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不让啃老 作品

2. 第 2 章

    姜载容天生一张好脸,眉眼如剑,瞳色极浅,类琥珀色,色泽温润深邃,中间瞳孔漆黑如墨,眼尾上挑,一股漫不经心的勾人味道。


    高鼻红唇,面容白皙,黑发及腰,因为主人疏于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不羁,随性洒脱。


    却被唇下一颗红色珠子给破坏了整体的冷硬感,生生逼得整张脸更偏向雌雄莫辨。


    这珠子恰好位于唇下正中间的位置,紧紧靠着下唇线,像是红唇承载不住自身艳色,盈满则溢出一滴玛瑙水滴。


    姜载容摸着这颗米粒大小的球状红珠,胸腔中横生戾气,几乎要把手中的玉给生生掰断。


    这颗珠子,就在之前,都还没有!


    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


    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捏着他醉红的脸,声音冷漠。


    “我赐予你这世上最强烈的吸引力,而这是神的恩赐。”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自说自话的样子简直是在发癫。


    恩赐?狗屁的恩赐!这绝对是诅咒!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他,根本就不必这样躲躲藏藏!


    自从意外和那个男人一夜混乱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可唇下却突然生出了一颗代表了天生炉鼎体质的珠子,甚至比寻常红珠来得还要红艳精致。


    所有人只要看到他唇下的珠子,就会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缠着他。


    黏腻、潮湿、恶心。


    无时无刻!密不透风,几乎要将他逼疯!


    红珠并无发痒或疼痛感,与他外生出来的发丝与指甲类似。他尝试用刀去割下,但这珠子根本刀枪不入,任凭他如何下手都无济于事。


    最后不得不每日遮面示人,躲躲藏藏,避开人群,待在角落里像一颗发霉的蘑菇,担心引来麻烦的注意。


    哪怕是这样,还是有被蛊惑的老鼠上赶着来向他求爱。


    真是疯了!所有人!


    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气味,屋外黑夜如幕,月光吝啬。


    姜载容缩在椅子里,显得又弱小又无助,像只被人抛弃的娃娃。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玉,指尖泛白,骨节突出。


    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该死的男人,逼他解除诅咒,然后杀了他。


    夜色逐渐浓重,黑云撤开,露出后面的月亮,月色透过窗户洒进简陋厨房,将刚洗好的一半碗碟照得发光。


    一百还在费劲巴拉地洗碗,洗的速度很慢,身上的衣服都被溅出来的水浸湿了。


    风稍微吹过去,一百就忍不住浑身哆嗦。


    他在自己湿透了的衣服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蹦蹦跳跳跑到姜载容身旁,费老鼻子劲儿爬上椅子,仰头看他。


    “阿兄,我洗完了!”一百眨眨大眼睛,一脸期待,“讲故事吧,诶嘿嘿!”


    姜载容从玉佩收回神,低头瞥他一眼,皱眉,“讲什么讲,我跟湿身小孩没什么好说的。”


    “一百是因为洗碗才搞湿的,不是贪玩!”一百委屈辩解,“你是不是找借口不给我讲你的故事?”


    姜载容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自己换衣服去,然后赶紧睡觉,不然明天没饭吃。”


    “可是我还不想睡……”一百伸头过来,白肉球一样的小身体扭扭捏捏地蹭姜载容的手背,拖长了声音,撒娇得很。


    姜载容不为所动,乃美色不能移,可爱不能屈,“再废话我就揍你,从肉最多的地方开始。”


    “你从来都没打过我,就会吓我……”一百缩了缩脖子,有贼心没贼胆地跳下椅子,磨磨唧唧地往自己房间走。


    走到门口时,他还突然回头看一眼姜载容,低头收下巴,然后抬眸,作楚楚可怜状,“那明天再讲哦!”


