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笑一声,舒妃看来还是憋不住了,这样好的时机她怎么会错过。
看见她那游刃有余的模样,太后就知道她还有后手,两个人很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看来你自有算计了。”
舒妃捂嘴一笑,“哪里的事,不过是闲逛的时候顺手撞见了个狂徒,正巧听见这边的争执。”
戚扶衣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抓紧了床单,宋景年被抓住了?
看见桑鱼一瞬间不自然的神色,太后心里更有底了,“哦?那狂徒现在何处?”
舒妃招了招手,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就抬了进来。
男子的长相算得上清俊,但戚扶衣和桑鱼都沉默了——
这个人根本不是宋景年。
戚扶衣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拉了拉桑鱼的衣袖,小声叮嘱她,“小心,有诈。”
伏在地上的男子见到两人,立马痛哭流涕,“鱼儿,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才被他们发现的,我对不起你!”
桑鱼恶寒地搓了搓胳膊,正要开口,感受到戚扶衣拉了拉她的衣袖便住了嘴。
戚扶衣疾言厉色质问他,“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男子听见这句话像是找对了目标,首勾勾盯着戚扶衣,神色悲恸,“鱼儿,我不怪你,大错我们己经犯下,只能来世做夫妻了!”
说完就以头抢地,磕得满头是血,周围的护卫赶紧制止住了他。
桑鱼这下也明白了,这人就是这帮子人找来诬陷她的。
戚扶衣赶紧开口,“你连人都认错了,可见心思不正,说!是谁人指使你来的!”
那男子听见认错人,痛哭顿了一瞬,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太后打了个手势,丁嬷嬷立马领会了意思,“来人!安妃私通外男,罪无可恕,杖毙!”
戚扶衣明白太后这是要铁了心把罪名按实了。
话音刚落,屋里的侍卫还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圣上恩宠正盛的嫔妃,这要怪罪下来——
丁嬷嬷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富贵荣华都在生死一线间,可别忘了时常感念家人。”
本来还犹豫的侍卫眼神瞬间变得狠辣,这种腌臜事也不是头一次做,太后确实给的很优厚,这位年轻的娘娘只能感叹自己命不好吧。
眼看着棍子就要落下,戚扶衣赶紧拉住桑鱼将她护在身下,就她这小身板可能都经不住一棍。
桑鱼急得赶忙要翻过来,她可以死,女主可不行啊!
“扶衣——”
“别动!”
两人闭着眼抱的很紧,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肉体沉闷的落地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在帐篷内响起。
桑鱼瑟瑟发抖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难以忘记的一幕——一地无头的尸体,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刚刚还气势冲冲的侍卫纷纷脑袋搬了家,而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两个一身黑衣,背后绣着金丝蛇纹的面具男。
“影玄!他,他居然连这个都给你了!”太后被溅了一脸的血,不可置信地指着两个暗卫。
舒妃脸色发白站在原地,十二影玄可是只听命于帝王的高级暗卫,下杀昏官,上斩亲王。
这么重要的角色,陛下居然用来在后宫里保护这样一个女人。
舒妃暗道糟糕,她没想到安妃在陛下眼里居然重要到这个程度。
谨枝出手利落解决了方才还束缚自己的两个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声音十分淡定,“两位娘娘受惊了,需要移驾,其余人等在陛下来之前不得此间踏出一步。”
“你,你......”太后指着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话。
虽然这样血腥的场面桑鱼不是头一次见了,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脑子懵懵地被谨枝和戚扶衣牵走了。
林场最豪华的帐篷里,桑于一口一口浅啜着戚扶衣递来的姜茶。
戚扶衣戳戳她的脸蛋,“怎么,吓傻了?”
暖暖的姜茶顺着喉咙落进胃里,桑鱼逐渐缓了过来,她嘴硬,“才没有,我是在想那两个人。”
戚扶衣也不戳穿她,顺着她的目光看着站在帐内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既然随时跟着小鱼,是不是意味着也看见了宋景年。
她摇了摇头,先不去想这些,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戚扶衣试探性问桑鱼,“你平常都是怎么跟陛下相处的,这个情况,他能完全信任你吗?”
“啊?”桑鱼听见这个问题难免回想起两个人相处的日常,封辞镜除了带她吃喝玩乐就是酱酱酿酿,“应该,能,吧?”
脑子不受控制地往一些奇怪的方向跑去,发红的耳尖让戚扶衣明白她没在想什么正经东西。
她有些头疼地摇摇头,“待会儿陛下要是问起,你要一口咬死只见过我,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尽管往我身上推。”
她好歹还会为自己辩解两句,这姑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傻话。
桑鱼立马不同意了,“那怎么行呢!”
戚扶衣也不跟她多说,首接给了她一个暴栗,面色严肃,“不许狡辩,听我的!”
“哦。”桑鱼委委屈屈揉着头,心里却想着,反正待会儿要说什么她也管不住。
封辞镜跟一众臣子在猎场收获颇丰,这群人根本不用想着让他,封辞镜在登基本来身手在一众皇子中就是第一。
出手利落,十分狠辣,基本上他们才看见猎物,封辞镜己经一箭把猎物钉在了地上。
他有些无聊勒住了缰绳,顺手就把自己手里的弓扔给了蒋庆安,“没意思,庆安,你又要输给我了。”
蒋庆安差点没接住,另一只手也松了缰绳来握住这个重弓,他嘀咕,“一天天使不完的劲,狩个猎也要拿重弓。”
也不知道安妃娘娘那个小身板怎么受得了他的。
“嗯?”封辞镜听力很敏锐,他眯了眯眼,“我怎么听见你在嚼朕舌根?”
蒋庆安干咳了两声,还想着怎么骗过去,不远处的侍卫急冲冲奔了过来,“陛下,安妃娘娘那边出了事,太后娘娘——”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风就从蒋庆安耳边掠过,等他反应过来,封辞镜骑着马己经跑了好远。
到了扎营地,马还没完全停下,封辞镜就跳了下来,一把抓过巡逻的侍卫,“安妃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