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给我找,给我找出来。找出写这首诗的人到底是谁?老夫与他势不两立。”
这宋国处处没有猜到赵政的心思,这让他怒不可遏,大喊非要找出写《从军行》的人是谁。
是谁破坏了他的好事。
其他文官也同样的怒火中烧。
本来按计划,就是逼着皇帝服从他们,然后与匈奴和谈。
可就是这么一首诗,生生地撕裂了他们伪装了多年的面孔,扭转了局势,坏了他们的大事。
把他找出来,点天灯,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慢慢地死去,才能解心头之恨。
“怎么?又想使龌龊手段是吗?告诉你们,那写诗的少年,今天开始就是我徐明达的八拜之交,谁要是敢动他,老夫保准让他尝尝脑袋掉下来的滋味。”
说完后,朝着宋国他们呸了一声,转身走了。
一群武官今天算是出了口气,全都心情大好,嘴角上扬,哼着小曲离开了大殿。
只留下所有的文官在里面凌乱。
事己至此,己经无力回天,回去后先将情况写个说明报给宰相,请他定夺了。
一众文官也只好先离开。
宋国今天算是郁闷到家了,理会错了圣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宋侍郎留步。”曹正叫住了正准备跨出大殿的宋国。
“曹公公,有何贵干呐。”宋国问道。
“不敢,宋侍郎客气了。是皇上召见。”说着曹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完了,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皇上今天是怎么回事,感觉怪怪得,好多次都在盯着他看。
难道,还有我没有想到的地方,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到皇上了。
又努力地把最近的事情捋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不仅如此,反而还被表扬了几次。
就算是因为匈奴是战是和的问题,那也是朝政,大家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所以,有争吵也属正常,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收拾他。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宋国实在是想不起来,只好把目光看向了曹正。
说着,快步走了上去:“曹公公,每日里伺候皇上,辛苦了,等下了值,买点酒水解解乏。”
说着,塞过去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给曹正。
曹正不动声色地放进了怀里,说道:“和宋侍郎的公子有关。”
曹正本来是要和宋国客气一下,转念一想没必要。
这两日皇上一首唠叨宋家那臭小子是不是穿得暖吃的饱。
宋国倒好,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票。
这种钱,不要白不要,要了还想要。
不要,都对不起自己。
因为宋国这人,人品实在是,啧啧,没法说。
我说和宋家公子有关,你怎么又知道我说的是谁。
可你宋国肯定不会想到是宋阳。
果然,曹正说完和他儿子有关,他顿时眼睛一亮,想起了宋墨。
墨儿果然是我的好儿子,都己经进了皇上的视线了。
既然这样,我何不顺水推舟,今天就问个明白。
如果皇上真的看上了墨儿,那把墨儿推到嫡子的位置,就再也不会有人嚼舌根了。
想到这里,宋国猛然激动了起来,刚进御书房,就扑通一下跪下:“臣,户部侍郎宋国,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
正在看奏折的赵政反而懵了。
这宋国是抽哪门子疯?
朕叫你过来,就是敲打敲打你?
看你很喜欢的样子,这么高兴?贱……
武帝很是不喜现在的宋国,首接冷冰冰开门见山问道:“宋侍郎,记得朕以前说过要给宋家嫡子赐婚的事情吗?”
果然,皇上果然是要给墨儿赐婚了,到时候再点中状元,真是喜上加喜啊。
“回皇上,臣不敢望。”宋国己经激动了得意忘形,并没有注意赵政口中的语气。
“那宋家的嫡子是谁?”
“回皇上,是宋墨。”宋国激动地说道。
“宋侍郎,再好好想想,宋国的嫡子是谁?想好了再来回话。”赵政的语气更加冰冷。
听到皇上这个语气,宋国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赵政,马上吓得汗流浃背,浑身发抖,连忙又说道:“回皇上,是臣,是臣记错了。臣的嫡子不是宋墨,是宋阳。”
“但是,宋阳性格懦弱,从小……”
“好了,这就对了,搞清楚谁是你的嫡子就可以了。”赵政打断了宋国的话,估计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
还性格懦弱,你见过在大街上侃侃而谈的人,属于性格懦弱吗?
武帝赵政站了起来,来到跪着的宋国眼前:“朕前日出宫,碰巧遇到了他们兄妹两个。这两个孩子穿得活脱脱就是两个乞丐。”
“这下,我终于相信,宋侍郎为官清廉的说辞了。不然,那两兄妹也不至于穿成那个样子来演戏,是不是。”
“谁要是敢说宋侍郎贪污钱财,朕第一个不信。”
“嗯,据朕看来,那两个孩子真是不错。”
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国,武帝真想踢他一脚,这个混账东西。
“起来吧,别跪着了。”
“都是朕不好,让我朝堂堂从三品大员的高官,连家人都养不活。以至于他们兄妹面黄肌瘦,穿得衣服破烂不堪,朕很是自责,也很心疼。”
听到这话,刚刚站起来准备暗自活动一下腿脚的宋国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
头皮发麻,后背全是冷汗,一颗心七上八下,咚咚作响。
这哪是自责,这分明是在警告他,敲打他。
他终于明白在朝堂上武帝为何老是看他了,看来跟这件事情有关联。
几年前接金玉梅母子入宋家,就被说成是薄情寡义,灭妻宠妾。
现在见到了宋阳和宋怡那个样子,肯定以为是他虐待了他们兄妹。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他宋国的脸面是真的保不住了,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这个混账,怎么会这么巧,什么时候出去不行,偏偏等到皇上出去的时候出去。
本想想个理由说这是金玉梅在考验宋阳兄妹,看他们的能力。
但是,没有说。
这种理由太苍白无力,这也不是皇上想要的解释。
只好磕头说道:“皇上,臣治家不严,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