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真爱

    陆明慎只感觉自己脖子上一热,他垂下眼看去,沈秋晚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沈秋晚的颤抖。


    沈秋晚又哭又笑。


    “陆明慎,你真的还活着……”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怕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幸好,幸好……”


    陆明慎边心疼沈秋晚的眼泪,边努力尝试控制自己的身体。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抬起了一只手。


    可惜,还是碰不到沈秋晚的脸。


    下一刻,陆明慎的手被人抓住,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沈秋晚把脸贴在他手掌,嘴角先是浅笑,再是大笑。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但陆明慎从她的口型中分辨出了她的话。


    沈秋晚说:“我爱你。”


    一瞬间,陆明慎心神俱颤,巨大的轰鸣声从耳边传来,他的世界瞬间掀起惊涛巨浪,他甚至忘了呼吸,呆呆望着沈秋晚坚定的双眸。


    沈秋晚声音很小:“我还是爱你更多一点。”


    恨来恨去,怨来怨去,到底还是爱更多一点。


    她神情无比诚恳:“陆明慎,活下去,为我,为了我们。”


    泪水模糊了沈秋晚的视线,但陆明慎在她心里的模样却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他的胆怯、他的小心、他的疯魔……


    沈秋晚捧住的那只手,突然传来轻微的力道。


    陆明慎小心翼翼抚过她的双眼,薄唇轻启,声音沙哑。


    “晚、晚。”


    短短两个字,却柔情百转。


    陆明慎眼底心疼几欲溢出,他又继续说:“我在。”


    生,他挡在她前面;死,他也要护着她。这一生,他本就是为沈秋晚而来的。如今听她说爱他,便是立马死了也能闭眼。


    他突然轻笑一声。


    他才不舍得死。


    沈秋晚用胳膊撑在一旁地上,坐直身子,她歪歪头,不解看向陆明慎,伸出一只手贴在他额头上。


    “也没发烧啊……”她喃喃自语。


    陆明慎现在除了双腿没有只觉,他已经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上半身。他运转了一下内功,感应起来。


    上天垂怜,他竟没受多重的伤。


    只是部分经脉被震裂,出血堵塞,一时不能顺畅循环。等他再养养,待经脉愈合后,再用内功冲开,便可完全恢复如常。


    “不要担心。”陆明慎微笑,“我没事。”


    沈秋晚朝他投去怀疑的目光。


    陆明慎嘴角的弧度更深:“真没事。”


    沈秋晚不信:“你又骗我?”


    陆明慎真诚道:“没有骗你。”


    他早就改好了,再也不会用那些自以为善意的谎言骗她,他一直学着用她喜欢的方式去爱她。


    沈秋晚斜着眼看他,久久不语。


    昏暗的山洞,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晚晚。”陆明慎突然出声。


    沈秋晚朝他看去,光线朦胧,她看不清陆明慎的神情,模糊感觉他似是在笑。


    下一刻,她听到陆明慎说:“我也爱你。”


    陆明慎在回应她之前的话。


    沈秋晚一愣,微微错开脸,声若蚊蝇:“我知道。”


    “我很爱你。”陆明慎仰起脸,直直凝望着她的下巴,又说了一遍。


    沈秋晚双颊滚烫,想起自己方才的激动,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


    陆明慎长吸一口气,山洞里回荡着他低沉又坚定的声音。


    “晚晚,我爱你。”


    “很爱你,很爱你。”


    “为你,为我,更为我们,活着,好好活下去……”


    沈秋晚鼻尖一酸,她仰起脸,不让眼泪落下。一股莫大的满足感,瞬间填满了她空空的心间。


    她顿了顿,声音微微哽咽,却也坚定。


    沈秋晚回应着他:“好。”


    -


    陆明慎身体恢复之后,寻找食物一事便落在他身上。


    本来他的意思是,沈秋晚留在山洞休息,其他事情全部交由他来。但沈秋晚并不想一个人呆着,便跟他一块出来,在一旁捡树枝。


    沈秋晚才刚捡了一会。


    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抬眼望去。只见陆明慎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朝她走来。


    “这是?”


    “运气好,逮到一只野鸡。”陆明慎抬起手,向沈秋晚展示了一下。


    沈秋晚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她咽了咽口水,才点点头:“咱们运气可真好。”


    陆明慎听到她的话,嘴角笑意加深。


    “等吃完这顿,咱们就出去。”


    什么阴谋诡计,什么明枪暗箭,陆明慎都没有怕过。他只怕她会不开心,只怕她会厌恶自己。只要沈秋晚愿意同他一块,他便什么都不畏惧。


    沈秋晚眼巴巴地看向陆明慎:“你会做吗?”


    “会。”陆明慎点头。


    她眼睛更亮了,又咽了一下口水,急声催促:“那、那你快做一下。”


    “好。”陆明慎莞尔。


    陆明慎手法利落,掏空野鸡后,又用树枝把野鸡串起来,架在火上烤。不出一会,野鸡便被烤得滋滋冒油,喷香的气息满眼在整个崖底。


    沈秋晚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陆明慎……手上举着的野鸡。


    突然,陆明慎收了手。


    野鸡被陆明慎从火上移下来,他扯下一只鸡腿,用干净叶子包了一下,然后递到沈秋晚眼前。


    望着沈秋晚的馋猫模样,陆明慎眼中含笑。


    “晚晚,尝尝。”


    “哦、哦,好。”


    沈秋晚先是一愣,回过神后,连忙伸手去接。但刚碰了一下,她便飞快收回了手,口中同时发出一声痛呼。


    “好烫!”


