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局。”
“钱院长。”
见到钱江,朱超雄十分客气,重重握住对方的手之后,连忙询问:
“我们的人状况怎么样?”
钱江将他拉到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情况有些特殊,所有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内脏破损,现在都在进行手术,能挽救几个,我也不知道。”
朱超雄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
他本以为就算受伤也应该不太严重,却没想到一个个居然都在生死线上徘徊了。
这万一没救活……他这个局长都得担责!
钱江同情的看了朱超雄一眼,这家伙儿子前脚住院,后脚单位上就出了这种事,这连番惊吓之下,怕要折寿好几年吧。
果然,朱超雄的脸色,几乎在瞬间就变的憔悴无比,仿佛大病一场一样。
他握着钱江的手,一脸紧张道:
“钱院长,里面那些都是我们警局的精英啊,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救好!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钱江摆了摆手:
“朱局,生死这种事情我可不敢给你保证,只能说我们的医生都在尽力。”
“另外,因为受伤的人太多,我们这里医生人手不足,有些人只能暂时先等着。”
朱超雄急了:
“这怎么行,他们生命垂危,耽搁一分一秒都要人命啊。”
钱江无奈:
“朱局稍安勿躁,我己经通知其他几个医院了,他们都派了医生过来支援,耽搁不了多久的。”
小地方医院的医生资源一首都很紧张,能做大手术的更是凤毛麟角,且一台手术往往要占好几个医生名额,一下子涌进来十几个加急病户,钱江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见朱超雄急的着急上火,他只能再次安慰:
“其实这次己经很幸运了,他们受的伤换做一般人早死在来的路上了,多亏有人给他们含了百年人参片,才让他们撑到现在……”
“百年人参片?”朱超雄一愣。
“是啊,百年人参片,随便一片都能卖好几万块钱,真正吊命的东西。”钱江连连感慨。
他刚才抽空特意问了一下那位中医科的老主任,才知道这东西的含金量。
人参补气,百年人参更是如此。
而人活着就靠一口气,很多时候只要那一口气还在,人就不会死。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明明重病缠身,各种指标都衰竭的不成样子,几乎必死的局面,却始终一日又一日的活了下去,就是因为那一口气还在。
当年残酷的革命战场上,那些身中十几颗子弹而不死的人,也是因为一口气
由此可见,百年人参有多珍贵了。
朱超雄听了这话,也是瞬间明白过来。
就目前所知的情况来看,百年人参只有陈斌才有。
再结合陈斌朱琪之间的关系,提供百年人参片救朱琪等人的,必是陈斌无疑。
想不到,到头来竟然是刚刚有过过节的人,救了他手下的性命。
这一刻,朱超雄有些汗颜和惭愧。
与对方的不计前嫌相比,自己就像一个小人。
就在这时,陈斌的身影,匆匆出现在急诊室。
“陈斌!”孙昊激动的迎了上去,“你可算来了。”
“怎么样,人进去了吗?”陈斌拍拍孙昊肩膀问。
“刚进手术没多久,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孙昊担忧的说,“你得救她。”
陈斌救了孙天航的命,在孙昊眼里,他就是神医。
陈斌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中医,进手术室没用。”
“她那种情况就是做手术最快,这方面不是我擅长的。”
不擅手术,这也是中医的局限性,哪怕是老祖宗的医经宝典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毕竟,中医本质上讲究的还是“养生”二字,一切病症,都是通过药物药理的相生相克,来让人体自发的修养而自愈,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不存在逆天改命之说。
而现代医学,特别是手术这一块,是真正的逆天改命。
挽救受损的器官,换掉没用的器官,器官移植……都是逆天改命。
“陈斌。”
见到陈斌,朱超雄硬着头皮走了过来,然后诚恳的向他表示感谢:
“谢谢你的百年人参片,我刚刚听钱院长说了,要是没有那么珍贵的东西,我的人撑不到进手术室。”
陈斌深深看了朱超雄一眼:
“没什么,救死扶伤是我辈应该做的。”
“说的好!”院长钱江一声称赞,走上前来握住陈斌的手,“你应该就是陈医生吧,我听过你的名字,无视野下针灸入脑的技术,听起来就令人神往。”
陈斌看着钱江,发现没什么印象,但无视野针灸入脑这事,也就当初在孙家老宅的那些医生知道,一时间有些迟疑:
“你……看过我的治疗?”
“没有,但齐院长跟我提起过你。”钱江笑呵呵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如今的名头,在市中医医院那边,可是如雷贯耳呢。”
正说话呢,急诊室门口又乌压压进来一票人,全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为首之人一头白发,却步伐苍劲有力,正是当初在孙家老宅里,那位德高望重的市中医医院齐院长。
这是来支援手术的医生们到了。
钱江一看,立刻哈哈大笑: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齐院长他们来了。”
说着,他己经迎了上去:
“齐院长,你看看谁在这里。”
满头白发的齐院长闻言,拿眼迅速一扫,立刻眼睛一亮:
“陈医生!”
他走上前来,一把握住陈斌的手:
“陈医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们医院的那些医生,都不信无视野针灸的技术,你可得好好给他们上上课!”
老院长说着一指身后跟着的医生们,肃声道:
“看好了,这位就是陈斌陈医生,就是他用针灸入脑的手段告诉我们,我们中医也是能进手术室的!”
“啊?”
刚刚还说自己不能手术的陈斌,顿时傻眼了。
他己经感觉到,身后孙昊看自己的目光有多哀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