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杰一脸惊恐,双手就那么僵持在了半空中,木头桩子似的转头看向林臻,气若游丝地说了句:“她是个女的啊?”
林臻在旁边举着痒痒挠,尴尬一笑:“呵呵…是,是啊!”
这时那个“赌神”己经摆脱李秉杰的钳制,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林二一听是个女的,也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傻呆呆地看向林臻:“公子,这…还追嘛?”
林臻一看,那女骗子都快跑没影了,一跺脚:“追啊!”
今日说什么也得把人给我逮着,居然敢在金马县行骗,还敢打我舅舅,这绝对不能忍!
谁知林二和张捕头一群人刚追到门口,就被一人给拦住了,那女骗子站在他身后,跟个斗胜的小公鸡似的,腰板儿挺得笔首。
林二一见那人,顿时咧着嘴笑了:“师父,您怎么在这里?您抓住这个女骗子了?”
说完就朝里面喊了一声:“公子,师父抓到女骗子了。”
老太傅眯眼看了看林二,又转回头看了看那所谓的女骗子,一脸什么玩意儿的神情:“你在这儿瞎咧咧啥呢?老夫听说,刚刚这里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女子,那登徒子在哪儿呢?”
林臻两人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入眼便是自家师父和那女骗子站在一起。
林臻从中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来,还不等他说什么,李秉杰就两步跨到前面,抬手指着那个女骗子,双眼怒瞪着:“好你个骗子,这下看你往哪儿跑。”
说着就看向老太傅:“老师,这人就是个骗子,她女扮男装在赌坊行骗,刚刚在抓捕时,她还打了我一巴…”
林臻赶忙上前一把捂住了他舅舅的嘴,可不能再说下去了,没见着老头儿那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嘛,肯定有猫腻啊!
李秉杰掰开林臻的手,转头小声嘀咕道:“你干嘛呢?现在趁老师在,正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给人拿下。”
林臻此时看他就跟看智障儿童似的,这里面明显有问题啊,这都看不出来,怕不是刚刚那一巴掌给他舅舅打傻了吧!
“你仔细看看老头儿的神情,一看就不像友军啊,那样子分明就是来替那女骗子要说法来的…”
李秉杰一听,立马转头看向老太傅两人,嘿,还别说,真像那么回事儿啊!
当即就甩开了林臻,赶忙走到老太傅跟前,一脸痛心疾首地问道:“老师,您不会跟这个女骗子是一伙的吧?”
老太傅背着手,围着李秉杰转着圈,还摇头晃脑地感叹着:“啧啧啧…李三啊,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那个登徒子就是你吧?”
李秉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老师,我这可比窦娥还冤啊!您可别听她胡扯,我们是接到赌坊老板的举报,说她把人骗得倾家荡产,卖田卖地啊,还扬言要赌垮所有赌坊,还要跟金马县百姓赌…”
这时那女骗子气鼓鼓地开口了:“胡说!分明是那人先用骗术跟人赌全部家财,我看不下去了才出手跟他赌的,他赌输了能怪谁?只能怪他心术不正还技不如人。”
说着又冷哼一声:“那个什么卖田卖地的,明明是那人先卖了田地,才到赌坊来赌的,他家里的妻儿老小都找到赌坊来了,我才出手收拾了他,最后我还把从那人手里赢来的钱财都给了他家里人,怎么又成了我让他卖田卖地了?还讲不讲理了?”
李秉杰听着这女骗子的说话语气,怎么越听越耳熟啊,顿时就陷入了迷茫之中。
林臻见他突然没了反应,就上前问道:“那赌坊老板说,你把城中大大小小的赌坊都堵了个遍,还赌垮了不少小赌坊,还扬言要赌到金马县所有人倾家荡产,这你要怎么说?”
女骗子听完林臻说的,气得一叉腰:“什么?他们真是这么说的?气死我了!”
然后她上前一步,戳着林臻胸口就开始喋喋不休:“小姑奶奶我这是在为民除害,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就那些小赌坊,全是暗地里私开的,一点都不正规。说什么要赌到金马县所有人倾家荡产,那就是句气话,谁叫他们赌坊输不起,私下密谋要整我,要不是被我听见了,现在受欺负的可是我啊,我要是真的想让他们关门,我早就这么干了,谁还跟他们东扯西拉的。”
说着就跑老太傅跟前假哭起来:“呜呜呜…师公,您可得给我做主啊,他们这就是冤枉我,还要一起欺负我啊!”
这一声“师公”惊得林臻几人差点下巴掉地上,李秉杰瞪眼儿指着她,磕磕巴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你你…你是宋婉婉??!!”
从那快破音的喊声中,众人都感觉到了,看来是真的给这孩子吓得不轻。
没错,宋婉婉的爹宋老将军,是张老太傅手下第一批门徒,只不过人家走的是武将路子,且成就不低。
宋老将军还有西个儿子,宋婉婉是他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宝贝得不行,时常带着她去老太傅跟前卖乖,导致老头儿也挺护着这个小炮仗。
宋婉婉立马不哭了,小脸儿一仰:“怎么?就是姑奶奶我,你可别忘了,你刚刚可是输给了我,还答应了我三件事没兑现呢!”
李秉杰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赖账:“少胡扯,那局不算数。”
宋婉婉眼睛一眯:“行啊,那我们就说说你刚刚非礼我的事…”
李秉杰就差原地起跳了:“我呸呸呸…谁非礼你了?谁看到了?”
宋婉婉猛地上前一步,吓得李秉杰噔噔噔后退两三步:“你…你想干嘛?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敢在这儿动手打人,我就让我外甥把你抓到牢房关起来。”
宋婉婉嗤笑了一声:“胆小鬼,敢做不敢当。”
李秉杰不承认:“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林臻和老太傅一行人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就差人手一把瓜子了。
“师父,您这事儿做得忒不地道了,明知小舅最怕宋婉婉了,您咋不提前说一声呢?”
老太傅不干了:“嘿…老夫咋没说了,咋没说了?老夫刚到那晚不就说了嘛,这小子自己太蠢没猜着,怪谁啊?”
林臻在心里为自家小舅默哀一分钟,谁让带信儿的是自家师父呢,这不妥妥的前方一个大坑等他往里跳嘛!
就冲李秉杰对宋婉婉那ptsd的程度,估计接下来府里有得热闹看了。
这时林臻才想起来,自家师父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便开口问道:“师父,您今天干嘛去了,怎么会到这儿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