    望着沈秋晚白皙指尖上,那一抹刺眼的红,陆明慎眼神一暗,喉结微微滚动。


    “抱歉晚晚,是我的疏忽。”


    陆明慎低下头,把嘴凑到沈秋晚指尖,轻轻吹了几口凉气。


    沈秋晚看着陆明慎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后脸烧得生疼。刚刚吹气间,陆明慎的唇,不小心蹭过她的指尖。不知怎的,她这心里头,说不出的……羞涩?


    明明,他们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


    可都比不上方才暧昧。


    “我、我没事。”沈秋晚把脸扭到一旁,不敢再去看陆明慎,她感觉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等了会,沈秋晚没有等到回答。


    她斜着眼,悄悄观察陆明慎。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一瞬间,两人对视,四目相接。


    沈秋晚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一直看我!”她恼怒质问陆明慎。


    陆明慎只是宠溺微笑:“好看。”


    沈秋晚顿时又羞又怒,她拔高声音,霸道命令:“不许你看我!”


    陆明慎微微摇头:“不要,让我再看一会。”


    沈秋晚问:“一会是多久?”


    陆明慎若有所思:“就一小会。”


    沈秋晚在心里默数三个数:“好了,现在过去一小会了,不许再看了。”


    陆明慎依旧盯着她看:“那是你的一小会。”


    沈秋晚不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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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明慎笑:“我的一小会可没这么短,我的一小会,有一辈子那么长。”


    “喂!”沈秋晚气笑,双手叉腰,笑骂他,“我说你这人,真是不讲道理!”


    陆明慎欣然接受沈秋晚的“赞美”。


    他把鸡腿上的肉撕成一条一条,方便更快凉下来。他把凉好的鸡肉喂给沈秋晚。


    陆明慎眯起眼笑:“我对谁都不讲道理,但对晚晚,那是再讲理不过了。”


    沈秋晚咽下一口香喷喷的鸡肉,怒气消了不少。


    她挑挑眉:“你什么和我讲过道理,你要是讲理,会在我回来第一日就把我绑回去吗?”


    陆明慎道:“当时杜家在你马车上做了手脚,还埋伏了人手,情急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沈秋晚一噎。


    “那、那你编了个假身份骗我,还关着我,不让我出去,难道就是讲理了吗?”


    陆明慎垂眸不语。


    沈秋晚昂首挺胸,乘胜追击。


    她扬起头,高声道:“陆明慎,在我为沈念安的死悲痛欲绝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得意?得意我为了你——”


    “没有。”陆明慎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沈秋晚皱起眉,不悦看向他:“你说没有就没有吗?那段时间我就像一个小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怎会不得意?”


    她向来会推己及人。


    上辈子她将陆明慎玩弄于股掌之中时,也曾得意过一段时光。


    陆明慎突然凑过来,他低下身子,直视着沈秋晚的双眼。


    他说:“我没有得意。”


    沈秋晚望向陆明慎的双眼。


    他的眼睛很干净、很清澈,漆黑的眼眸只倒映出她的身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真诚的。


    陆明慎继续说:“我很痛苦。”


    “痛苦?”沈秋晚微微张嘴,眼神疑惑。


    陆明慎解释:“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如果我没有骗你,没有凭空捏造出沈念安这个人,没有因为嫉妒杀死沈念安这个人,你便不会伤心。”


    沈秋晚呼吸一窒。


    又听到陆明慎说:“让你伤心,是我的过错,对此我感到十分痛苦。如果能够重来,我绝不会这样做。”


    陆明慎不想看到沈秋晚的眼泪,不想见到她的虚弱。


    在他的心里,沈秋晚永远是那个明媚骄傲的安平郡主。她永远不会为任何人落泪,也不会为任何人驻足。


    “陆明慎。”沈秋晚突然一脸正色,“可我很满意这一生。”


    这下轮到陆明慎愣住。


    沈秋晚继续说:“便是能重来,大抵也不会如今生绚烂。”


    陆明慎错愕间,唇间传来温软的触感,耳畔回荡着沈秋晚的低语。


    她说:“你是我今生,最好的遇见。”


    命中注定,天赐姻缘,此生不换。


    一吻过后,陆明慎单膝跪地,轻轻亲吻着沈秋晚的手背,眼底一片虔诚。他身上臣服与侵略气息交织。


    一如那年宫宴,他跟着三位皇兄身后,跪拜帝后。


    在一众陛下万岁高呼声中,陆明慎在心底默默说,安平郡主万岁。


    -


    吃完烧鸡,陆明慎带着沈秋晚往外走。


    见沈秋晚越走越慢,陆明慎蹲下身:“上来。”


    沈秋晚只是稍作犹豫,便趴了上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直到夕阳将落,他们终于走出了崖底。


    望着眼前蜿蜒小路,稀疏的村落,沈秋晚轻声说:“我们出来了。”


    突然,沈秋晚感受到陆明慎加快步子,闪躲到一旁的阴影中,她连忙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