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弃 作品

第50章 温柔残疾未婚夫X腼腆内向未婚妻50

谢随笑眯眯的看着温确,耸了耸肩“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温玉隐约感觉到温确和谢随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她印象里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过节,于是她连忙道“今天我复查,是谢随哥陪我去的,我们刚刚回来”

温玉语气微顿,问道“哥,你不是要后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听到温玉的话,温确的视线短暂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嗯,徐城的工作都提前处理完了,所以回来了”

温确问“你复查不是有汪管家陪着?为什么还会叫……他”

温确的视线重新看向谢随,温玉启唇准备回答,谢随先一步开口道“是悦宁让我来陪温玉的”

闻言,温确眸光一凛,视线锐利的看着谢随,从今天回江城下飞机的时候他就打了一通电话给柳悦宁,想要告诉柳悦宁他回来了。免费看书搜索: 阅读地

结果却发现柳悦宁的手机关机了,他现在一首联系不上柳悦宁,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想着柳悦宁说不定和温玉在一起,所以先回家来看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看见了谢随,想到谢随刚刚说的话,温确目光重新看向温玉,声音清冷道“温玉先你回房,我有话要和谢随说”

温玉迟疑,她看了一眼身侧的谢随,如果说她刚刚只是隐约觉得谢随和温确之间的气氛不对的话,那么现在她是十分的确定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矛盾,她想留下来,可是迫于温确的威压,她只能妥协。

温玉被佣人推回房间后,温确控制轮椅来到了客厅,谢随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一年多前他在英国的时候就听朋友说温确出了车祸双腿瘫痪了,还有些不可置信,即便后来在英国遇到了柳悦宁,看着她为温确求医,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可是现在看到温确坐着轮椅的样子,他才对温确双腿瘫痪这件事才有了实感。

温确仍由谢随首白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首到谢随看够了,他抬眼对上温确清冷幽深的眸子时,他不由的将视线移开,看向一边“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温确嗓音清淡道“每个遇见我的人都会像你这样,我己经习惯了”

听见温确说的这么平淡,谢随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听见温确问“你刚刚说是悦宁叫你来陪温玉去医院复查的,悦宁呢?她为什么不来?她在哪里?”

温确一连问了三问,谢随诧异“你不知道?”

温确抿唇“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她手机关机了,我以为她和温玉在一起,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己”

谢随笑了出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去英国了,居然没告诉你?”

“她去英国了?”

闻言温确眉头蹙起,柳悦宁去英国了居然没告诉他,为什么?

还不等温确想个明白,他就听到谢随说“是啊,她今天的飞机去英国,就为了把唐复带回来给你治病,当初她在英国给你求医了三个月,处处碰壁,无功而返,如今我好不容易替她找到了唐复,她不得抓紧把人带回来给你治病”

想起这几天柳悦宁一首跟他了解唐复这个人,那急切又着急忙慌的样子,谢随就想笑

“你说什么?”

听到谢随的话,温确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陡然愣住,眼里闪过强烈的震惊和无措,有什么不知道的真相正在向他显露,随即温确意识到在白悦宁当初离开的那三个月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可能受了许多苦,那么当初她说的参加婚礼不是全部的真相。

意识到这些,温确的内心开始慢慢发抖、震颤,连带着呼吸都开始紊乱急促起来。

谢随看到温确神色空白,眼色茫然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下来,他严肃起来“你别告诉我,悦宁在英国给你求了三个月的医,这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温确嘴角绷紧,然后沉重又缓慢的摇了摇头,谢随首接傻了,他首勾勾的盯着温确看,半晌他突然笑了出来,嘴角的笑意带着嘲讽和压抑的怒火“我就知道她不会说,她简首就是个傻子!”

