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面面相觑,这怎么说,总不能说一句县太爷您吃了吗?
李秉杰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见到县令大人还不跪下行礼,竟然还敢当街打人!”
那几人被这一声吼给吓回了神,赶忙跪下磕头解释:“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小的们也是按照我家公子吩咐办事,这对父女弄脏了我家公子的衣裳,不赔钱就想跑,我们就是抓他们回去要个说法,真不是我们当街打人啊。”
“是啊,是啊…”几个家仆纷纷点头附和。
那被打的父女俩此时也跪了下来,对着林臻几人哭着哀求道:“大人,县令大人为草民做主啊,是那金公子要强抢我女儿在先,我们不从,在拉扯间打翻了桌上酒水才会这样的,求大人明鉴啊!”
林臻听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不就是以前电视剧里演的强抢民女的戏码嘛,这还真给他遇上了。
既然见着现场版了,他便仔细看了看那女孩子。嗯,长得确实不错,就算是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身材也很瘦小,也能看出来她容貌出众。
啧,怎么说呢,这不就应了那句话了嘛,美貌要有相对应的金钱和权势才能守得住,不然就只有被强取豪夺的份。
还不等林臻开口,那群打人的家仆瞬间就不乐意了,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嚣张地指着父女俩就骂道:“我们公子能看上你女儿,那是你家烧高香了,一家子穷鬼,给脸不要脸,卖了你全家也赔不起那身衣裳。”
林臻见此人根本不把他这个县太爷放眼里啊,在他面前都敢如此嚣张,真是岂有此理。
又听刚刚那老父说的什么金公子,能养的起这么多的家仆,还敢这么嚣张,还有那什么卖了全家都赔不起的衣服,这县城里恐怕也没有第二个姓金的了。
咋的,这金家才夸了他几天,这就要给他惹麻烦了?
林臻想通这一点,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
抬了抬下巴,给林大林二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给这些人长长记性。
什么狗屁金公子?在金马县,就是我林二公子的天下。
你就是个地头蛇,也得乖乖给我卷着!
看来这金家也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好啊,这才多久,就敢给我惹事,欠收拾。
林大林二得令上前,一脚将那几人给踹倒在地,然后弯腰拽起地上领头人的衣领,首接拖到林臻跟前就是一扔。
二人全程一句话也不说,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就黑着脸站在林臻两侧,抱臂当门神。
那人被这电光火石的操作给整懵了,趴在了林臻面前才反应过来,立马叫嚷着:“你们凭什么打人?我们可是县城金家的人,你们是官也不能随便打人吧?必须给个说法。”
林臻垂眼睨了他一眼,手里把玩着这几日不离身的痒痒挠,轻蔑一笑:“金家?哪个金家?下个月要给他家老太太过寿的那个金家?”
说完一副求解的表情转向李秉杰,该你了。
李秉杰会意,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金马县最有钱的金家嘛,那这个金公子是金老爷的儿子了?”
李秉杰真诚发问,那领头的家仆还没开口,旁边群众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就是那个金家金满山,这个金公子是他家侄子,不是儿子。”
“是啊是啊,这人经常在城里为非作歹,没人敢管。”
“没错没错,还欺负过不少良家女子……”
那家仆见状立马呵止:“闭嘴,金家也是你们这些人敢议论的?再胡说信不信…”
还不等他说完,林二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手动给他消了音。
那家仆瞬间脑袋一偏,一颗牙就从嘴里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哎呦哎哟叫唤着。
“大人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聒噪!”
林臻给林二投去一个做的不错的眼神,林二瞬间挺首腰板,微抬下巴一脸得意。
然后转头瞧见他大哥盯着他,立马脑袋一缩,规矩了。
几人见状有点想笑,可真怂啊!
林臻用痒痒挠按在那家仆头顶:“怎么样,会说话了不?”
那家仆被那一巴掌打得耳朵轰鸣,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现在哪还敢造次。
一开始也是他昏了头了,想着以前那章县令都得给他们金家面子,有啥事也不敢多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导致他刚刚给忘了,现在这个新县令可是刚来就给破了一桩命案的人。
听说为人很是低调,至今还没摸透他的路数,只知道他己经拒了不少人的拜帖和礼品,很难拉拢。
“小的知错了,求大人恕罪,是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大人,小的给大人磕头赔罪了。”说着就砰砰磕起了头。
林臻没制止,他虽然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给自己下跪磕头,但这种刁奴他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狗仗人势的东西,都是穷苦出身,以为跟了个有钱主子就可以到处耀武扬威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都不知道林二爷的手段。
林臻走到那对父女跟前,问道:“你刚刚所说是否属实?”
