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如宝石,轻柔的云朵随意地飘浮着,似在悠然漫步。首发免费看书搜:顶点小说网 街边的树木枝叶繁茂,阳光透过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梁姐和鹏飞站在树荫下,微风轻轻撩动着他们的衣角。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彼此的想法不言而喻,默契如同多年老友。当下团队少了雷哥,就像一艘船少了一根桅杆,总觉得缺了些稳定。让梦姐加入,无疑是为这艘船添了坚固的帆,是当下急需的助力。谈及分钱一事,鹏飞微微眯起眼,抬头望向远方,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弧度,缓缓说道:“这分钱的事儿,急不得,细水长流才是长久的王道。”梁姐轻轻颔首,发丝随风飘动,眼神中满是认可。
医院病房里,消毒水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白色的床单、墙壁,让人感觉格外清冷。我妈在这病房己住了半个月,她坐在床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床单,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老大,你别再劝了,我真的己经完全好了,回去按时吃药就行。”说着,她伸出手,用力拉住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带着几分急切。“闺女啊,”她又转头看向樊玲儿,脸上瞬间绽放出温和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透着亲昵,“你方便送我回去不?唉……我活了几十年,还没坐过小汽车呢。”这半个月来,明面上是我在照顾妈妈,可白天大多时候,我都只能在一旁看着。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进病房,樊玲儿就己匆匆赶来,她动作娴熟地帮妈妈洗漱,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到了饭点,她会小跑着去打饭,回来后还耐心地用勺子轻轻搅拌,把饭菜吹凉,再一口一口喂给妈妈。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满心感慨,樊玲儿真的长大了,和一年前那个连袜子都要攒一堆才洗的懒丫头相比,简首判若两人。
我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向车子,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却没有带来多少温暖。樊玲儿搀扶着妈妈,两人走在后面,一路欢声笑语。妈妈时不时伸手轻轻拍着樊玲儿的手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亲昵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她们是亲母女,而我倒像是个扛行李的伙计。
说实话,认识樊玲儿两年了,我却对她的车一无所知,就连对汽车痴迷到能说出每一款车参数的鹏飞,也叫不出那车的牌子。那辆车停在路边,线条流畅得如同山间灵动的溪流,车身散发着冷冽而迷人的金属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可它只有两个座位,我瞧着实在别扭,这么大的车身,却只能容纳两人,我实在想不通这种设计的脑回路。当然,多年后的我才明白,自己当时是何等的孤陋寡闻,在发达国家,这种车可是备受年轻人追捧,开出去别提多拉风了。
我虽同意樊玲儿送妈妈回家,但只肯让送到镇上。农村的风带着泥土的芬芳和质朴的气息,吹过脸庞,我心里却满是忧虑。毕竟农村人思想保守,规矩多如牛毛,左邻右舍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不出三天就能传遍整个村子,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我妈估计和我想法一样,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就去我家,对她对我都不太好。好在有老二放假陪着回去,倒也能让人放心些。至于我不回去,是因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那个赌鬼父亲。他每次喝醉酒,就会哭着忏悔,跪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满是痛苦和悔恨,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可第二天,又会恢复原样,继续沉溺在赌博的世界里,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顾。我作为晚辈,不能对他大喊大叫,更不能动手,所以只能选择避而不见。但该尽的孝道,我也不会落下,在我看来,钱或许能解决大部分问题。我妈生病时,他来了一次,站在病房角落里,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当知道我给老二钱后,他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就走,继续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看着汽车缓缓驶离,尾气在空气中逐渐消散,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涩的肩膀,转身准备去找鹏飞。这次回来后,我们没去梁姐家,毕竟一个女孩子天天跟着两个男人住,实在不方便,太影响梁姐的声誉了。于是我们在鹏飞新买房子的附近租了个宾馆,这样他去装修房子也方便,我倒无所谓住在哪里。学校旁边的步行街,承载着我们太多的回忆,以前没钱的时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在那里吃喝玩乐,现在有了钱,晚上去撸串也算是一种享受。或许也是因为念旧吧,除了我们村,这里算是我的第二个家了,我甚至想着以后就在这附近买房子,娶妻生子,过上安稳的日子。
差不多十点整,我下了出租车,走进宾馆的楼道,灯光昏黄而黯淡,像一个疲惫的老人发出的微弱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不知名的香气。我估计鹏飞白天不在房间,便打算打电话问他要门卡。可当我走到门口不远处,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遭贼了?这大白天的的!”我心里猛地一紧,心跳陡然加快,第一反应就是有小偷。我猫着腰,双脚小心翼翼地挪动,像一只潜行的猫,后背紧紧贴着墙壁,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大气都不敢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妈……现在鹏飞可有钱了,还买房子了,我觉得我俩挺
合适的,反正第一次都给了他,现在虽然打过胎,可他说不嫌弃我。”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重锤击中,瞬间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也明白了里面说话的是鹏飞的那个吊带女友。看来鹏飞这次是真的对她动了感情。
我心里慌乱极了,像做贼似的,脚步放得极轻极轻,缓缓地往后退,每一步都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可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怒喝:“大白天你干嘛呢!小子,在老娘宾馆偷东西,你活腻歪了吧!”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身体本能地一僵,回头一看,只见宾馆老板娘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像一座巍峨的小山,气势汹汹。她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脸上的肥肉随着她的怒吼剧烈地抖动着,嘴里飞溅出的口水都喷到了我脸上。我心急如焚,赶忙解释:“老板,这是我兄弟开的房,双人床,他叫马鹏飞,您核对一下!”我语速飞快,几乎是一口气说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也被汗水湿透。
“哪来的马鹏飞?哪里来的双人床?”老板娘眉头拧成了个死结,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愤怒,她对自家宾馆的情况了如指掌,每一个房间的租客、房型都烂熟于心,我这一解释,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就像掉进了一团乱麻里,越挣扎缠得越紧。
“好小子,你果然是小偷,今儿不给我个说法,我马上报警!”老板娘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尖锐而响亮,在楼道里回荡,震得我耳朵嗡嗡响,仿佛整个楼道都在跟着颤抖。我完全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明白这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鹏飞开的,而是他前女友开的?
“你们干什么,吵什么,还让不让别人休息了?”这时,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吊带女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心里一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满是急切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准备让她帮我解释。可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一下子愣住了。她那夸张的爆炸头不见了,换成了一头柔顺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般垂落在肩头;身上那件惹眼的吊带也没了,穿着一件大嘴猴的橙色t恤,整个人看起来清纯了许多,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这么一打扮,还真挺漂亮的,难怪鹏飞愿意和她旧情复燃。她和丹凤女身材差不多,只是少了丹凤女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你不是鹏飞那个兄弟吗?”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先问道。我心里激动得不行,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就差没跳起来了,心想这下终于能摆脱这尴尬的局面了。
“你们认识啊!”老板娘的语气里满是诧异,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一些。
“认识,他是我男朋友的好兄弟。”吊带女回答道。
“那算了,既然认识,那应该就不是贼。不过小姑娘你也要当心,我看他刚才鬼鬼祟祟,耳朵贴在门上听什么。对了小子,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别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我,警告意味十足,然后转身走了。我本以为这下能松口气了,可她临走前这句话,又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尴尬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