姑是有什么事吗?”
张树芬咧嘴一笑,把身后的半麻袋豆薯拎进院子,“昨天我家挖得多,给你们送点,不要嫌少哈!”
沈箐箐赶紧又给提回去,“姑,你家人口多,好不容易才挖了这么点,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哎呀!这是姑的一点心意。”张树芬佯怒,“你不收下,是不是嫌少?”
沈箐箐一听,连忙解释,“怎么会……!”
“那就这样了哈!姑还有事,就先走了。”还没等她说完,张树芬放下麻袋走了。
沈箐箐只好把那半口袋豆薯拎进院子,这张树芬心首口快,还热心肠,倒是一个可以深交的人。
她刚放好豆薯,沈余粮就面色不悦的回来了 。
“爹,怎么了?是没租到牛车吗?”
沈余粮看着女儿叹了口气,“刘春贵两口子,又涨了二十文租车费。”
“我没讲下来价,就回来了。”
沈箐箐早就料到刘春贵两口子会涨租车费,但听到数目后,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按照市场价,从白云村租一趟牛车到镇上,来回不会超过九十文。
上次去集市,付给刘家的租车费是一百多文,还没算上额外的小费,花这么多钱租车,己经算很奢侈了。
这个朝代,一千文钱为一两银子,村里普通农户一年到头的收成加起来,也不过平均二三两银子
没想到那两口子尝到甜头后,竟然不知收敛!一次又一次涨价。
原先她本来想自己把东西扛到集市,毕竟以她现在的实力,不过是轻轻松的事。
但又怕此举过于反常,会引来旁人猜忌,于是也就由着沈余粮去租车了。
沈余粮看着院子里的野猪和鹿,下定决心,“箐箐,去给爹拿扁担。”
沈箐箐一愣,“爹,你这是要自己挑去镇上?这可太远了,而且野猪和鹿那么重。”
昨天打到的野猪比寻常大得多,起码五百多斤,鹿也估计也有个三百多斤。
从家里到镇上有十几里路,普通人想纯靠力气把它们弄到镇上,简首难如登天。
更何况,沈余粮还因为长期挨饿,身体并不是那么健壮。
沈余粮咬咬牙,“不挑去咋办,刘春贵那两口子太黑心,花一百多文钱来租车实在是不划算,就当爹锻炼锻炼身体了。!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沈云熠原本在角落里逗野鸡崽玩,在听到父亲说要徒步把东西带到集市,立马跑过来,“爹,我力气大,实在不行我俩一人扛一只。”
沈箐箐见劝不住,只好进屋拿了扁担出来。
她看着新爹瘦弱的身躯,心中不忍。
猛然间,她脑海里突然想起里正家有一样东西,当即兴奋道:“爹,不用挑也能把东西运去镇上去!”
父子俩同频疑惑看向她。
沈箐箐微微一笑,“我记得吴三爷家有个闲置的板车,咱去借过来,把野猪和鹿放板车上拉着走,这样就比挑着轻松了。”
沈余粮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走,我们这就去你三爷家!”
沈箐箐赶紧进灶房拎了只野鸡,“爹、可不能空着手去,把这个带上吧!”
“还是闺女想得周到。”沈余粮笑着接了过去。
父女俩赶忙前往里正家,说明来意后,吴三爷爽快地把板车借给了他们。
匆忙把野猪和鹿装上板车后,沈余粮在前面拉着,沈箐箐和沈云熠在后面推着,三人就这么前往镇上。
一路上,沈云粮都很纳闷,明明他在前面拉着板车,但就像是没出力一样,反而还被推着走。
想到两个孩子可能是因为心疼他这个爹,故意卯足了劲推,他立马回头。
却看到姐弟俩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甚至沈箐箐还是单手推车。
他瞬间开始怀疑人生,喃喃自语,“难道是我最近吃得多,所以力气也变得比以前大了??”
原本预计两三个小时路程,结果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集市上也有很多猎户摆摊卖,卖的都是些野鸡野兔之类小型野味。
众人
乍一看沈箐箐他们推的板车上叠放的两只庞然大物,都惊得合不拢嘴。
这个朝代的野猪攻击力强得没边,即使是有些会武的,都弄不过一头成年野猪。
平日很少能在集市见到这类大型猛物,一时间,众人开始纷纷猜测。
“这家人是怎么捕杀到这么大的野兽的?”
“是啊!那两只大家伙,像是被活活打死的。”
“就那男人的体格,鹿就暂且不说,那野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呐!”
“……”
沈箐箐他们都还没开始摆摊,就有一个戴毡帽、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过来问价,“这鹿和猪怎么卖?”
围观的人一眼就认出,此人是福香楼的李掌柜。
他们这个镇的地名就叫福香,辖区内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庄,基本都是贫苦百姓,很少有人能舍得花钱进酒楼吃饭。
普通农家百姓,和福香楼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在山里寻到稀有的野味,再拿到楼里验货换钱。
而福香镇又是进平定城的必经之路,两地之间离得近,福香楼作为镇上规格最高的一家酒楼,主要客源是过往县城的达官贵人。
且每年春季,都会从县城来一波公子小姐踏青,夏季也有很多人来避暑。
靠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和地理位置,福香楼这些年生意还算不错。
李掌柜不断向沈箐箐还价,野猪最后以三两银子成交,而鹿肉本身就比猪肉贵,再加上沈箐箐打的这只,头上有鹿茸,就以二十二两银子成交。
最后,一家三口帮忙把野猪和鹿抬进酒楼后厨。
几人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腥臭味。
李掌柜皱起眉头,“你们怎么回事啊!?”
“掌柜的,金师傅正带我们剔猪肉呢!就剩下这猪下水了,您看还要不要?”
福香镇到底不算是什么富裕之地,再加上今年闹了蝗灾,食材进价上涨,李掌柜又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多数情况下,都会让下面的人把动物下水留着。
只是这类东西虽然能吃,做成菜却始终有一股动物排泄物的味道。
不管金师傅怎么处理,都无法去除下水上面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