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莞尔,
“你会嫌银子多吗?”
“不会。”
惊梦也笑嘻嘻的,凑过来给苏清河捏着肩膀,道:
“小姐,奴婢瞧着夫人这应该是知道自己之前对您不好,想要来找您认错。
奴婢是觉得,您跟夫人这么多年才见上面,总不能够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感情吧?”
一边的若梦直接走过来,近乎强硬的拉起惊梦,
“惊梦,小厨房炖了燕窝,你去看看炖的如何了。”
惊梦听闻是为苏清河办事儿,也就乖乖起身了。
可刚跨出房门若梦就恨铁不成钢道:
“你这张嘴若是不会说话,往后也不必在小姐面前随意开口!”
“我、我怎么了?”
被莫名其妙的说一顿,惊梦实在是有些委屈。
若梦冷笑,
“小姐好,所以跟咱们没有架子。
可她再没有架子也是咱们的主子,什么时候咱们还管上了主子的事儿?
小姐跟夫人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跟咱们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要是再在小姐面前胡说八道,往后你就自己请愿离开小姐身边好了!”
惊梦怔怔的,也反应过来若梦的话没错,红着眼低头道;
“我只是想着小姐从前过的苦,要是能够跟夫人重修旧好,那也不至于没有母亲护着……”
她自己从小没有母亲,能有这样跟母亲相聚的机会不知道会有多么珍惜。
若梦也知晓她的身世,眼中复杂,语气缓和了许多,但依旧严厉,
“小姐跟咱们不一样,她想要什么都清清楚楚自己争取,咱们操这个心做什么?
你我都是盼望小姐好的,那就从此照顾好小姐就是了,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千万别去。”
惊梦也不辩解了,红着眼睛去小厨房看火。
若梦打帘回来,苏清河依旧是刚刚她们离开时候那样悠闲的样子翻看书册,
“跟她都说了?”
“……惊梦也并非有意,奴婢已经说过了她,往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若梦连忙回应。
苏清河合上书道:
“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好,这一次就就算是不看在她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也会看在你们两人帮了我许多的份儿上放过她。
人与人之间是有界限的,再有下一次,她就离开我身边。”
从前惊梦还好,现在真就是说话越发的傻。
别说蒋玉池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这样对她没有问题。
就算蒋玉池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把苏明鸢看的那样重,她也绝对不会将蒋玉池当做救赎。
什么东西都是捏在自己的手上才最实在不是?
且,惊梦如今的确是没分寸了些,敲打敲打也是正常的。
蒋玉池从苏清河的院子离开后也不敢去见苏明鸢,在苏明鸢的院子外面徘徊了不知道多少遍,她还是狠下很,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听完丫鬟打听到最近发生的消息,蒋玉池的眼泪更是断了线的珠子,扑在床榻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都怪我,当初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否则鸢儿怎么可能会吃这样的苦……”
声儿屏退下人,叹息着劝蒋玉池忍忍。
女子在府上的时间是有限的,只要是忍到苏清河离开侯府了,那一切不都是回到正轨了吗?
蒋玉池心里清楚这个说法就是自己骗自己,但也渐渐地停了哭泣,
“……如今侯爷已经对这个贱人百般信任喜欢,我就是想见一面鸢儿都还要担心那个贱人会不会生气……”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声儿也不敢多言,只在一边帮她擦拭着眼泪。
忽的蒋玉池停止了哭泣,一把抓住了声儿的手,眼中的恨意分外明显,
“苏清河过两日要去荣国公府是不是?”
“……是,夫人是想?”
声儿咽了口唾沫,蒋玉池眼中越发怨毒,
“是她逼我的!”
“夫人,这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声儿大惊失色,
“要不然还是等吧?”
别的不说,声儿是真觉得苏清河这个人太邪性了。
好像只要是跟苏清河有矛盾,苏清河都能够占据上风,而跟她作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苏明鸢都被苏清河给算计成筛子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出于本能,声儿还是想要劝下去,蒋玉池却已经怀疑的看向她,
“你什么意思?
你身为我的丫鬟,怎么敢为苏清河说话!
你是不是已经向着苏清河了?!”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声儿,因着没有休息好,眼中满都是红血丝,宛若黑夜中的恶鬼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害怕。
声儿颤抖着声音往后退了一步,
“夫人,奴婢是您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有任何的想法?”
听着声儿这样说,蒋玉池才算是稍稍恢复了些理智,眼神冷的宛如冬日寒冰,
“最好如此,别让我发现你敢背叛我……”
声儿被吓出一身的冷汗。
蒋玉池不再提这些,转而擦了擦眼泪,冷静道:
“你拿我的对牌,去钱庄上取出一万金,不够就去拿一些店铺中姑娘家喜欢的贵的东西给苏清河送过去。”
一万两金可不算少,差不多都掏空了她的家底。
可现在苏振将苏清河捧得太高,她甚至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苏清河很快就收到了来自蒋玉池承诺的万金,满满的一大箱子放在院子里,几乎要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一边的声儿鼻观眼眼观心,
“知道小姐喜欢这些,夫人回了院子就叫奴婢去收拾。
小姐不若查查,若是无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苏清河噗嗤一声笑了,和颜悦色道:
“声儿姑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夫人给了我这样多的东西,我要是一句话也没有,那岂不是白眼狼了?”
说完,苏清河主动上前道:
“夫人不是希望我跟明鸢关系和睦吗?
就算是看在夫人为我这样用心的份儿上,我也是要主动去看望明鸢的。”
见苏清河的神色认真,声儿的腿软了软,干巴巴的扯出一个笑,
“二小姐,您既然跟大小姐许多地方合不来也就算了,何必去让自己不痛快呢?
您感激夫人的这份儿心奴婢给您带到不就是了,何须劳烦您走一趟?”
“此话差异,她可是我姐姐啊。”
苏清河含笑,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冰凉的让声儿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