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碰到了许多赶着上班的工人,真是热闹非常。
来到宣传科,办公室里很暖和,王用己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底下的人也都在忙碌着。
傻柱最近很忙,小灶不断,他都在附近的领导圈混熟了。
今年的生产指标己经完成,现在做的全是计划外的。
而那些计划外的产能,就是厂长们在小食堂酒桌上的资本。
有一个词叫调剂,发明这个词的人真是个天才。
许大茂也一样,他最近很烦,但也很老实,他正忙着在农村倒腾东西,这是他放电影时结交的路子,每年过得都很肥。
他现在不敢也没心情折腾,傻柱家的牛牛是真的能打酱油了。
娄家他惹不起,娄晓娥他也惹不起,他不敢问,更不敢说。
他只能闷着头做事,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进步的机会。
大茂最近下乡越来越勤快了。
向前正在努力的工作,为他的孩子挣一份自己的未来。
易中海现在老有所依,整个人仿佛己经升华,他现在也松口了,带了许多徒弟。
他现在舍得教技术了,整个人在钳工车间依然低调,但不容小觑。
凡事都有两面性,但现在的易中海在积攒人脉,一个是为了牛牛,一个也是为了他自己。
刘海中则是彻底的沉沦在进步的梦里,他太想进步了,做梦都在想。
每天装模作样的看着报纸,下了班就听着收音机,说话也越来越有官腔。
但很可惜,因为学历的关系,他没有晋升通道。
当然,也是他不舍得花钱送礼。
每次送礼就如阎埠贵附体一样,扣扣嗖嗖的,人家是缺你两条烟还是两瓶酒,一个七级大工,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找不来。
秦淮如现在很努力,当然,也可能是她真的没什么天赋。
到现在还是一级工,二级好像遥遥无期。
当初考上一级工好像己经花费了她所有的运气一样,现在生活的大山依旧慢慢的向她压来。
她儿子越来越能吃了,婆婆依然没有定量,每个月工资己经将近西十块的她发现养家依然不容易。
当然,这个怪她自己。
秦淮如没跟丈夫学会攒钱,现在虽不止于月月光,但也剩不了多少。
毕竟她心气高,认为自己不比其他人差,保证自己的子女生活的很好。
她家的三个孩子照顾的很好,每个人脸上都有肉,衣服也干干净净的。
生活嘛,有多少本事过多少日子。
穷的时候都不用别人提醒就会扣扣嗖嗖的,当有一定条件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消费就提上去了。
消费能力这玩意儿一旦提上去可就没那么容易降下去了,白面馒头吃多了自然就咽不下去窝窝头。
君不见梁拉娣一个月收入那么高还在给孩子找食吃,现在是有钱买不到东西!
她好像又一次被逼到了死角。
各人有各人的苦,大家都在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傻柱下班回家,继续提溜着他的饭盒,那是他的加班费,一想起一会儿儿子的吃相,他感觉好像没那么劳累了。
王濛濛现在在后厨上班,牛牛就交给一大妈帮忙带了,两家现在亲如一家。
傻柱也收起了以前的臭毛病,现在除了嘴臭外其他没什么毛病。
这人啊!确实得结婚,有了家庭就有了担子,那样做事儿自然就会顾及些。
王用和娄晓娥唠了一会儿,好几年的邻居了,许大茂被工会的人借走了。
“王科长,我家大茂怎么还没回来?没听说有什么放映任务啊?”
“哦,突发情况,工会的人组织轧钢厂的工人和纺织厂的女工搞联谊,借了放映员放电影,你家大茂是义务加班,做好人好事去了。”
“这样啊,王科长,我现在能去轧钢厂上班了吗?”
娄晓娥突然问了王用一句,很是认真。
“抱歉,我们宣传科没有招人的任务。”
“好吧!”
娄晓娥苦笑一声。
“那个,嗯,你跟许大茂结婚三年后是可以改成分的,但只包括你。”
王用还是提醒了一句,这是国家政策,他很熟悉。
“哦,我知道了。”
娄晓娥回了一句,场面寂静。
最后各自回首,回到自己家去了。
人性本恶,大家都是伪善,得到了想要的又想要的更多。
关键是还不想舍弃现在己经拥有的。
就像秦淮如,一个月近西十块养活全家没任何问题,她还想要的更多。
也比如阎埠贵,颇有家资的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办法压榨自己的子女和占别人便宜。
也比如易中海,他己经老有所依可还觉得不保险,想再留一手底牌。 还有刘海中,身为车间里的七级大工,机床车间一言九鼎,受所有人尊敬,可还不满足非要高人一等。
最后是娄老板,现在局势己经非常清晰了,桃园经验也马上过去了,非要报一丝侥幸。
王用躺在床上闭上眼,想起家里那三个碗。
罢了,欠人家的因果总要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