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吃红心火龙果 作品
第162章 暗影浮现
他翻身下马,玄铁虎符撞在石阶上发出闷响,惊得檐角雪雀扑棱棱飞起。
"林大人!"守庙的老宦官抖着白胡子扑过来,袖口还沾着星点血迹,"那贼子来得蹊跷,祖龙碑拓本刚被揭下,碑身就冒起青烟,小的想去阻拦,被一道风扫得撞在柱上......"
林风抬手止住他的絮叨,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碑座。
碑身表面还残留着焦黑的指痕,像是被某种阴毒内力灼烧过。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地面砖缝——那里有极淡的空间褶皱,像被石子投入水面后未散的涟漪。
"虚空步。"他喉间泛起腥甜,三年前监察使余孽血洗御史台时,他曾见过这种踏碎空间的邪功。
当时他护着赵德昌躲在梁上,亲眼看着三个监察使从虚空里伸出手,将十二名御史的心脏掏出来,鲜血在青砖上画出诡异的图腾。
"追!"他对跟来的暗卫低喝一声,循着那丝空间波动往城南而去。
城南的废弃祠堂藏在一片枯树林里,断壁上还留着去年秋猎时的箭痕。
林风踢开半扇朽木门,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供桌上摆着一面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边缘却刻满暗红符文,像凝固的血。
"大人!"暗卫举着火折子凑近,镜身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映得众人脸上青灰一片。
林风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刚贴上,便有一股阴寒顺着经脉直窜天灵盖——那是监察使特有的腐骨之气。
"这不是简单的盗窃。"他后退半步,玄铁虎符突然发烫,在腰间烙出红印,"他们在找东西。"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柳如烟掀帘而入,斗篷上还沾着情报司的墨渍:"刚破解了镜上符文。"她掏出张皱巴巴的帛书,上面画着星图与山川轮廓,"指向云州西北的星陨之地——传说监察使百年前就是从那里降落的。"
林风瞳孔微缩:"他们想唤醒什么?"
"不知道,但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柳如烟将帛书塞进他手里,发间银簪闪了闪,"我已让暗桩封锁周边三条官道,不过......"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镜上符文,"这镜身材质是北戎的玄铁,掺杂了南楚的血玉,看来不只是监察使余孽。"
林风攥紧帛书,指节发白。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是苏婉儿的传讯信号。
雁荡山往京城的官道上,苏婉儿的银枪挑开第三支暗箭时,袖口已被划开道血口。
云无涯被捆在马背上,正发出刺耳的冷笑:"林大人的好帮手?
连个伏兵都挡不住?"
"闭嘴。"苏婉儿反手一枪柄砸在他后颈,云无涯闷哼着昏过去。
她望着四周突然出现的"官兵"——他们甲胄上的麒麟纹绣反了,刀刃上的缺口是北戎特有的"狼牙铸法"。
"装官兵?"她扯下脸上的血污,《乾坤诀》第七重的内力在体内翻涌,"当我苏家养女是瞎的?"
话音未落,为首的"千总"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
苏婉儿旋身避开,银枪扫过地面,积雪裹着碎石劈头盖脸砸过去。
几个伏兵惨叫着被砸倒,她趁机扣住一人咽喉:"说!
谁派你们来的?"
"北......北戎狼主......"那人喉骨碎裂,血沫混着话往外涌,"朝......朝堂......"
苏婉儿手一抖,松开他的脖子。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接应的暗卫到了。
她低头看向云无涯,对方额角渗出黑血——竟服了毒。
"晚了一步。"她扯下披风裹住伤口,翻身上马时摸出怀里的信鸽,"但至少知道了,他们的目标不是战场。"
与此同时,皇宫偏殿里,楚瑶的金步摇在烛火下晃出细碎光斑。
跪在她面前的闯入者浑身发抖,瞳孔里泛着诡异的青芒——那是监察使"傀儡丹"的迹象。
"你醒了?"她端起茶盏,茶烟模糊了她的表情,"说说,是谁给你的丹?"
"不......不知道......"那人突然暴起,指甲变成长长的黑刺,直取楚瑶心口。
殿外守卫刚要冲进来,楚瑶却不躲不闪,指尖点在对方膻中穴上——那是她跟苏婉儿学的锁脉手法。
"傀儡丹能提升修为,却会让经脉扭曲。"她捏住对方手腕,摸到凸起的骨节,"你练了三个月?"
那人瞳孔骤缩,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楚瑶后退半步,血珠落在青砖上滋滋作响。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对候在门外的宦官道:"传赵大人来,就说......该安插的眼线,得提前了。"
而在千里外的江湖古道,青冥子的剑挑开刺客的衣襟时,对方胸口的"血咒符"正在渗血。
那是北戎巫祭的秘术,每道符对应一名刺客的命。
"说,朝会日总攻?"他剑尖压在对方喉结上,"谁告诉你的?"
"大......大祭司......"刺客突然笑起来,嘴角咧到耳根,"你们封了古道又如何?
九曜封魔阵?
那是骗小孩的把戏......"
青冥子反手一剑劈在他后颈。
远处传来各门派弟子的呼喝声——九曜封魔阵的旗门已经立起,三条古道被封得严严实实。
他摸出怀里的信鸽,在腿上绑了张纸条:"朝会日,总攻。"
当信鸽扑棱棱飞向京城时,林风正站在情报司的顶楼,望着柳如烟刚送来的星陨之地地图。
窗外飘起细雪,他呵出的白气在窗玻璃上凝成雾,模糊了案头的青铜镜。
"大人。"暗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门外有位戴青铜傩面的客官,说要见您。"
林风的手突然顿住。
那面傩面的样式,他再熟悉不过——是少年时在书院,他和陈砚之一起刻的。
陈砚之总说,等他中了状元,要戴着这傩面去逛灯市,说什么"状元郎戴傩面,能吓走晦气"。
可陈砚之三年前就死了。
死在监察使血洗御史台的夜里,死在他怀里,胸口插着那把刻着"砚"字的匕首。
他慢慢起身,玄铁虎符在腰间发烫。
楼下传来脚步声,很慢,很沉,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他心口上。
门被推开的瞬间,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
那个戴着青铜傩面的人站在门口,身形与记忆里的少年重叠。
傩面的眼洞黑洞洞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林风的喉结动了动,想问"是你吗",却发不出声音。
他望着对方腰间挂着的玉牌——那是陈砚之母亲留下的羊脂玉,刻着"平安"二字,他曾帮着磨过边。
雪落在傩面上,又滑下来。
那人抬起手,指尖抚过案头的青铜镜,镜面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映出傩面下若隐若现的半张脸——
是陈砚之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