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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站首！”
“啊……”带着稚嫩与不解的目光闪烁在这双眼眸中。"朕命你站起来！”
伴随着扶余一声严厉的命令，韩静涵鼓起勇气站首身躯，身体晃动了两下，便见刚才那头果下马嗒嗒跑到扶余面前蹭个不停，眼神不时回望向她，仿佛有所抗议。"皇兄......”韩静涵讪讪然走了过去，试图敷衍过关。
扶余抬手制止，有人把目光游移不定、看似随时可能闹别扭的果下马牵走了。"今日的功课都完成了吗？”扶余以果下马的责备代替了他的严肃一问。"嘿嘿、嘿嘿……”韩静涵眼珠转了一圈，轻声试探道：“皇兄，田姐姐疯了吧！”
“休想转移话题！朕问你，背熟天问篇了吗？”扶余对此无动于衷，毕竟田氏自从怀孕后就愈发古怪，他也不以为怪。"我今天又背了两句呢！”韩静涵颇为得意地声称。
才两句，十几个字而己，好意思骄傲？扶余白了她一眼：“念给朕听！”
当韩静涵断断续续地诵读时，扶余领着她走向玉桂殿，心里盘算着去看看那位脑袋不太灵光的女人又闹什么花样。
……
玉桂殿内。
扶余皱了下鼻子，疑问道：“怎么这里这么酸？说熏醋没用啊！”
韩静涵偷偷瞟了一眼，低声解释：“田姐姐不知在哪听说‘酸儿辣女’的说法，于是……”
啊这，应该就是从自己这边传出的小道消息吧。
扶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阔步踏入这座满是醋香的大殿，同时有意忽略了几位宫女若即若离的眼神。
内室中，田佳怡穿着鹅黄色修身的胡服，肩上背着箭袋，在铜镜前摆出拉弓搭箭的姿态。"末将见过陛下！”田佳怡紧握软弓转身朝扶余抱拳行礼。
啊，她的行为确实古怪，不过胸围确实体态变化很明显。
扶余稍瞥一眼，目光正好落于她身上微微颤抖之处。
田佳怡正筹备参加禖神之祭。
所谓的禖神，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送子观音，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名称。
在这个燕归巢的月份里，皇帝要带领他的妃嫔到郊外出游，准备太牢礼仪祭祀禖神，也同时在全国范围举办规模庞大的社日，实际上也就是为男女青年提供婚配机会的场合。
而在祭祀时，扶余要向怀有身孕的田佳怡施礼，并为她套上装箭袋的弓衣，再令她西向发射箭支，寓意让天下的女性都能和她一样繁衍后代。
使用弓箭的原因则源自古代人们奇特的联想方式。
就像在后世时期刘胖子听闻李将军误射石虎的故事，就把茅厕取名换成了“虎桶”，希望通过类似事物增强自己在某方面的力量。
而后为了避唐讳，逐渐演变为今天的马桶等名称流传下来。
田佳怡抿嘴一笑，然后转身披上长孺衫，再次把自己遮掩严实。
太狡猾了！下次就算她哀求我，也不再看了！哼... 扶余甩袖扬长而去。
......
在陇西荒漠的一处，一条绵延数公里的车队脱离了咸阳通往西方大道之后，开始在丘陵地带蜿蜒前行。
这是原来的越氏首领，现今
尤其是对王威来说，自从李辰掌握了人工孵化小鸡的技术后，今年的上计考核中增加了一项新内容，那就是每户人家必须养至少五只鸡、鸭或鹅……
………
咸阳宫听政殿。
即将前往北边戍守的赵远正坐在殿内，端起石勇送来的一杯浓茶缓缓品尝。
经过这大半年的推广，在咸阳城里，喝茶己经成为一种生活习惯。
富裕的家庭会购买优质茶叶配以珍贵茶具细细品味，而普通人家则买些茶叶碎沫，用陶壶煮水冲泡饮用。
人嘛，总归有点追求口味的需求，即使是最简单的茶叶沫泡出的茶水，也比白开水要香得多。
赵远俯视着殿内铺开的地图，不禁心头微颤。
地图上，在原来秦国防线以北，一条新的曲线延伸出来，仿佛将漠南草原圈在其中。"难道这是……”
赵远沉吟片刻，记起了多年之前始皇帝在云台宫的一幕——那时皇帝曾拔剑在图上划定对抗北方游牧部族的疆域边界。
之后便有赵远统领三十万大军驱逐胡骑七百里的壮举。
那次事件中李辰因为与父亲激烈争执而被贬至偏远宫殿，之后更是派遣到边关九原军监视军事行动。
当时秦国王室按星辰布阵：咸阳宫象征帝王之星，而李辰所居高川宫对应太微垣，意寓皇太子之位。
自那日起赵远就知道皇帝心中的布局安排。
至于父子争吵乃至不愉快的见面则是常情——比如看到自己的子侄赵凯他就会条件反射般想要踹其屁股。"陛下驾到！”
门外尖锐嗓音响起。
不久之后，李辰踏入殿门。 赵远站起身行礼，无意间瞥见对方下颌处一道细微伤痕，略带避讳地收回目光。
哼，说是猫爪伤，你能信吗？李辰有些窘迫笑了笑：“太尉可知此图黑线代表何意？”
稍作思考后赵远答道：“陛下莫非打算令九原军进一步拓展至阴山以北区域？”
“你倒是挺敢设想……”李辰摇头道：“朕考虑在此修建一道防御工程，并驱离当地的小规模部落。”
“城墙？”
赵远微微一怔，紧锁眉头询问规模如何。
不同于现代人们熟悉的那种由砖石构建的巨大城防系统，秦时期的城墙大多是泥土压实而成，形状简单类似矮墙。
危险之地则会设置堡垒并驻扎士兵，用于警戒信号传输的烽火台多以木材草堆为主，并不具有沿防线连续支援的功能。
听到询问后李辰笑着说:“无需耗费巨资，只需依照先辈们留下的样式建一条高三尺左右围墙便好。
不过原料采用的是灰浆和砖块。”
“朕听闻将军说过养马需要注意防止湿气过重。” 李辰继续解释说:“等这新防线修成之后，阴山脚下的草原则将成为我秦人的牧场地。
如此一来夏季酷暑时可让驻于边关郡县中的马匹转移过来放牧降温；秋末寒冷再撤回到粮仓充足地带集中喂养！”
赵远稍稍放松，他本以为因近来连场捷报使得年轻皇帝过于自信激进。
此项目虽浩繁但却处在可行范畴。
这般设计的围堵设施主要针对人数有限的对手活动范围，同时能阻挡大部分未经机械帮助难以翻越破坏墙体之敌。
即便少数突破也会因行动迟缓极易遭到反击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