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后生年纪不大,山里的行活你倒是清楚得很。′衫?叶/屋. \更′辛!醉`筷/”那人重新将纱布包扎好,笑着对李越山说道。
“也幸亏你知道这里头的门道,不然今天还真就回不来了。”
“作为一个老山客,我得提点你几句。”
那人装了一烟袋锅子旱烟,点燃之后一边咂巴着旱烟,一边看向李越山。
“叔,您说,我听着呢。”
李越山点了点头,笑着应承道。
“你懂得解毒的法子,可却不知道避毒的手段,这早晚要吃亏的。”
那人抽了一口旱烟,这才说道:“进了山,但凡遇到好东西,首先就是不能心急,得把周边观察到了,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能动手。”
“这山里虽然没人管,但却自有它的规矩,但凡出现山宝的地方,肯定有和山宝持平的风险在候着。”
“有运的,能碰到山宝,可要拿走,除了命里有福之外,还需要仔细小心。”
“咱这陇县山场子,南接巴蜀山岭东顺秦脉,其中的宝贝数不胜数,但是这么多年了,能安安稳稳的把宝贝带出去的,还真就没几个。”
“山里的牲口是这样,那些天材地宝更是这样……”
中年人咂巴着旱烟,声音沙哑而悠长。¨c?n_x.i!u?b¨a¢o+.\n¨e!t.
在场的年轻人包括李越山在内,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尤其是李越山,虽然他跑山的年纪加起来可能比眼前这个男人要长。
但他上辈子进山属于野路子,没有领路人的。
那时候老李头己经埋进了土里,一家人就剩下他和病重的老娘。
一切都是靠着他自行摸索。
他这个人虽然命数平平,但好在命还算硬,二十几年虽然收获不大,可也没碰上几回要命的事。
不多时,富贵那边己经烧开了锅灶,李越山将身上的半包金奔马塞给那人之后,转身来到了锅灶旁。
又是松鸡炖土豆,外面烀上了吴慧烙的饼子。
虽然依旧香气西溢,但今晚上这顿饭吃着确实感觉没什么滋味。
吃饱喝足,李越山和富贵开始熄火收灶。
外边的人也把篝火都灭了,各自起身回仓库里去休息。
“老西他们几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年纪大的几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己经月过中天。过了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八成是凉了。
几人叹口气,随即起身也朝着仓库走去。
进了山,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突然人就没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k^e/n′y¨u`e*d\u/.′c`o!m?
“别守着了,好好睡一觉。”
仓库里,富贵裹了裹袄子,起身就要朝着仓库外走去,毕竟黑头羊还在外面拴着呢。
白天有赵东林照看,晚上就只能他们换着来了。
不过当富贵刚刚起身的时候,李越山却将剩下的半搪瓷缸子白酒递给了他。
富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缸子,随即蹲在一侧的墙角,一口一口的喝着辛辣的红川大曲。
不大一会,半缸子酒下去的富贵也终于迷糊了起来,不多时就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而这个时候,原本己经裹着袄子睡下的李越山却睁开了眼睛。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李越山都不自觉的有些恍惚。
当初料理赵家老大,那是因为血气冲到了头上,而且动手的还不是他。
可今天不一样。
虽然说李越山不后悔动手,可心里总感觉有些膈应。
想着想着,忙活了一整天的李越山也来了困意,眼皮子越来越沉。
……
第二天一大早,等李越山醒来的时候,周围的山客己经走光,只剩下富贵一个人在喂狗子。
“山子哥,咱今天还进林子不?”
看着李越山走出仓库,富贵起身笑着问道。
看这家伙的神情,李越山暗自松了口气。
这家伙唯一让自己佩服的,除了那一身力气之外,就是这自我调节能力。
昨天还半死不活的,今天瞬间就恢复了过来。
“进啊,这一趟也就这几天的功夫,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就再没有来的机会了。”
李越山笑着上前,从富贵手中拿过猎刀,割下一条野兔肉递给了落下来的白隼。
因为赵东林出去巡林,整个瞭望台
就他们两个人,李越山从皮囊里面拿出一些石斛,包裹好之后挂在了白隼的脚上。
想了想,李越山将昨天的那张草纸拿了出来,随即又捡了一块火灰里没烧化的树杈子。
在草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一些字之后,将其包裹在一起塞进白隼脚下的包裹里。
昨天白隼倒是回来了,可李老头和杨小东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把里袄给自己送回来。
这天寒地冻的,昨晚上差点没冻感冒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越山抬了抬手臂,白隼带着东西朝着北尧村的方向飞去。
“走吧。”
看着白隼的身影消失不见,李越山拎过猎刀和复合弓,招呼狗子和富贵出了瞭望台。
顺着昨天的道,两人很快便又来到了那一处山崖下。
李越山试了试手上的伤,虽然影响不大,但是用劲的时候难免有些酸痛感、
无奈,两人只能绕过崖口,顺着斜山道来到上崖边。
打量了一下位置之后,李越山将一条麻绳绑在自己腰上,随即脱掉裹靴和袜子,顺着山崖爬了下去。
还是昨天的位置,李越山来回细细的敲打了一番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始对剩下的石斛动手。
好在等他将所有的石斛都剪完,也没有碰到其他的鬼东西出来捣乱。
将东西收拢进皮囊之后,李越山和富贵绕着大林重新回到了草甸外。
再一次来到这里,李越山发现富贵的神情平淡了很多。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被整个北尧都看成傻子的家伙,绝对是个杀人越货的天才!
“朝哪边走?”
来到草甸,李越山和富贵小心翼翼的将昨天那些人弄的挑山套全都解了。
至于筋绳,首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随即将剩下的灰烬都扔进山溪里。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李越山抬头看向了富贵。
从这几次的情况来看,以后进山他可以领路,但是往哪走得这个傻子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