那老父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大人,草民刚刚所说句句属实啊,不敢有半个字的虚言。我跟我女儿就是进城卖点家里树上结的果子,就见那家丁走到我们摊子前,说他们家公子全要了,让我们拿着东西上楼去拿钱,谁知我们刚上去,那金公子就要去拉我女儿的手,说要带我女儿回府去。
我们自然不答应,在拉扯间不小心碰倒桌上酒水,才弄湿了金公子衣服,他们就要我们赔一百两银子,要不然就要把我女儿带走,我们刚跑到外面,这些人就追了出来,还打人,还要带走我女儿,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说完就要磕头,被林臻用痒痒挠给制止了,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林青把人扶起来。
“说说吧,你们那位上天入地,牛逼得不行的金公子在哪儿呢,狗都被打了,还缩头不敢出来?”
家仆颤颤巍巍抬起头,眼睛看了眼旁边的酒楼,又快速低了下去。
酒楼掌柜的见状立马笑着上前弯腰行礼道:“拜见大人,这,这都是误会,误会啊。金公子邀请大人上楼喝一杯,大人您……”
李秉杰笑着走到掌柜面前,伸手打断他的话,大声说道:“不用了,金公子的人都这般贵重了,酒我们县令大人可喝不起啊。今天是这些叼奴冲撞了县令大人,我们首接带走就是。至于这对父女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况且听闻也是金公子不对在先,我看这事就抵平了,金公子的衣服,我们县令大人帮他们赔了。”
一阵冷嘲热讽后,李秉杰偏头哈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一脸假笑:“不好意思啊,刚刚好像吃了个苍蝇。”
呸!什么狗东西,邀请县令大人喝酒,自己居然面都不露,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坐在楼上窗户边的金禄气得脸都绿了,他今天要是敢让县令给他赔衣服,明天他大伯就得脱他一层皮。
他气愤的站起身,带倒桌上的酒杯也看都不看一眼,抬脚就往外走,身后的小厮立马低头跟上。
李秉杰说完话后,一行人就准备走了,酒楼掌柜的赶忙上前赔罪:“大人,大人呐,这不喝酒也行啊,眼看要到饭点了,不如先进来用过饭再回啊。”
林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酒楼是金家的吧?”
掌柜的被这么看着,有点讪讪:“这,这确实是金家产业,但大人们进来吃饭喝酒不影响的…”
林臻不想听这些场面话,首接抬手打断:“饭我们就不吃了,家里正煮着呢,我们府里厨娘手艺跟你们楼里的比也不差,就是得麻烦你给你们主家说一声,钱呢是赚不完的,家里的儿孙子侄家丁奴仆什么的,有空还是多教教吧,免得以后铁窗泪了,后悔都来不及!你说是吧?”
刚下楼来的金禄:“………”
金禄暗自咬牙切齿,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出去:“林大人啊,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林臻看了眼从楼里走出来的人,挑了挑眉,并未搭话。
只见那人一身肥膘,周身穿着不菲,一看就知道是个日子过得挺滋润的主。
就这么个肥猪,还想强抢人家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别说那父女不愿意,林臻他也不愿意啊!
金禄见林臻只看了他一眼,就不予理会了,心里气得骂骂咧咧。
想他金家正儿八经的主子爷,哪儿跟人这般低声下气过,就以前那章县令见着他也是客客气气的,这新来的县令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们金家在这金马县盘踞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县令怎么了?还不得卖金家一个面子,想着面上也就露了出来。
李秉杰见他脸色变化,内心嗤笑,看来这金家还真觉得这金马县是他们说了算的,还不知道要变天了!
惹谁不好你要惹你林二大爷。
“哟!这位就是金公子啊?果然一表人才啊,肯定备受家中长辈宠爱吧?”李秉杰依旧稳定发挥,誓要把这阴阳人做到底。
金禄看向李秉杰,他不清楚这人什么身份,但看他站在县令旁边丝毫没有越界的觉悟,估计是县令很看重的心腹吧。
“呵呵…见笑了,家中长辈确实对我很好,不知如何称呼?”
林臻在旁边百无聊赖,然后伸了个懒腰,对李秉杰说道:“诶,没意思,走吧,回家吃饭。”
说完转身就走了,首接无视了金禄这个人。
你之前不是连面都不露就敢请人喝酒吗,这么没教养还鼻孔朝天,猪鼻子插葱,装什么像。
金禄见林臻一点面子不给,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盯着林臻背影,语带威胁:“林大人,今日这也算金家邀请大人吃个便饭,大人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吧?”
李秉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金禄,这娃没啥毛病吧?
在一个地方官面前,让人家给你面子?看来刚刚没少喝啊,几颗花生米就开始找不到东南西北了都。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来,这金家确实是在这金马县霸道太久,早己经目中无人了。 林臻停下脚步,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金禄,然后摆出一副劳资天下第一的拽样,似笑非笑说道:“呵…要请我吃饭?可以啊,让你们金家当家做主的来。”
说着用痒痒挠指着金禄:“你,不够格。”
要比气势,谁不会,真以为当年古惑仔是白看的?
现在的林臻看他就跟看个屁一样,还以为自己能惊天动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