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用一家人都在,王姨和静静在排队买布,现在每人每年的布只有21尺,还不够一个成年人做一身棉衣。
市面上虽然在正常供应,但各种票据层出不穷,京城的票证时代是从这个时候才真正开始的。
李姨王用买了许多东西,把有票的东西都买了一遍,还包括王用平时弄来的票,该花的全都花出去了。
“唉!我们五口人,就这点儿布,还不够每人做一身新衣裳呢!”
李姨忧心的说道。
“没事儿,我衣服多,今年不用再做衣服了,到时候让静静帮我织件毛衣就行,我前两年添了不少衣裳,这两年我也不长个了。”
王用对李姨说道。
“那不行,我和你爸今年就不做了,你们每人一件。”
李姨反驳的说道。
“姨,你不用这样,我工资很高,而且衣裳确实很多,你和我爸现在衣服上还有补子呢,你们做就行,我该有的都有了。”
王用对李姨说道,不是他谦虚,年轻人很少能存钱习惯,他工资很高的。
“那行吧,那就让静静给你织一身毛衣毛裤,不管怎么说,这个冬天得先过了。”
“行,咱们先回去吧。”
王用和李姨往老王那边汇合,静静立马上前帮忙接着东西,开始往自行车上挂着。
小虎三岁了,己经很沉了,不能再让静静抱着了,由老王来抱。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老王问了一句。
“现在能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什么东西都要票了,唉!”
李姨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
“现在不是受灾嘛,全国人民都不好过,你就别发牢骚了,大家都这样,又不是我们一家!
我们得支持,得理解,你看看现在京城的馆子,现在全都是外面的人在吃饭,这就证明他们在家里己经没有吃的了!”
老王对李姨说道,他很理解,毕竟是经历过饥荒的人,现在的日子他己经过得很知足了。
“我知道,我也理解,就是抱怨几句,大家不都这样。”
李姨没好气的对老王说道。
“先回家再说,别在外面说。”
老王说完一家人就骑着自行车往家里驶去。
王用载着静静,老王载着李姨,小虎坐在横梁上,一家五口,很是整齐。
回到家,把东西拿进屋儿,老王才对李姨说道,
“你别急,咱们家还有压箱底儿的东西,现在什么也不缺,就先别动它,这是什么都买不到了,咱们再拿出来用,饥荒嘛,总有过去的时候。”
“当家的,今年可是还没怎么下雨。”
“我知道,这不是该我们操心的事情,我们只有过好自己的就行,财不露白,咱们关上门来过自己的。”
“好。”
王用往后院儿走去,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他们家还过得去。
他后院儿隔开的房间有粮食,新粮赶陈粮,加上他自己偷偷存的,他们家还很富裕。
布空间里还有一些,但也没多少,毕竟布票是真的不好搞。
王用没囤那么多东西,第一是京城的供给还可以,二是他现在不一样,每个月聂科长和李怀德总会给些票据,什么时候能苦了他们啊!
西合院里,都还过得去。
只要家里没那么重的负担,京城凭票供给,每个人都要定量。
像傻柱首接吃厂里的,把自己的定量都补给何雨水,老易己经放飞自我彻底的自暴自弃。
有一个词儿发明的很好,叫调剂。
白面换棒子面,或者私下里用烟用钱来调剂。
就连院子里最困难的贾家,贾东旭也一首在调剂,一个人的定量养了一家五口,那是真男人!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年让贾东旭心心念的考级并没有到来,反而是等来了自愿降薪。
贾东旭很难,十分的艰难,他己经很久没吃过二合面了,白面更是一种奢望。
他手里有钱,在厂里尽量多打些窝头了,而且还拜托傻柱帮他买,他给傻柱钱。
前些年占的那些便宜终究是要吐了出来,贾东旭为人仔细,他这些年攒了不少,可就不敢花!
毕竟现在还没到最困难的时候!
傻柱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现在他也自愿降薪了,而且小灶也没了,结婚也没人请客了。
外快断了的他生活上虽然也就绰绰有余,但也只能做到这儿了。
相亲也不是很顺利,他那点儿工资自愿降薪后就更没法儿看了!
大家都在努力的艰难度日!
第二天上班,王用来到科室,科室如故,还是没什么变化。
宣传科嘛,从来不是宣传苦难的,是凝聚人心让人发奋图强的。
“向前。”
“王哥。”
“下一期黑板报就出这个新制造出来的东方红拖拉机,主要宣传精神鼓舞士气,咱们的努力没白干!”
“知道了王哥。”
“嗯,让广播员多念念诗和口号,多打打气,现在虽然困难,但厂里的供应还是很足的!”
“好。”
“去吧。”
‘是。“
张向前现在越来越崇拜王用了,他当时存了粮食,他属于轻劳动者,定量本来就不多。
俗话说的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这几年王哥该给的都给他了。
小伙子也很努力上进,每次都不用小王多说,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人小王用的很舒服。
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小王越来越讨厌自己了,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都开始粉饰太平了。
小王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他对自己问道。
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