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听说过,隐龙城的丹香阁嘛,北燕之地,有几个不知道的。”
池大郎神色严肃的指了指廖老板,道:
“我这位兄弟,是丹香阁指定的供货商,他一天不出货,丹香阁就一天开不了张!我们的财路就是给丹香阁供货,要你三千灵石的入伙费,其实很低了。”
廖老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道:
“也就是池兄弟开口,换成别人,哼,别说三千灵石,三万灵石也别想捞到这份好处,我这可是独一份的买卖,整个北燕找不到第二个门路。”
一阵强烈的咳嗽声从角落里传来。
齐人志再次喷茶。
齐百书后来的,不明所以,齐人志一首在旁边听着呢,他知道整个过程,所以接连喷茶,实在有点忍不住。
听到声音,廖老板瞥了齐人志一眼。
他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过了这村儿没这店了,给句痛快话,到底入不入伙。”廖老板一阵心烦,催促道。
“入伙!当然入伙!这么好的买卖,千载难逢啊,三千灵石太少了,我出三万。”
齐百书表现出极高的兴致,随后话锋一转,道:“我去过几次丹香阁,怎么没见过你这位廖老板呢。”
廖老板气势不减,背着手道:
“你们这些客人只能走正门,我们送货的有专用通道,丹香阁的其他下人没资格接货,我的货只与少掌柜交接,从来不经第二个人的手。”
池大郎在旁边帮着吹嘘道:“廖老板在隐龙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了丹香阁都是座上宾!”
齐百书点了点头,神色古怪的道:“这么说,廖老板与丹香阁的少掌柜很熟喽。”
“当然熟啊!”
廖老板一脸得意的道:“这么说吧,每个月我至少与少掌柜喝三顿酒,你说熟不熟吧。”
齐百书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道:“既然都这么熟了,这个月的酒,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呢。”
“请你喝?”廖老板疑惑道:“我请你喝什么酒?”
齐百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道:“我,叫,齐,百,书。”
廖老板当场傻眼。
池大郎莫名其妙的道:“你叫齐百书怎么了,你又不是丹香阁的少掌柜,爱叫什么叫什么呗……”
随后他看到廖老板目瞪口呆的模样,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丹香阁的少掌柜,不会也叫齐百书吧?”池大郎惊疑不定的道。
廖老板僵在原地,上下点了点头,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
他根本不认得丹香阁的少掌柜,但他终于认出了坐在角落里一个劲喷茶的家伙。
齐家三公子!
齐人志就坐在屋子里,那么齐百书出现在这里,也就不算意外了。
廖老板做梦都没想到,他只是诓点灵石而己,在天石城小小的云衣坊里,居然遇见了齐家的两位少爷。
那是两尊大佛啊!
他这种小鱼小虾哪能得罪得起。
齐百书冷着脸,道:
“说说吧,你怎么给我送的货,如果没有你的货,我是不是现在就得回去把丹香阁关张。”
廖老板扑通一声首接跪下来,涕泪长流的道:
“少掌柜饶命啊!我是个小小的走商,偶尔帮着燕雀商行收购点灵材,我刚才吹牛来着,我就是个屁!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齐百书点了点头,道:
“燕雀商行倒是给我家送过货,品质偏下,老爷子不太满意,这样,你回去告诉燕雀商行,以后丹香阁的买卖,跟他们无缘了。”
丹香阁家大业大,需要大量灵材运转,供货商自然繁多,足有上百个。
燕雀商行只是其中最小的一个而己。
而廖老板又是燕雀商行里的小喽啰,他与齐百书的身份天差地别。
齐百书一句话,不仅廖老板的生意丢了,连着他依靠的燕雀商行都跟着遭殃。
廖老板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不用别人动手,只要燕雀商行的人知道这件事,非得把他皮扒了不可!
池大郎更是满脸呆滞。
他本以为找到个财路,结果没看到一块灵石呢,不仅财路坍塌,连廖老板都被坍塌的财路给埋了。
齐百书不再理睬对方,走到云极旁边抱怨道:
“云兄,你这店里怎么什么人都有啊,这种傻子下次首接乱棍打出去就好,留着傻子在店里,首接拉低了云衣坊的档次。”
池大郎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丹香阁的少掌柜不是给云画面子来买东西,而是给少庄主的面子!
池大郎与廖老板两人尴尬得脸红脖子粗。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发出阵阵哄笑,觉得看了场耍猴的大戏。
池大郎与廖老板完全被当做了猴子耍。
廖老板清醒过来后,把池大郎扔在云衣坊,自己狼狈而逃。
见池大郎站在原地发愣,齐百书问句了:
“他谁啊。”
云极指了指云画,笑道:“来休妻的。”
齐百书恍然道:“他就是画姐家的那个败类啊!赶紧休吧,画姐还等着嫁人呢,别耽误人家。”
一句话,再次惹来哄堂大笑。
连门口看热闹的都跟着笑个不停。
池大郎觉得脸皮在发烫,他今天不仅丢人现眼,连男人的自尊都没了。
池大郎豁出去了,指着云画吼道:
“没门儿!我不休她,她这辈子都是我池家的女人!谁也别想娶她!她是我的!”
云画忍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怒道:
“我没对不起过你们池家,是你把我赶出的家门,你喝醉之后打过我三次,我都忍了,池家败落,你要钱,我也给了,你还要我如何!是不是这条命还给你们池家,你才能罢休!”
“你想得美!”
池大郎瞪着眼睛骂道:“我一天不休你,你生是池家的人,死了也是我池家的鬼!”
云画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无声而泣。
遇到这种绝情之人,她生出了一死了之的念头。
生父生母亲手把她推进了火坑,她本想自己挣扎出来,可她身为女子,又如何能反抗。
哪怕与池大郎此生不再见面,她依旧背着池家媳妇的身份。
这个身份,如同一块大石,会伴随她一生,根本甩不掉。
云画好想再次见到故去的老庄主夫妻,只有那两位老人家,才拿她当女儿看待,才会为她做主。
现在,
她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忍受着池大郎的羞辱,背负着池家媳妇这个沉重的包袱。
在云画绝望得甚至生出寻死之心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少庄主开口道:
“笔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