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累月下,山坳中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枯草和落叶,再加上积雪,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非常难走。`如.文,惘~ ,免?废,跃*黩!
好在两人跟着进去了差不多有一百多米,就看到黑子守在一处被杂草和树枝遮掩的土洞外。
至于白熊那家伙,半个身子都钻进了土洞里,只留下一个屁股在外边。
李越山上前,抬脚就要踹白熊,可就在这个时候眼神却不经意的瞥向一旁,随即抬起的脚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嗯?!”
李越山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随即快步上前。
土洞上头一侧的断木下,有一圈分摊开的枯叶,这叶子呈对外散开状,中间有一根筷子粗细的首茎。
这时候,土洞里的白熊也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头还在挣扎的野猪崽子。
“滚蛋!”
看到李越山,白熊叼着猪崽子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却被李越山呵退。
这家伙不敢对着李越山龇牙,不过嘴里没来得及逃的猪崽子就遭殃了。
这家伙虽然不靠谱,但水准却绝对够。不管是体型还是口劲儿,都是山狗里的上品。
小心翼翼的退回去之后,白熊猛地一甩头,随即前爪摁住猪崽子,锋利的犬齿瞬间咬断了猪崽的脖子。?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还真是崹参啊!”
趴着研究了半天,李越山终于确定眼前这玩意就是陇县人口里坐山爷的金疙瘩!
这崹参是人参的一种,而且还是其中比较名贵的品种。
放眼整个国内,也就只有秦脉深山才有。
而且李越山听老李头说过,这宝贝还分三个品种。
其中最贵重的就是血参,质地坚实,须根呈半透明状。
除此之外还有生晒参和园参。
虽然同为一个品种,不过相比起前者价值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至于眼前这一株是什么品种,起出来才能知晓。
可这玩意金贵的很,起土需要专门的工具,包裹需要细绸木盒子。
没有带起土家伙的李越山只能挑选了一些松土将其覆盖,随即又捡了一些松散的叶子将其掩盖了起来。
这种东西,遇到了就是造化。
按照老一辈跑山人的规矩,若是没有本事完完整整的起出来,那就即便放过也不会随意糟践了!
放过李越山是不可能放过。
等这件事过后,自己会第一时间带上老李头一起将这宝贝起出来。
简单的做完隐藏之后,李越山带着富贵和俩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山坳。!优!品·晓-说′罔! ¢已/发^布!罪*辛,章^結·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李越山拖着担架上的野猪走出了松树林。
“这特么手红了也是个麻烦……”
看着被富贵清理了内脏的野猪,再看看身后担架上躺着的野猪王,李越山有些犯难了。
十来头野猪,最小的也有一百多斤,去除内脏之后也在百十斤上下。
这十来头加起来就一头一千多斤了,再加上这个野猪王。
就是把那骡子累死,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猎物一次性拉回去。
“干活吧!”
思量了半天,李越山最终还是垮着脸将己经处理干净的一部分野猪再次挂在了树上。
好在现在天寒地冻的,多挂几天也不怕生蛆。
留下了两头处理干净的,剩下的都重新挂回了树上。
拖着野猪王,李越山肩上还扛着一头去了内脏的野猪。
至于剩下的那一头,富贵连同扒拉出来的野猪肚子一起挂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一前一后,在狗子们的簇拥下朝着野荞坡脊赶去。
今天这一趟没磨蹭多少时间,这个点回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下晌的饭口。
回到道上,李越山将野猪王拖上骡车,顺便将其余的物件都一股脑的放了上去。
一点都不在乎骡子是否受得了。
这年月,农村的牛马可是个顶个的精贵。
后世李越山刷短视频的时候,总有社畜感慨自己是新时代的牛马。
看到这些感慨的李越山,对此很是嗤之以鼻。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一首到千禧年前后,牛马在农村那地位都是相当高的。
打个比方,家里人若是生病了,小病靠扛大病靠命。
可若是家里的牛马生病了,砸锅卖
铁也会找兽医来瞧病。
有些更过分的,甚至于整宿整宿的陪着生病的牛马一起过。
而且就算是北尧这种耕地本就不多的地方,即便家里口粮不够,每年也都会留出一两块好地,专门给牛马种些苜蓿或者建设豌豆。
而且就算是干活,那也是紧盯着时间点的。
热了不干,冷了不干,下雨天不干……
就这待遇,那些随时都可能把自己干到猝死的社畜也敢自比牛马?!
不过眼前这骡子是生产队的,不是自家的李越山用起来当然不心疼。
一头六百多斤的大野猪再加上两头一百来斤的,还有李越山和富贵以及浑身上下的家当。
这要是自己家的谁舍得这么祸祸?
骡子喘着粗气,拉着这一车累赘吃力的朝着北尧村的方向走去。
走了差不多一里多地,经过上一次发现野猪踪迹的地方,李越山微微一皱眉。
思量了再三之后,将骡车停了下来。
“咋了山子哥?”
看着跳下骡车的李越山,富贵有些纳闷的问道。
“来世上一趟不容易,既然遇到了,好歹伸伸手给留个念想也好。”
李越山叹息一声,随即从皮囊里拿出一块麂子皮来,转身走向路斜坡。
上了斜坡,来到一处灌木丛外。
李越山深吸一口气,随后用手拢开浮草,里面是七零八落的一些碎肉,还有几根手指头。
强压下恶心,李越山用麂子皮将这些东西都包裹了起来。
好端端的一个人,来了一趟北尧,谁也没想到离开的时候就剩下了这么点东西。
将东西仔细包裹好,李越山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一边上了骡车。
对此,富贵倒是表情平淡,似乎李越山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一样。
很快,骡车赶在下晌饭口的时候回到了北尧村。
刚一进村,骡车就被村口聊闲的人给围了起来。
看到车上那体格骇人的野猪,所有人的两股都下意识的一紧。
这么大的野猪是挺吓人,可野猪的这个死法看着却更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