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别不是岔过去了吧?!”
在距离汉水镇外七八里的一处山坳里,一帮大老爷们吸溜着鼻涕蹲在山坳子里。+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侯三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囔道。
他们上一次退回去之后,准备了不少的家伙带了回来。
除了刮刀和一些利器之外,他还弄来了两杆土炮。
有了这些东西,即便对面有十来个老爷们,也得乖乖的刮下一层油来。
可这一等,足足等了三天。
拖拉机上的那一伙人好像失联了一样,这么多天了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三月的天气虽然己经回暖,可这山坳子里透堂的风也格外的厉害。
蹲上几个点,手脚都僵麻了。
“不能三爷,咱们晚上都有人在这里盯着,肯定跑不了。”赵三龙凑了上来,一脸谄媚的对着侯三说道。
侯三斜着眼看了一眼赵三龙,随即语气带着些许疑惑的说道:“那土锤真有你们几兄弟说的那么富?”
正是因为听了赵三龙几个兄弟的话,他这才遭这么大的罪来这里蹲守。
要是赵三龙嘴里的那个小崽子没有那么肥,自己这几天的苦不是白吃了?
“三爷,您可别觉得他就是个村汉,那家伙邪性着呢。`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赵三龙眼见侯三似乎有些迟疑,赶紧说道:“进山就和进货一样,哪一回不得弄回来个大家伙?”
“就说年前吧,我亲眼见到的,那家伙走了狗屎运,捡到了一头掉山的马熊!”
赵三龙半真半假的说道,他可不敢说那玩意是李越山打的,不然眼前这些嘴上嚷嚷着厉害的家伙,当场能跑一半!
“马熊?”
侯三眼睛一亮,随即问道:“你亲眼所见?”
“是啊,当时就在汉水镇上,就因为这个我们哥几个才被弄进治保所的。”
提起这个事来,赵三龙几人这时候还气不打一处来。
谁能想到老李家的那家伙,居然能搭上治保所的主任?
“三爷,您知道光那一头马熊,这犊子弄了多少钱不?”说到这里,赵三龙凑近了一些,神秘兮兮的问道。
侯三一皱眉,随即说道:“若是马熊,怎么的也得弄他个三头两百的吧?”
三头两百?
周围除了赵三龙几人之外,其余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别看他们聚在一起干的是‘最有前途’的买卖。
可这一趟下来,实际上也赚不到几个钱。·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
毕竟这年月出门几乎都成群结队的,碰上的大多数也是上次李越山那样的规模。
偶尔有一两个落单的,见钱的时候也不多。
“整整两千!!”
嘶嘶……
赵三龙的话落下,周围人包括侯三在内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啊!
在这个万元户还没有流行到陇县这地方的年代,这两千足以让侯三这样的小混混都生出杀人越货的心思了。
赵三龙几兄弟一看侯三众人的表情,心里立马就有了计较。
“这还只是头一茬的,后面野荞坡窜进来了野猪,这家伙出手又是十来头野猪和一头超过六百斤的野猪王。”
“哦,对了,那野猪王被县城的领导给弄走了,当时车马过路,一路上村里的人都去看热闹了。”
“三爷,这事我知道!”
就在赵三龙几人唾沫横飞的时候,几个缩着脖子的家伙立刻跳了出来。
“说说。”
侯三不相信赵三龙几兄弟,但是对于之前就混迹在一起的这些人还是信得过的。
“当初您还在治保所呢,所以不知道。我们哥几个都去看了,那野猪瞅着都吓人啊。”
凑上来的那个家伙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即便是经常跑山的人,都很少见过那么大的野猪,更别说他们了。
“三爷,您想想,那领导若是不给点甜头,他舍得将那么大的野猪送人?”
“后续进山,什么黄羊青狼更是数不胜数,根据我们哥几个估计,那家伙手里最起码有这么多!”
说着,赵三龙伸出一巴掌。
“五……五千?!”
既然心里有了算计,可看到赵三龙伸出的巴掌,侯三差点没被自己
的唾沫给噎着。
“只多不少……”
看着众人都红了眼睛,赵三龙得意的说道。
那感觉,好像有钱的不是李越山,而是他赵三龙一样。
“妈的,都给老子精神点,死活就看这一把的了!”
侯三猛地一跺脚,随即抄起一旁的土炮低声吼道。
众人也都紧了紧怀里的家伙什。
……
前往汉水镇的路上,拖拉机一路颠簸,车斗后面的几人也都有说有笑。
“山子,这狗子遇到你,也算是遇到活菩萨了,我还是头一次见自己不穿衣服都要先紧着狗子的。”
“谁说不是呢,这么好的袄子,我给我儿子都舍不得。”
“哈哈哈!!”
……
车上,众人看着只穿了个毛线肩的李越山,都出口调笑道。
李越山倒是对这些毫不在意,只是想着怎么去镇上弄点消炎的药来。
毕竟那狗子伤了口子,最要紧的就是消炎了。
不过这年月别说一个狗子了,就是人需要这些药,都得过的面的人走后门开条子。
这事情,八成得落在张西海的头上。
正在李越山想着怎么给狗子弄药的时候,拖拉机猛地停了下来。
陈师傅下了车把头,看着眼前路上开的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几人也都跳下车斗,来到陈师傅面前。
“卧槽?!”
看着眼前路面被开出来的沟渠,所有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来的时候这一段倒是也有,可也就一肩子的宽窄而己,搭个扳子倒是也勉强能过去。
可现在横在众人眼前的这一条,比来的时候足足宽了两倍还有余。
这特么哪里是拦路的,这简首就把马路当成梯田给犁了!
就眼前这个沟渠,别说他们这拖拉机了,就是坦克来了都得栽里头。
“这特么哪个缺心眼给弄的?”
陈师傅走了这么多年的道,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
吭!!
就在几人看着沟渠愣神的时候,不远处的山坳里传来一个沉闷的炸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