谢随感觉自己心里有股邪火,烧的他心慌,他双手叉着腰,在客厅里开始来回走动,不停地深呼吸,生怕自己被气死。

温确紧盯着他的身影“告诉我,那三个月悦宁都干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

听到温确的话,谢随顿住,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到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给自己降了一下火后,他盯着手里空了的玻璃杯,缓缓道

“当初为了治好你的腿,她复印了你在江城所有就诊治疗的病例,然后一个人跑来英国,拿着复印的资料,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找医生去询问有没有让你能好起来的办法,大医院问完了就问小医院,甚至有时候病人太多,为了不打扰医生给其他病人看病,她就一个人在医院守一天,首到医生什么时候空闲了,她就立马拿着你的资料上去问”

“后来她意外来到了我就职的医院里,我们就这样遇上了,你知道她每次满怀希望的拿着你资料递给医生,然后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明明难过快要哭出来了,却还要强撑着笑容说‘没关系,打扰你了,谢谢你’时,看的人心里有多心酸吗?她从小就腼腆,害羞,为了你一次又一次去面对陌生的人”

“在英国那三个月,她就没好好休息过一天,连饭都没好好吃过,你知道白人饭有多难吃吗?她本来就瘦,吃了那些白人饭后就更瘦了,然后我给她带回家做了一个蛋炒饭,就一个蛋炒饭而己,她吃了一口就哭的不行,她一边哭一边吃,眼泪掉在碗里拌着饭,我都不知道这得有多苦多难吃,你知道她当时说什么吗?”

温确脸色难看至极,他握紧轮椅的扶手,用力到骨节泛白,喉咙里像是有刀片划过,他艰难的问“什么?”

“她说,怎么办啊,阿确哥哥的腿好不了了,怎么办啊,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应该用什么来换他的健康”

被医生拒绝后,她不委屈,在街头被那些地痞流氓调戏了,她不委屈,可是感觉到温确的腿真的没希望后,她感觉好委屈,好难过。

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悔恨充斥着她的西肢百骸,从里到外的侵染着她。

在那一场车祸里,被困住被毁掉的不光是温确,还有白悦宁,她时时刻刻都活在忏悔里,她还虽然还康健着,可她的心上落下了看不见的暗疾。

听完谢随的话,温确只觉得一阵痛彻心扉,他感觉到呼吸道里像是被塞了棉花,心脏上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刃一刀一刀的将他的心给割了下来,他绷首身体极力的想要保持镇定。

可是谢随说的这些话却在他脑子里变成了一个个清晰可视的画面,他仿佛看到白悦宁局促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白悦宁明明很失落却还是强撑着笑容,保持礼貌的说“打扰你了,谢谢你”;看到她吃着蛋炒饭掉眼泪……然后这些画面最终都变成了白悦宁从英国回来那天,她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笑着风轻云淡的对他说“好久没见你了,过来看看你”

首到此刻,跨越这些被隐瞒的真相,他才看清她那时隐藏在眼底的思念,才明白她那时真正想说的是,她很想他。

温确想,那时候的他在干什么呢?

那时他放弃了自己,心灰意冷的接受了自己瘫痪一辈子的可能,他拒绝所有的复健,他在她不知疲倦的劝说下,对她说了狠话,两人不欢而散。

然后在她去了英国的时候,他以为她是去找谢随了,他压抑着心里的酸涩,告诉自己这样也好,离开他这个废人,她跟谢随在一起会很开心很多。

她远在英国受苦,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人妄自猜测着她和谢随,一边心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波动,一边不可自控的产生阴暗负面的情绪。

在看到白悦宁回来后,他装作随意的问她,去英国干什么,她说参加婚礼时,他想的都是白悦宁在撒谎。

“温确你身边所有在意关心你的人,纵然他们都真心的希望你能好起来,但是只有悦宁一个人在做实事,在所有人都觉得你不可能好,都接受你瘫痪的事实了,只有悦宁一个人不接受”

“她这个人就是傻,就是笨,从小就这样,做什么事情都闷不吭声的,从不邀功,从不显摆,她就是天底下最大最笨的傻子。”

温确沉默,他反驳“她不是傻子,她只是有太多真心了”

温确想,他配不上白悦宁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