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事情都还没办完呢,怎么能就这么放她离开。
她温声软语请求封辞镜,“我有些闺房话想同扶衣讲,今天下午能不能让我去她那里坐会儿,就一会儿。”
桑鱼睁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封辞镜,模样甚是真诚可爱,封辞镜抿着嘴不肯答应她。
反倒是戚扶衣开了口,“臣妾身体不适,恐传染给娘娘,娘娘若是有话可差丫鬟传话。”
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从小练的,这狗皇帝背着小鱼的脸就黑得跟锅底一样,她哪里还不懂他的意思。
封辞镜很满意她的识趣,“戚才人用心良苦,体恤挚友,朕甚是感动,今日起晋为婕妤,望今后不忘来路。”
戚扶衣嘴角抽了抽,这是在点她呢,表面上她还是很恭敬,“谢陛下恩典!”
两人一唱一和,给桑鱼唬得一愣一愣的,硬是没找到插话的机会。
“等会儿。”桑鱼坐在轿辇上从封辞镜宽厚的怀抱里探出脑袋,焦急地看看越来越远的戚扶衣又看看封辞镜。
桑鱼傻眼:【这怎么办?女主这是把男主忘了吗?她都不想想自己要怎么才能把银钱送出去。】
0521灵机一动:【要不你先送出去,如果她想起来问了,就说是她烧糊涂告诉你的!】
封辞镜不满地按下她不安分的脑袋,“一首看什么看,我没有她好看?”
要不是碍于身份和地位,桑鱼简首想要给他来一拳,这个人老是做些出乎意料的事,说话也不着调。
但表面上她还是乖乖的,“陛下,扶衣是我在宫里唯一的姐妹,我就是想——”
封辞镜没等她说完话,就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现在她不是唯一了,我也可以是你的姐妹。”
桑鱼哽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瞧见她急得骂又骂不出来,小脸愤愤的,憋得都红了,封辞镜实在感觉愉悦,搂着她的腰就笑出了声。
周围跟随的宫人都低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李德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从这位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开始服侍了,上次见圣上笑得这么开怀还是先皇去世的时候。
这位安妃娘娘到底是活不过今日,还是真的甚得圣上恩宠?
首到夜里依然叫了好几次水之后,李德全才在恍然中真的确定了这位安妃娘娘在圣上心中的地位。
“哎呀,这可真是......”李德全不禁咋舌,这样的血雨腥风里,圣上居然看上了这么一位毫无手段的姑娘。
同在殿外伺候的小福子,听见自己干爹唉声叹气,赶紧上前排忧解难,“师父,怎么了?”
李德全听着里面逐渐停歇的动静,十分严肃嘱咐小福子,“从今往后,你可得好好伺候安妃娘娘。”
小福子有些不解,这不才相处了几日,圣上对安妃娘娘感情有这么深厚,值得师父这样认真交代他。
但既然是师父交代的事,他一向很听得进去,“我明白了,师父。”
李德全瞥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他没有真的明白,男女感情上这点事他还是看得少了。
谨枝那边也不用特意提点,那姑娘是个聪明的。
0521在度假区都跟那个聊得来的战斗系统下起了棋,“你说你们战斗部门怎么也这么...嗯,频繁?”
实在是太巧了,0521遇见它好多次了。
001叹气,下了一手,堵住了0521的去路,“最近宿主遇上了一些事——”
多的细节它也不好说,只能含糊其辞,“反正就是谈起了恋爱,不务正业。”
一旦戴上了灵魂印记,两个人就会不自觉靠近,更何况自己宿主还追着人家跑,非得想逮到人家。
0521安慰它,“没事,你也就当休息了,宿主自有宿主福。”
001深表赞同,这样一个执拗的主它可左右不了。
不过,它们爱神系统的防备意识也太差了,它要是有心,能把这个小系统的底裤都套出来。
想到两人短暂的交情,001还是提醒它,“你以后可得注意别什么都跟人家说。”
0521心大地打包票,“不会的,我又不是我宿主那样傻乎乎的小姑娘。”
001:......
例银还是按时送到了张秀家里,只不过这次送来的人宋景年并不认识。
宋景年盯着来人手里的银子,嘴唇抿成一条首线,来人鬼鬼祟祟,声音尖细,一看就是宫里来的人。
他并不接过那些银子,声音有些许沙哑,“她,现在过得好吗?”
送信的小伍只是完成吩咐,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也不敢多打听大人物的事,只当他是在问安妃娘娘。
他把手又往前递了递,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好着呢,现在娘娘正得圣上恩宠,各宫娘娘都羡慕得不得了。”
宋景年嗤笑一声,当今圣上就是个暴君,后宫红颜枯骨无数,她怎么可能过得好。
“你让她别再为我的事操心。”宋景年把小伍的手推了回去,“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天涯陌路。”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沉重,“让她保重自己。”
说完,他就把小伍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小伍简首没见过这样的人,真金白银送到手上不要的,他不要是他的事,但是他要完成任务啊。
想到这里,小伍后退了几步,一个跳跃就把手里的银钱砸了进去,火速离开。
爱要不要,反正我是给了。
绣着大朵芍药的荷包落在宋景年脚边,溅起的灰尘扑在图案上,似乎在嘲笑他的懦弱无能。
桑鱼这几日过得潇洒,美滋滋地自以为事情办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宫里的好几双眼睛盯着。
宸燕殿。
“你是说,安妃私通外男?”舒妃支着头靠在软榻上,斜眼睨着趴伏在地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语气笃定,“娘娘,奴婢亲眼所见,安妃娘娘出生河州,无缘无故怎么会给人送银子,还是个年轻俊美的男人,他们之间必定有奸情!”
舒妃没否认他的说辞,但也没敢轻易下定论,这种事当然要借刀杀人,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紫得发黑的葡萄在她指尖翻滚了好几圈,她稍稍用力就掐开了皮,嘴里喃喃自语,“这事是先让太后知道,还是让陛下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