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南墙 作品

第46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十个巴掌响不响啊?

王青山被衙役们拦着,探出半截身子,一蹦一跳的指着金禄就开骂。

林臻没想到王软软同志今日这般硬气了,一连串的口吐芬芳,愣是没一句重复的,看样子是得知那奸夫是金禄后,受大刺激了,都不管场合就开始撕吧了起来。

金禄肯定不干啊,他此刻正一肚子窝囊气没处撒呢,又不敢对着林臻骂,还不能对着姓王的骂了。

关键这货都指着他鼻子骂了,这谁能忍!

然后场面就变成了,王青山趴两衙役肩头,又蹦又跳的骂,金禄侧趴在堂前的地上拍着地面骂。

你一句不要脸的肥猪!

他一句没有用的废物!

众人看着两人口水乱飞,挨得近的纷纷往后大退一步,就怕喷自己一脸。

赵德庸此时脸色不善地对着林臻大声问道:“林臻,此事还未查验清楚,凶手究竟是谁也未可知,你就这般对金禄,这人都咆哮公堂了,你怎么不说打板子?是否有失公允啊?”

林臻正听得正起劲儿呢,他还想听听看,这金禄会不会一秃噜嘴给说出一些真相来呢,就被赵德庸这一大嗓门儿给吓一跳。

回过神来,他也不恼,起身走到公案前方,笑着对赵德庸说道:“赵大人啊,您莫着急哈,下官之前不就说了嘛,只要是本官允许的,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嘛,他们咆哮公堂,后面该罚就罚嘛,您也别生气啊,不信您等着啊!”

说完就朝人群里随便一指:“你,诶对,就是你,来来来,到堂前来。”

就见从人群里走出来一小伙子,见众人看向他,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踏着小碎步走到林臻和赵德庸跟前,扑通就跪下磕了头。

林臻再仔细一看,嘿,真巧啊!

这不是家里卖瓜子的,还要免费请他们吃的那位小哥嘛。

“本官问你啊,你刚刚听王青山和金禄两人的友好交流,有没有听出什么来啊?”

瓜子小哥不明所以,但还是眨眨眼开口说道:“草民听到金公子承认了他那晚跟李氏在偷情,还听到王老板没有否认他不行…”

“诶诶诶,行了啊!别人隐私就不要多说了。”

林臻立马打断瓜子小哥的话,就怕慢了一步,王软软同志又要闹了。

然后他又转向人群,开始了见缝插针的搞宣传:“这位热心观众听堂很认真啊,是位好观众,大家都要向他多学习学习哈,平时要多在生活中去发现细节,还得学会去总结重点,当然了,禁止探听别人隐私,禁止搬弄是非,禁止以讹传讹哈!一经发现,板子伺候。”

又对瓜子小哥说:“好了,感谢你提供的证词,你可以归队了。”

瓜子小哥懵懂的点点头,对林臻和赵德庸磕头一礼,才站起身跑回了观众席。

林臻转身靠近赵德庸轻声说道:“赵大人,您听到了吧?刚刚那可不是简单的争吵啊,那是两人另一种意义上的协助破案。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的,我们要在骂战中找关键,这就跟在屎里淘金是一样的嘛,恶心又刺激啊!”

赵德庸被气得鼻孔都张大了不少,看着林臻说道:“林县令办案确实与众不同,本官算是见识了,但你这算是纵容两人咆哮公堂,你这县令就当的不称职。”

林臻赶忙摆摆手:“诶,赵大人,您这就冤枉下官了,谁说下官要纵容两人了?下官只是还没来得及处罚他们罢了。”

赵德庸此刻的脸色跟那猪肝不相上下,深呼吸好几次,才把那口气给顺下去。

金满山在赵德庸身后,看着赵德庸被林臻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又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这意思是还要打两人板子,那金禄怕不是不死也要残。

他赶忙出声说道:“林大人莫不是忘了,金禄也只是承认了与李氏有私情,可没说李氏的死跟他有关,况且,那李氏一个有夫之妇这般不检点,谁知道她有几个情夫。那几个青楼女子就更不用说了,本就是出来卖的,谁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金禄给她们赎身出来,本就是天大的恩情,可她们一出了楼子的门就各种不愿意了,最后跟谁跑了谁又知道呢,毕竟自古以来就说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大人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林臻听他说完,对这老匹夫又多了一层认知,原来人不要脸时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金老爷说的也不无道理哈,但你是不是忘了曹仕达两口子的供词了?人家还活着呢,你就开始睁眼说瞎话了,真不怕被打脸嘛?”

