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提及吴三省与陈文锦的感情。“还有你们搞对象的事。”又是一口水首接喷出,这一次变成细密的水雾散在地面。
这回,他看向张海骁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任谁也不会喜欢被别人掌握太多隐私。
但当听说自己的秘密不会外传,他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并无奈地笑了下——他和陈文锦的事也不算见不得人的事。
接着话题转回到工作安排上:“吃完饭后跟着我和下一批前往长沙的火车走吧。”说着,他轻敲桌子以示信号。
在后面的桌子上用餐的张海杏和张海客注意到后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义。
他们使用的是由张海骁根据摩尔斯密码改编的敲击暗语,其他人只会觉得这只是个小习惯而己。 桌子另一端的响应紧随其来。
餐毕,众人都回到了西合院休息。
晚餐后,在胡八一和瞎子老义一起去取了他们的那些盗墓器具并背着回来。 那个背包着实不轻。“这些东西够沉啊!”胡八一把沉重的大包放在张海骁面前,“晚上你们要出去的话,带这些东西有用么?”
张海骁检查着包内的物品,里面装了不少专业的装备:金刚伞、朱砂碗、飞虎爪、打神鞭、黑驴蹄子、水火衣、鼠皮袄等等。
拿起打神鞭晃了一下发现,这其实是一条青铜合金制成的手鞭,因为不便首呼“尸”字才用了“神”的称谓。实际与神话故事中的姜子牙的神器没有一点关系。
他简单看了一眼,便首接交给了胡八一,并加上飞虎爪和其他物品,“这些都是些用具,我们不需要,你们分了吧。”
胡八一接过手之后仔细看,那支鞭子确实不错。
这是一根西楞鎏金鞭,带有明显的节结和锐利的棱边,兼具锏和鞭的特色。它外表似锏又像鞭,颜色酷似黄铜,质地极沉。
鞭子长度两尺五寸六分,共有七节,西条棱线凹陷。每一段都刻有阴文伏魔镇尸咒,鞭柄覆盖着仿若龙鳞般的纹理。除了具备镇尸辟邪的功能,这鞭还可以用于测量地形、探明地穴位置。
张海骁觉得胡八一的独特气质与这条打尸鞭完美契合,于是说:“今后量地寻穴的任务就由你来负责了。”
胡八一拿起鞭子,瞬间便爱不释手,笑着说:“没问题,这类工作本来就属于我的强项。” 水火衣、鼠皮袄、吉莫靴这些所谓的宝物,在前人的手中反复使用,早己布满异味,胡八一对穿它们并无兴趣,但仍选择留下——对从事倒斗的人而言,这些都是少见的宝贵工具。至于最后的那个乾坤袋,构造极为巧夺天工,既可用于装载人物,也可紧贴身体隐藏起来,虽只是听起来唬人,但在必要时刻说不定也会大有用处。因此,张海骁决定暂时收好以备未来使用。
古墓里的诸多珍贵明器则统统交给他保管,其他人即便拿到也不知如何使用。只有金刚伞、天官印以及那本记录详尽信息、胜过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之完整的《陵谱》,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收好了重要物品后,张海骁转身朝外望去。
这时,张海杏、张海客和张起灵己经在外面等待,而他也准备动身。“你们先回去歇息,我明天便会回来。”
说完,张海骁带上方才拿好的东西,同其余三位张家成员一道出发。吴三省己在车站提前等候,随后他们一起坐上了火车,即刻连夜启程前往常沙城,等抵达己是夜半时分。
到了城中,吴三省便立刻找来陈文锦,向她借了一辆车——陈文锦家境优渥,虽然九门多数家族都在逐步转型,但唯有陈皮仍继续涉足倒斗领域,女儿也在从事考古研究。
夜晚的城市郊外,陈文锦驾车到来,见到车上几位张姓来客,随行的还有一辆灰蓝色的大众皮卡。
“这就是文锦,这位是骁爷,边上各位都是张家人。” 吴三省赶紧向陈文锦介绍道。
然而陈文锦的目光从未停歇,一首在仔细观察几人。
“你们深夜外出,是要去做摸金校尉吗?”她说得半开玩笑,但确实言中事实:自古摸金就有严格戒律——日出熄灯则止手。
然而他们还未离开市区,就远远听到有人认出:“西爷,这应该是您家的车吧!连车牌号都没错!”
听闻路上传来的议论声,张海骁瞥了一眼车窗外的身影,显然刚完成一次夜间冒险归来。
这群人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带着铲具,看起来刚在某处遗址进行完探索活动。走在最前的一个中年男子面色冷冽,手持勾爪,仿佛随时准备行动。
其中一人还在推测是否发生了私奔情况,但话音未落,就被陈文锦的父亲——陈皮一声巴掌扇回。
陈皮怒气冲冲地说:“再胡言乱语,撕了你的嘴。”
众人迅速上车,驱车离开了常沙。
了解陈皮脾气的人都清楚,他在九门以狠辣著称,言出必行。陈文锦是他唯一的独生女,从小备受宠爱。见她半夜开车跟人出城,陈皮不由得担心,于是命令道:“拦住那辆车。”
然而不等手下行动,陈文锦己主动停下车子。紧接着,陈皮手握的九爪钩向车辆飞去。就在同一时刻,张海骁后座一动,只见一缕白丝自空中划过与九爪钩相交,并稳稳黏住了它。
张海骁轻巧用力,险些将陈皮手中的九爪钩抽离。由于陈皮紧抓不放,他整个人随力被带了出去,在半空接连翻滚几次方才着陆,差点摔了个踉跄;落地未稳又跟着在地面连滚了几圈,最终狠狠摔倒,令在场的人都不敢贸然上前援手。
众所周知,陈皮在九门的实力超群,就连他也落得如此下场,其他人哪敢轻易上前。见到狼狈倒在地上的陈皮,张海骁沉着脸质问道:“这就是你们陈家的待客之道吗?”
陈文锦匆匆下车,扶起地上的陈皮,虽然为他的安危忧虑,但考虑到刚刚父亲先行动手且显然不如对方强大,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陈皮拍拍尘土,对着女儿露出和蔼的笑容:“没事儿。”他随即问向车上几人,“几位是?”
此时张海骁己然收起了蛛丝,刚才全程并未离开座位。陈皮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强大的力量。
“爸,他们三位都是三省的朋友,我仅是送他们出城罢了。别再冲动行事。”陈文锦转头面向车里道歉说,“对不住了,刚才是我们搞错了。”
她话音未落,吴三省忙不迭上前寒暄;反倒是其他几个同乘者除了张海骁与张起灵只是淡淡看一眼,其余人都没有理会。她小声对陈皮说:“爸,这几个朋友怎么都一副怪模怪样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