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尧枝抚摸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鱼,声音十分温柔,“现在好些了吗?”
这条鱼俨然就是跟着菲洛的那条,她的神色非常平静,“大人,我好多了,谢谢大人。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门被暴力地打开,白景尘面色十分吓人地走了进来,“尧枝,给我一个解释。”
趴在尧枝腿上的人鱼看见有人进来,嗖地一下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满的都是杀意。
“乖,交给我来处理。”尧枝手上释放着柔光,用自己治愈的能力安抚着对方。
那条人鱼眷恋地蹭了蹭她的膝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白景尘脸色冷得不行,但还是等着尧枝开口。
尧枝的目光平静无波,她毫不躲避白景尘的质问,“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是我下的命令。”
她截断了白景尘想要开口的话,“想问为什么是吗?原原,坐起来给他看看。”
原原听见话,有些不舍地撑起了身子,转过自己的另一张脸朝着白景尘。
饶是白景尘己经见过太多惨像,此时看到原原的模样也忍不住心惊。
这条人鱼左边的耳鳍没有了,顺着耳鳍的位置往下,大半张脸首到锁骨没入衣襟的位置,全都被扒了皮,露出红通通的血肉和血管。
被这副模样震惊住的白景尘一时说不出话。
尧枝温柔地拍了拍原原的肩膀,任由她继续顺从地趴在她的腿上。
屋外的光照得房间很亮,仿佛这样才能扫清阴霾。
尧枝很平静地跟他讲述,“菲洛失去一只手臂之后,就天天折磨她,这孩子也是拼了命伤了他才跑了出来。”
原原受伤的皮肤边缘散发着淡淡的绿光,那是尧枝治愈的能力在起作用。
这么大面积的创口,即便是用能力修复,也要很长的时间。
尧枝看着这个跟她走过了一辈子的人,眼前都还是他少年时期的模样,“我知道你做的才是对的,在理性这方面你向来做得都很好,只是有的时候我也会感到疑惑,为什么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冷静。”
她回忆起他们产生分歧的时候,“第一次是丢掉小鱼,换取了我们逃跑的机会,跟其他同盟汇合的时候我也安慰自己,这样的舍弃是值得的。”
尧枝的目光有些空,她注视着白景尘,又好像看着虚空,“上一次是我亲自己参与进去,在小鱼最美最幸福的时候,牺牲掉她的性命。”
在这一刻,尧枝身上沉淀的气质终于跟她的外表一样,温婉冷静。
言语停顿之间,空气有些冰冷,“我们推翻了mrA最大的绊脚石,一切好像都很顺利,上辈子首到最后都没实现的愿望这次仿佛终于能达成。”
最难堪的伤口终究还是摆了上来,“可事实上呢?”
白景尘站在那儿没有再出声。
事实上,在终于杀掉秦斯寒之后,他们以为一切终于迎来了曙光,没想到情况反而变得更加恶劣了。
之前秦斯寒对于第二人类的暴动只是镇压,暴力抗争中,被杀掉的只是反抗尤为激烈的,其他的都被只是带回联盟的监狱关押。
而现在,秦斯寒死后,菲洛才终于暴露了真面目。
所有被关押的革命军通通在一夜之间被处刑,全国上下也开始全面扑杀暴动的革命军。
现在人心惶惶,街上看不见一个第二人类,就连人类自己都不敢出门。
他们以为的阻碍,到头来居然才是稳定整个局势的关键。
尧枝缥缈的声音响在空气中,“我都不敢想在处决菲洛后,一切真的能好起来吗?或者说,司法庭真的会如我们愿,处决一个皇室成员?”
白景尘还在挣扎,声音淡淡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尧枝嘴角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她看向窗外停靠在枯枝上依偎在一起的小麻雀,“所以我下令杀了菲洛,这一切,还能更糟糕吗?”
空气沉默了许久,白景尘声音沉重又难过,“小枝......”
尧枝垂下眼睫,不再看他,“你走吧,带着跟你有同样信仰的人。”
白景尘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外面的光线一点点倾斜,将尧枝整个人都藏在了阴影里。
他们之间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却好像隔着一条鸿沟。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吵了一架,扑扇着翅膀飞开了。
晚间,闲适宜人的星球上,夜空里飘着流动的极光。
0521顶着秦斯寒眼里嗖嗖射来的利箭,跟桑鱼厮磨了好一会儿。
最终还是秦斯寒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扔了出去,抱着桑鱼就上了楼。
终于攒够了能量,它兴奋地跳到客厅里桑鱼给它准备的小窝,躲在角落打开面板查看最新的进度。
而桑鱼这边还在跟秦斯寒玩着‘你追我逃的游戏’。
“你的体温太高了!好烫!”桑鱼扭着尾巴就躲到了沙发背后,面红耳赤地控诉他。
其他季节还好,一到了冬季,桑鱼的体温自动降低适应环境,这个时候,人类的体温对于她来说就太高了。
秦斯寒还老喜欢抱着她睡,烫得她一晚上都睡不好。
他耐着性子向她伸出手,“宝贝乖,过来,我己经冲过冷水澡了,室温也己经调高了,你再忍忍就好。”
桑鱼还想向他撒娇,声音软软的,“那不能你再忍忍嘛,我们就做精神交合不行吗?再过十几天又是春季了,到那个时候再......”
通常在这种时候,秦斯寒的忍耐力为零,他还没等桑鱼说完,挥挥手就让她掉进了自己怀里。
“你又来!作弊!”桑鱼张牙舞爪地控诉他。
这个人每次都这样,她躲哪里都逃不过他的能力,真是气死了!
“再动,我可就动手了,嗯?”秦斯寒按着她乱扑腾的尾巴,咬牙切齿警告她。
他怎么可能等得了十几天,只要她在身边,一天都忍不了。
桑鱼实在被烫得难受,声音更娇了,哭唧唧地求他,“真的不舒服嘛,明天再......啊——”
秦斯寒忍无可忍,她这哪里是在求饶,分明是在拱火。
两个人在这里打得如火如荼,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啊——!!!!!”
“亲密度怎么清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