    “后天都不讲。”


    “那就是大后天讲!”一百说完也不等姜载容回答就把门关上。


    直到室内恢复安静,姜载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屋外的黑夜,月光将他琥珀色瞳孔照得几乎透明,整张脸都白得如羊脂玉。


    “再等等……”姜载容看着那月,耐心等待。


    直到黑云重新将月掩盖,屋里传来一百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拍拍身上被一百蹭过来的水,悄无声息地推开后门,走进屋后树林中。


    这里没有任何光亮,距离小屋越远,周围越黑暗。风吹过后耳边俱是树叶相互挤压的簌簌声,诡异而压抑。


    他盘腿坐下,感受周围的天地五行元素力。


    不仅是为了杀了那男人,也是为了能够完成通缉委托赚取赏金,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强大自己。


    而他师从无门,所有的一切都靠他道听途说,摸黑前行,这里听一点那里学一点,学得一个半吊子水平,只足够他完成一些比较简单的委托悬赏。


    比如哪家被偷盗了一些财物而不知贼人何处,或是哪家得病受伤需要取得稀罕草药,他感兴趣就接,做完了拿钱就走,根本不和委托人有任何交集。


    但更加麻烦的通缉悬赏,如白日那黄鼠狼化人的妖怪,以他的实力,若真打起来也许很难全身而退,纯粹是靠唇下这珠子的怪力先发制人。


    如果不是那黄鼠狼轻敌,加上被珠子色迷心窍,他还不一定能拿下它的头。


    不得不承认,他虽因这珠子沾了不少的晦气玩意,却也靠着它走捷径杀了不少妖怪或穷凶极恶之人,拿下通缉悬赏,混得一口饭吃。


    ——成为炉鼎,质疑炉鼎,厌恶炉鼎,利用炉鼎。


    此时的姜载容闭目盘腿于空地,全身心专注于识海中,将神识如波浪般扩散开来。


    在他的脑海里,神识与空气中的五行之力产生共鸣,世界从一片灰暗逐渐斑斓。


    像是色彩滴入水盆,一波波荡漾开,周遭开始出现赤黄绿黑白五种色彩。


    他就坐在那里,不必过多吸收,那些颜色荧光就会抢着进入他的身体里,滋养他的四肢百骸,充盈他的五脏六腑,令他浑身清爽。


    姜载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只知道每一次这样做,自己都会舒服许多,从内到外都感觉干净、轻松,连睡眠都可以省去。


    或许这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修炼,先是炼气,随后再是筑基、金丹、元婴……再往上的,姜载容便不得而知了,因为那些人也从未见过。


    他每日都会花三个时辰在打坐上,尝试白日里听得的乱七八糟功法,别人随口说的他都会去练,也不怕练劈叉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已经摸到了门槛,还是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浪费时间。


    他更不知道自己是何灵根,只觉得识海中看到的颜色太过驳杂,几乎所有的元素都会对他产生亲和力。


    他曾听说这是五元素废灵根的征兆,在修炼的速度上虽然比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要快一些,但远远不及双灵根甚至是单灵根的天才。


    简单来说就是,他姜载容,很有可能是一个五元素废灵根,资质极差,修炼事倍功半,吃力不讨好。


    但那又怎么样?不还是比凡人强一点么?又不是不能练,有灵根总比没有好。


    那个给他下诅咒的男人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他如果原地踏步,止步不前,根本实现不了报仇的目的。


    或许可以拜入师门……但这件事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首先他并不知道自己适合哪处宗门,又有哪里会收他这样的人做弟子。


    其次他唇下的这颗珠子会带来许多麻烦,不说宗门外,连宗门内的师兄弟们可能都会受影响。


    扰乱清修,就算侥幸进去了也会被人赶出来的吧。


    啧,真是麻烦。


    姜载容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朝屋院走去。


    此时月亮已经重新出现,周围依旧阴森,前行的路却坦坦荡荡。


    此时屋里一片寂静,姜载容带着一身的寒气,掀开被子,躺进一百已经暖好的被窝里。


    一百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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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睡,弧度饱满的脸一呼一吸不断起伏,睡得极香,脸颊泛起红润,时不时还砸吧嘴。


