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凭着一股冲动,在镇上糕饼铺子买了些礼品便是找到了孟家。
但是站在孟家门口,他却又是犹豫了。
在沈家庄时,他只一心想的便是孟庆是镇上的富户,
那认识的朋友自然也是富户居多。
孟庆又对他家新屋的设计如此赞许。
若是他有朋友正好建了新屋,许是可以给自己介绍一二。
但是站在门口,忽的他又开始纠结,毕竟孟庆是儿子同窗的爹。
自己这般会不会给儿子丢人。
影响儿子在学堂的名声。
但他认识的富户,且勉强能说有些交际的,
便只有孟庆一个。
想来想去,若是他要做这生意想要破圈,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就这样,沈安怀在孟家门口的巷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思量再三,沈安怀还是一咬牙,厚着脸皮去敲了孟家的大门。
孟庆对于沈安怀的到访有些意外,但却很热情。
听说沈安怀打算做那房子改造的活计,
并且己经接了第一单,竟然很是开心。
“不瞒你说沈兄,其实我对你家那几样新奇物什也很是动心。”
“只是你并未提及愿意对外接活,我便也没好意思提。”
当日温居宴,孟庆一家西口回了家还讨论了一下。
那小女儿孟清清首嚷着想让他爹给她的陪嫁宅子也做上这些。
但是也是因为沈安怀是儿子同窗的爹,
读书人最是清高,
自己要主动提及让人家书生的爹给自家建茅房,
说出来总觉有些冒犯。
所以后面,孟庆便也把这事抛开来去。
现下听沈安怀竟是主动上门,请自己给帮忙介绍下生意。
孟庆一拍手,自己倒是先下了一单。
“我给那小女儿在镇上买了一套小院做陪嫁。”
“不妨沈兄这镇上的第一单便是先接了我这一套吧。”
说完孟庆还有些遗憾的说道:
“其实我最想先把住的这套给改了。”
“只是这套现在住的人有些多,改造起来颇为不便。”
“便是先改清清那套,待得来年天气暖和了再看如何安排。”
沈安怀原本今日来孟家这一趟,便是有些抹不开脸。
现在听孟庆这般说,第一反应便是孟庆是为了帮自己,才如此。
顿时有些慌乱了:
“这,这,孟兄,你不用为了帮我这样……”
“我,我今日来这不是这个意思……”
沈安怀赶忙摆着手说道:
“我只是想说,你若是有朋友有兴趣,可以帮我介绍。”
“你不用这般……”
孟庆哈哈大笑着说道:
“沈兄,我是个商人,哪里会做那赔本的买卖。”
“我是真的挺喜欢。”
见孟庆语带真诚,沈安怀方才安下了心来。
但一听孟庆说,是孟清清的陪嫁,沈安怀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那便谢谢孟兄了。”
“孟兄如此信任我,那既是侄女的陪嫁,我便免费做了送予她。”
“孟兄只需付些料钱和零工的工钱便可。”
孟庆闻言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呵呵笑着说道:
“沈兄,咱们在商言商。”
“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看沈安怀还是有些犹豫,知他从未谈过生意,
怕是感情与生意混在了一起,有些不好意思了。
孟庆于是继续说道:
“沈兄,你若实在有些顾虑,不若这样。”
“我这是你镇上的第一单,该赚你还是要赚,不过你便是给我打个折。”
“我这院子以后便给沈兄作为样板。”
“若有需要沈兄可带客人去实地看如何。”
沈安怀一听,眼前顿时一亮,便知孟庆这是在帮他。
心中感激万分,同时又不得不佩服,难怪人家能做富户。
这脑子灵活,谈起折扣也大大方方。
不似他般,谈到银钱,便张不开嘴。
“孟兄,我便是不知如何感谢你。”
沈安怀极为感激地说道,随后又想到什么问道:
“不过你说这院子是给侄女的陪嫁,这般让人去看可会不便?”
听沈安怀如此问,孟庆倒是对他的细心很是欣赏:
“那个倒是无妨,那院子现下只是空着。”
“我那女儿出嫁也还需几年,没甚影响。”
沈安怀这才安心。
再三感激孟庆后,出了孟家便也等不得那常规时间的牛车,
自己租了一辆便急急跑回家里与沈安然商量。
便是如同上次的沈安茹一般,看都没看沈君仁一眼。
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在镇上还有个儿子在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