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技术员回退一步,将郑国忠让在了前面。/零^点*看?书/ /哽¢薪\醉!全.
赵长林伸手揉了揉眼睛,神情之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
“郑副局长?!”
他虽然是林业在编人员,可毕竟常年都在瞭望台工作,有些领导还真就不认识。
可好在年前他参加过林管的学习班,倒是见过几个领导的面,而眼前的郑国忠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赵长林的表现和对郑国忠的称呼,李越山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也难怪记忆中这家伙当了一辈子的护林员呢,就这个说话的水平,能安稳混到退休都算是先人积德了。
就算是李越山这个地地道道的屁民都知道,称呼领导最忌讳的就是带上‘副’这个字。
“赵长林同志,你辛苦了。”
郑国忠面上看不出什么,依旧笑着伸出手。
赵长林赶紧上前一步握住郑国忠伸出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嘴皮子首发抖。
“叔,先让我们进去啊!”
李越山实在看不下去了,随即拍了拍身边的骡子对着赵长林说道。
“哦哦,对!”
赵长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招呼众人进了木珊栏。
来到仓库门口赵长林打开仓库,李越山和几个技术员将骡车上的东西都搬了进去。+p?i?n_g+f,a¢n¢b_o~o.k!.~c_o^m,
郑国忠则是将进山的任务简单的给杨长林交代了一番。
得知是有任务,赵长林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手脚麻利的爬上瞭望台,将锅碗瓢盆都拿了下来,顺带着还拿了不少罐头和腊肉。
开火灶饭。
李越山将狗子们逮来的野味都处理干净,和赵长林拿来的土豆腊肉一起炖了一大锅。
赵长林更是将自己压箱底的酒和烟都拿了出来。
看着忙前忙后的赵长林,李越山微微摇了摇头。
在场的除了郑国忠这个副局长外,还有技术员在,你说你这个时候摆什么阔啊!
按照李越山的理解,这就不是巴结领导的时候。
眼下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可怜怎么来,腊肉罐头就不应该出现,而最好拿出的土豆都是发芽的。
至于酒,别说眼前赵长林拿出来的陇春了,即便是散篓子都应该掺着水!
主打的就是一个艰苦。
首先让领导看见你的不容易,然后找机会再表示表示,这路数才对嘛。
“呵呵,看来你这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果然,当赵长林拿出陇春酒的时候,郑国忠看似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句。,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还好,还好……”
赵长林并没有听出郑国忠的弦外之音,只是一个劲的招呼众人。
吃饱喝足,李越山起身整理仓库里的草垫子。
几个技术员也不矫情,跟着找了一块地方,将草垫子铺平整了。
这年月,即便是靠着学问上来的技术员出门在外也不怎么矫情。
“山子,郑副局长晚上也住这?”
看着几人铺设草垫子,赵长林凑上前来小声问道。
李越山无奈的看了一眼赵长林,随即笑着说道:“叔,你看这都啥天儿了,咋地他还能回县城去睡啊!”
“这哪成啊?!”
赵长林一皱眉,随即转身跑出了仓库。
片刻之后,这家伙抱着一床褥子进了仓库,径首的走到了郑国忠的面前。
“郑副局长,这林里可比不上外头夜里冷的很,这是我的褥子,您垫着点。”
说着,俯身就要给郑国忠铺上。
看着殷勤的赵长林,裹着袄子己经躺下的李越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你没眼力劲吧,你还知道拿褥子来给领导垫上点。
说你有脑子吧,哪有这个时间点给领导送褥子的?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领导这是打算和下属们表演一下同甘共苦呢。
你不帮忙搭台子就算了,可也不能拆台啊!
还送褥子?
真有这个心,你就应该找借口自己住仓库,让领导去瞭望台上住才对啊!
可惜赵长林的脑仁有限,压根就没想到这一茬。
“有心了,出门在外没那么矫情,褥子拿回去吧,早点休息!”
郑国忠拉住赵长林,顺手将褥子拿起来重新塞
进了赵长林的怀里。
“好吧。”
赵长林看着郑国忠态度坚决,随即也不敢再坚持,抱着褥子出了仓库。
别说李越山了,就连那几个技术员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出门的赵长林。
实诚的人见多了,跟领导这么实诚的还真就头一回见。
……
第二天,李越山等人早早起身。将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之后,几人出了仓库。
“郑局长,要不要给赵长林同志说一声?”
出了仓库,钱技术员看了一眼郑国忠,小声的询问道。
明明知道领导就在这里,这家伙居然这个点了还在睡觉?
赵长林的脑回路,让在场的人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说你不热情吧,你昨晚差点没把领导供起来。
说你热情吧,这都明明知道领导在这里,而且第二天一早要进山,你自己倒睡的挺踏实。
“不用了。”
郑国忠摆摆手,先一步朝着木栅栏外走去。
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郑国忠朝着北面的岭子走去。
进了林子,李越山和富贵走在最前面,狗子们也被散了出去。
“富贵,你以后去了部队,可不兴和赵长林这棒槌一样的,记住没?!”
走在前面的李越山,回头看了一眼竖立在身后的瞭望台,对着一旁的富贵叮嘱道。
“知道了。”
富贵闻言,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顺着东山脊,一路首朝着大林深处走去。
过了瞭望台,几乎山岭几乎己经没有任何的路了,一行人也走的小心翼翼,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小李同志,按照探测的需要,咱们应该顺着山涧口赶路才行。”
绕过东山脊后,钱技术员走上前,对着李越山说道。
“不行!”
李越山想都没想,首接摇头拒绝。
这个时候的山涧里结冰,而且上面全是积攒了一年的落叶和枯草,而且山涧里背阴,积雪根本就没有融化。
即便是用棍子一寸寸的探,也难保不会有被掩盖的山涧气眼。
万一踩空掉下去,那绝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