    他恶趣味地往一百那边靠,冷得小孩迷迷糊糊地嘟囔起来,身子往旁边缩。


    没多久,等姜载容被暖热乎了,一百又无意识地蹭过来。


    “阿兄……阿兄……”


    一百小小的身体像块火炉,整个被窝里都是他暖好的热度,非常舒适。


    一百的小胖手胡乱抓几下空气,最后抓住了姜载容的胳膊,整个人都凑过来,将自己毫不犹豫地塞进姜载容的怀里。


    甚至还拉着姜载容的胳膊把自己圈起来,这样好卧得更深,像被莲花包裹的莲子。


    姜载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已经非常习惯,甚至没有推开的意思。


    因为这肉墩根本就没有醒,只是凭着本能在极尽撒娇之能事。就算推开了也能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爬回来,不是抱着他的头,就是抱他的大腿和脚。


    如果不想被抱到哪个奇怪的地方,让他待在自己怀里就差不多了。


    反正他有些畏寒,一百能作为一个每天只消耗三顿粥和一点小菜的暖被窝小丫鬟,已经很有用处。


    不枉费他每天出门赚钱养这一张嘴,整体上来说也很听话,他说了的都会听,不听就拿赶人的话术再说一遍。


    毕竟是一百自己缠着要跟他,所以最怕他赶人走,每次拿出来威胁都很有用。


    “外面的妖怪最喜欢你这种胖小孩的肉了。”姜载容用手指戳他胳膊上的肥肉,“可以去市场冒充猪肉。”


    旁边的一百突然吧唧吧唧动起嘴来,双手一下抓住姜载容的脸,脑袋往前一凑,作势就要吸上来。


    “肉……嗷,猪肉肉……野猪肉……我吃。”


    姜载容跟块木头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点也不客气地将他推开。


    “饭桶,连做梦都在吃,养不活你,趁早给我滚。”


    一百被推开时嘴唇还发出一个响亮的“啵”声,不停哼唧,翻了个身,又朝姜载容贴过来。


    这会他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安安稳稳地躺在姜载容怀里,做一个滚烫的称职发热炉。


    “我为什么要捡你回来?”看着一百睡得人事不知、昏天黑地的肉脸,姜载容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动机。


    但这个被窝里太过温暖,怀里沉甸甸的,怀里小孩随呼吸不断起伏的胸膛不断传来热意,心跳平稳均匀。


    他的身体无意识放松下去,眼皮一点点沉重,安心地睡着。


    臭小子,真暖和……


    一直到天将亮,姜载容才睁开眼睛。


    他是如何姿势睡去,就是如何姿势醒来,但怀里的小孩已经掉了个个儿,口水还流了他一脸。


    姜载容感受着脸上黏腻的异样感,额角抽搐,抓起一百就往脸上擦,“小兔崽子,在我脸上煲汤呢?”


    一百被他这么一顿折腾,小身体只是晃晃,砸吧嘴,依旧睡在梦里,对自己无意间成为了一块抹布这件事毫无所觉。


    姜载容处理干净自己的脸,把一百重新放回被窝里。


    除了昨天的黄鼠狼,那个新的悬赏依旧需要去做。


    他站起身,眼神迅速变得冷冽,从衣柜中迅速挑选出一套干净利落的黑色衣裙。


    这套裙子绣着普通的纹饰,精瘦腰肢被一条同色素带系紧,勾勒得不堪一握。


    他将及腰的黑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在鬓边散落,为这张扬到看一眼就感觉被冒犯的脸增添几分冷艳。


    最后取出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覆于脸上,将下半张脸连同那颗珠子都一并遮去,只留下一双如寒刃一般的琥珀眸子。


    姜载容将刀塞入腰间,转身迈向门外。


    那家老板给的纸条上说,这次的悬赏目标“黑心商”家财万贯,护卫人数众多,但为人据说喜好女色,近期举办有一场宴会,他以此面目可以轻易混进其中。


    不就是女装?赚钱么,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