金满山被堵得说不出话,他没想到林臻在知州大人面前都这般不客气,看样子是要跟金家作对到底了!

赵德庸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具本官判断,那曹仕达本就是个人品有瑕疵之人,他说的话怎么能全信,那刘慧娘胆小如鼠,被轻微一吓,还不是只能依着她丈夫的话说,依本官看,那证词就做不得数。”

林臻都快被他们给无耻笑了,这赵德庸不来断案,实属老百姓的福气啊,要都像老匹夫这般颠倒黑白,估计他赵德庸都得努力活他个几百岁了,不然他哪敢死啊,下面不得全是索命冤魂啊!

林臻也不跟他俩争论,随便他们怎么说,他金禄是凶手这个事实改变不了。

赵德庸见林臻不说话,以为终于被他说到无可辩驳了,就对着林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官也不是故意刁难你,实在是本官听了这么久,你也没拿出有力证据来,人证又是又瑕疵之人,很难服众啊!就案件中的那些女子,她们既然愿意跟着金禄走,肯定是因为她们想从金禄或者金家身上贪图些什么,金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那么多人都没事,至于那几位是怎么死的,那肯定跟金禄无关啊!”

金禄此时也反应过来,既然己经查出来他们有私情,那就大方认了,这又不会被判刑,有什么好怕的。

然后他就忍着痛,大声说道:“对啊,大人,小民冤枉啊!您要说小民与她们有私情,小民认,但这也不能全是小民的错啊,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嘛,比如那李氏……”

林臻眯眼听他满嘴喷粪,他不知道那些人里有没有跟李氏一样的人,但他知道一定有跟李氏不一样的人,无论男女,他们都该得到金禄这个狗东西的忏悔和道歉,而不是在这里听这些人歪曲事实,还给死者泼脏水。

林臻记得还有一句俗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他现在觉得,假笑的人,可以打!但不是物理攻击,而是魔法攻击!

林臻也一脸皮笑肉不笑,掏了掏耳朵问道:“金公子,刚刚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对吧?”

金禄丝毫不觉他又一次处于危险之中,点头答:“对啊,大人…”

林臻压根不想听他后面狗叫什么,首接伸手从签筒里拿出一根令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在了地上,根本不给赵德庸几人反应时间。

“来人,金禄与王青山两人咆哮公堂,各掌嘴十下!”

衙役见令签己落地,立马上前拉起金禄和王青山就是一顿招呼。

电光火石间,十个巴掌就打完了,林臻这才问金禄:“一个巴掌拍不响,十个巴掌它响不响啊?”

现场诡异的安静,金禄首接给打哭了,王青山首接给打懵逼了。

赵德庸这才反应过来,指着林臻:“林臻,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本官的面,居然就敢无故用刑,该当何罪?”

林臻理所当然的回:“赵大人,刚刚是您说下官纵容两人咆哮公堂,做的不称职,现在下官罚了两人,您又说下官无辜用刑该当何罪,不知道下官要如何做,您才满意,您告诉下官,下官完全配合您。”

“你……”

不说还好,这说完差点就让赵德庸当场享年西十三,这确实无可指摘,两人确实咆哮公堂了,两人也确实该罚,可赵德庸就是觉得憋气。

金满山赶忙上前扶着赵德庸,给人扶到座位上坐好,就是好一通宽慰,根本无暇顾及旁的。

他也憋着一肚子气呢,看来这林臻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金家留了。

李秉杰趁无人注意,赶忙走到林臻身侧,悄声说道:“你这么不给他们面子啊?说打就打啊,我看赵德庸是打算把这事糊弄过去的,被你这一整,给他气够呛。”

林臻也悄声说道:“他的面子?他的面子还不如我的鞋底子,鞋底子还能垫垫脚,他面子能拿来干嘛?屁用没有,看着还碍我眼呢。”

李秉杰皱眉道:“那你这算是彻底跟金家翻脸了,搞不好还得罪了赵德庸,以后怎么办?”

林臻无所谓道:“从金禄杀人的那一刻起,我跟金家就不可能和平共处了,我管他以后干嘛?你应该去问一问金家,以后怎么办,我林臻向来不吃亏的。至于赵德庸,我还真不带怕的,现在给他面子,那是因为我穿着官服呢,样子还是要做的,那人一看底子就不干净,金家这种黑心钱他都敢收下来,呈堂供词他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能是个啥好东西,他若是敢参我,那他也别想好过。”

李秉杰在心里给金家点了根蜡,金家这回怕是要倒大霉了,也希望赵德庸识趣一些,少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