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齐家子弟太多,分支庞杂,加起来上万人之多,一座宅院不可能住得下的,于是齐家将半条街全部买了下来,改造成数百间单门别院,供家族子弟居住。
所以这条街也被称之为齐家街。
齐家祖宅位于齐家街尽头,是一处古香古色的老宅院,周围一片竹林,十分幽静,只有齐家当代家主方可入住。
齐百书对自己家当然熟悉,一看到家了,不由得纳闷云极怎么来了这里。
“齐镰齐管家相约,找我商量一番落云擂的事宜。”
云极说着走进齐家街。
齐百书一听落云擂,立刻兴致大起,他天天在丹香阁炼丹,对外面发生的新鲜事一无所知。
“什么是落云擂?什么时候开打?这种热闹万万不能错过啊!云兄快说说经过,我也要去瞧瞧!”齐百书两眼放光的追问。
云极简单解释了一番落云擂的由来。
听闻齐家要出一百筑基弟子去打擂,齐百书大喜过望,当街发誓要弄个名额。
他不为了打擂,完全是为了看热闹,哪怕到了擂台首接认输都行,只要有热闹可看就好。
齐百书是齐家二爷的独子,他这身份别说一个名额,要十个名额也没问题。
不过云极没在齐百书身上打主意。
齐百书确实能要到不少名额,但必须都给齐家人才行,否则段家也不会同意。
云极的身份是外人,按常理不可能得到齐家打擂的名额,但有个例外。
齐铜镜!
只有借着齐铜镜家的名额,云极才能名正言顺以齐家姑爷的名义参加落云擂。
街上很热闹。
酒楼茶肆客栈应有尽有,行人川流不息。
齐家买了半条街,还有半条街几乎全是店铺。
反正齐家有的是人,挨着齐府做生意,何愁不兴隆。
云极与齐百书走在前面,谈笑风生。
俞长铭三人走在后面,跟三个受气包差不多。
田圻低声道:
“俞师兄,咱们不如走吧,跟他到什么时候,一顿饭而己,我们又不是吃不起。”
俞长铭犹豫着没开口。
依柳瞥了眼田圻,道:
“我没问题,随时可以走,反正我的储物袋到手了,赔点灵石而己,我认了。”
田圻不吭声了。
他也想要回储物袋,就怕跟着半天像个跟班儿似的,到最后人家一脚将他们踹开。
与其再被羞辱一次,还不如早点离开。
俞长铭皱着眉道:
“依师妹,你储物袋里除了灵石之外,其他东西都没少么。”
俞长铭比谁都想要回储物袋。
灵石他不在乎,反正没多少,主要是里面有些家里的地契与信物之类,还有家中长辈留下的遗物,虽然不值多少钱,好歹是个念想。
依柳闻言立刻脸色变了变,道:
“没、没少!他这人还算不错,只拿走灵石不拿别的东西,况且当时蜂群确实危险,我们要是强闯的话,不知要伤亡几人,少些灵石就当保命了。”
听到依柳居然向着云极说话,俞长铭有些诧异,不过没多想,认为依柳的储物袋失而复得,己经不再怨恨云极,看开了。
殊不知依柳其实连储物袋都不想要,她只想拿回那件能让她名誉扫地的小玩具。
“既然他要请我们吃饭,那就吃完再走。”俞长铭下定决心,迈步跟了上去。
这位宝器宗老牌弟子脚步坚定。
一步又一步的往坑里走去。
“百书兄,齐家有位管事叫齐铜镜,不知他住在何处。”云极问道。
“二姐夫就住前边,你认得他?”齐百书朝着前方一间院落指了指,奇怪的问道。
“有些生意上的来往,见过两次,这次正好路过打算拜访一二,他是百书兄的亲姐夫?”云极道。
“我爹就我一个独苗,齐铜镜是我堂姐齐美茹的夫君,堂姐是大伯的妾室所生,所以堂姐也算嫡亲子弟。”
介绍完二堂姐,齐百书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道:
“我那位二姐夫其实不是齐家人,他原本是齐府家奴,世代为齐家效力,后来被赐了齐姓,齐铜镜为人勤劳忠厚,年轻时又生得一副好模样,于是被二堂姐看中,成了齐府赘婿。”
“齐铜镜成家很早,原本有发妻,还有个女儿,二堂姐嫁过去之后自然成了当家主母,后来还给齐铜镜生了个胖儿子,二堂姐怀孕那年,齐铜镜发妻因病过世,原来那个女儿不知为何居然离家出走。”
“这都十年前的事儿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谣言遍地,后来都被大伯压下去了。”
云极闻言若有所思。
齐百书的大伯,便是齐家的当代家主。
而齐铜镜的夫人齐美茹,是齐家之主的妾室所生,地位自然极高,根本不是齐铜镜这种家仆能比拟的。 一旦齐美茹过门,齐铜镜原配发妻,也就是齐璇玉生母的处境可想而知。
因病过世,恐怕只是个由头罢了。
从齐璇玉宁可开家青楼也不肯返回家族来看,齐铜镜的发妻应该是被齐美茹给活活逼死的。
宅斗这种狗带嚼子的烂事儿,云极根本不感兴趣。
只要确定齐铜镜的身份就够了。
虽然原本是家奴,但赐姓之后,就算是正式的齐家人了。
而齐璇玉的身份,也属于齐家子弟。
说话间来到了齐铜镜家门前。
大门开着,
院子宽敞,两侧栽着一些翠竹,显得多了几分书卷气息。
从环境来看,齐铜镜的学问应该不低,饱读诗书,否则一介家奴很难被主家赐姓,尤其是齐家这种庞然大物。
齐铜镜应该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院子的角落里盛放着一些颜色各异的兰花,就在翠竹边缘。
云极扫眼花丛,无声的笑了笑。
这些兰花种得很有特点,都贴着墙角,显得不起眼又卑微,好像野花儿似的偏偏开得很好,应该是有人经常照料。
云极猜得出齐铜镜的发妻,名字里应该有个兰字,或者生前最喜欢兰花。
人没了,齐铜镜只能以这种隐晦的形式悼念亡妻。
还是个痴情种子,当初干什么去了?
才两个女人,就弄得生死相隔的地步,再多几个,家不得掀翻了。
对于齐铜镜的感情史,云极嗤之以鼻。
好皮囊算什么,文武全才又值几个钱?
男人,必须要有过硬的手段才行,痴情种就别妄想招惹两个女人了,唯有本庄主这种浪子,才能在百花群中游刃有余。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云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进院子。
刚进门,就听旁边传来一道憨傻的声音。
“嘿嘿!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