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阳县。?k,s·w·x*s_./o?r.g^
此地民风相对淳朴,只是山坳里偶尔会窜出几股不长眼的小毛贼,扰人清净。
化名高明的皇子,今日踏入了这座县城。
他一身利落的劲装,腰间悬着一柄寒光闪闪的佩剑。
县衙官吏早己列队等候,见他这般气势,心中都暗自打了个突。
高明目光扫过众人,声若寒冰。
“本官高明,奉命至此,只为一事。”
“肃清匪患,严明治安!”
他顿了顿,语气更厉。
“凡包庇纵容者,与匪同罪!”
堂下众官吏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位新来的大人,好大的杀气。
没过几日,县中便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案子。
东村老农家的一头耕牛,夜里被人偷走了。
高明听闻此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得很。”
“这是在向本官示威。”
他当即下令,县尉必须三日内破案,否则提头来见。
县尉不敢怠慢,带着手下差役连日奔波,倒也争气,很快便将那偷牛的贼人拿获。·9*5·t`x?t...c\o!m*
贼人是个惯偷,名叫刘三。
本以为案子到此便了结了。
谁知高明审问刘三时,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区区一个刘三,也敢如此猖狂?”
“他背后定然还有同伙,甚至有更大的势力在撑腰!”
高明眼中寒光一闪,厉声下令。
“给本官用刑!”
“务必撬开他的嘴,将他背后的贼巢一网打尽!”
可怜那刘三,只是个小毛贼,哪里经得住这般严刑拷打。
几轮夹棍下去,便己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起来。
他为了活命,竟胡乱攀咬,说隔壁张屠户、村西王铁匠平日里与他多有来往,定然也是同伙。
高明闻言,拍案而起。
“果然不出本官所料!”
他立刻下令,将张屠户、王铁匠连同其家眷数口,一并打入大牢。
“深挖根源,以儆效尤!”
“在本官治下,绝不容许任何藏污纳垢之处!”
一时间,丰阳县内风声鹤唳。
高明更是趁势在全县推行“连坐法”。
一家犯事,左右邻里,甚至同甲同胞之人,都要受到牵连。·看?书*屋-晓¨说_王! ^蕞`芯,蟑/踕\更,芯/哙?
百姓们顿时人人自危,生怕无缘无故便遭了无妄之灾。
平日里有些小口角的邻里,此刻更是互相提防,甚至有人开始暗中诬告,只求能先下手为强,保全自身。
街面上,行人脚步匆匆,神色惶恐,不敢高声言语,生怕哪句话说错了,便引来祸端。
那些真正的小股盗匪,见官府这般雷霆手段,反而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
他们变得更加狡猾,有些干脆躲进了深山老林,暂时避起了风头。
有些则化整为零,悄悄潜伏下来,再不敢轻易露面。
如此一来,丰阳县的盗案,明面上倒是真的少了许多。
只是,普通良民的日子,却因为高明这番“严打”,变得苦不堪言。
正常的农耕生产,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触犯了哪条新规。
县里的税收,也因此锐减了不少。
高明站在县衙的望楼上,看着街市上那因恐惧而显得格外“井然有序”的景象。
他看着手下官吏们那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模样。
心中却生出一股莫名的志得意满。
“这,才是真正的法家铁腕!”
他甚至觉得,自己颇有几分父皇当年扫平六合,威加海内之势。
镜头一转,来到了另一处名为“静安县”的地方。
与丰阳县那紧张肃杀的气氛截然不同,此地一派祥和安宁。
负责在此地历练的皇子,化名为安文。
此人生性懦弱,耽于安逸,平日里最大的爱好便是看看书,品品茶,对那些繁杂的政务,可谓是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
静安县的县丞,姓周,名正,是个年富力强,经验丰富之人。
周正为官多年,颇有才干,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派。
安文自知无能,也乐得清闲。
他初到
任上,便将周正请到后堂。
“周县丞啊。”
安文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本官初来乍到,于地方事务,实乃门外汉。”
“往后,这静安县的一应大小事务,便要多多倚仗周县丞了。”
周正闻言,心中了然,躬身应道。
“大人言重了,此乃下官分内之事。”
自那以后,安文每日的生活,便是晨起看看日出,午后品品香茗,傍晚赏赏晚霞。
县衙里的大小事务,无论巨细,他一概推给周正。
“周县丞,城南那几户人家又为水源之事争执起来了,你看如何处置?”
“一切但凭周县丞做主。”
“周县丞,秋粮征缴之期将近,今年的章程可曾拟好?”
“此事,周县丞看着办便是。”
周正得了这般“便宜行事”的大权,反倒如鱼得水,得以放开手脚,施展自己的抱负。
他先是整顿吏治,将县衙内一些尸位素餐、庸碌无为之辈斥退。
随后又亲自下到乡间,勘察地形,规划兴修水利,引水灌溉良田。
他还大力鼓励农桑,推广新的耕作技术。
不出数月,静安县便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田野里庄稼长势喜人。
与高明治下那死气沉沉、人心惶惶的丰阳县,形成了鲜明至极的对比。
静安县这般良好的治绩,名义上,自然是“安文大人”领导有方,教化有功。
安文也乐得享受这份从天而降的“功劳”。
他每日依旧悠哉游哉,甚至觉得,父皇安排的这“历练”,也不过如此简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