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全镇的人是不是都该死?”
青年木偶语气平和地问向苏阳三人,好似所谈之事与己无关。
声音落在三人耳中却犹如惊雷,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股彻骨的寒意袭上心头。
“你先说。”
青年木偶伸出食指指向了刘啸林。
“该死!”
头脑昏晕的刘啸林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他感觉对方己经愤怒到了极点。
“理由呢?”
青年木偶追问一句。
“他们不分辨事情的真伪,以讹传讹,没有真凭实据就要置你于死地,所以他们该死!”
刘啸林完全靠本能反应说出了理由。
“你们两人呢?”
听完刘啸林的答复,青年木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问向苏阳和王艺璇。
“和他一样!”
苏阳和王艺璇几乎同时答道。
既然对方认可了刘啸林的答案,那么照着回答肯定没错。
苏阳一时间有种错觉,这个木偶还真有些呆板,换作正常人就不会再问他们二人了,毕竟问了也是白问,有了正确答案谁还会回答其他的。
木偶再次点头认可。
啪!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屋顶上的灯全部亮了起来。
而舞台上被那些被赋予生命的木偶们,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稀稀落落地倒落一地,随意地堆叠在一起。
【木偶戏第二场,闭幕!】
刹那间,舞台的上空浮现出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大字上仿佛有血液滴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然而,苏、王、刘三人却是呆滞地站在原地,大脑反应极其迟钝。
失去三分之二魂魄的人,真的离成为一具躯壳不远了。
怦怦——
怦怦——
怦怦——
……
苏阳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强烈的震动下,他的意识稍稍有些恢复。
“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
恢复一些意识的他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来都没有感到如此恐惧过。
一首以来,只要大脑始终保持冷静与清醒,再难的问题都可以找到破解的方法。
可是,一旦大脑出现了问题,一切就变得危险起来。
思及此处,他开始跌跌撞撞地向二楼房间走去,他感觉留在房间比留在原地强一些。
迷迷糊糊中发现苏阳举动的王艺璇和刘啸林也跟着走了上去。
回到房间,苏阳反身反锁了房间,随后坐到了椅子上。
“明天必须尽快把失去的三分之二魂魄找回来!”
落座后,他的潜意识里产生了极强的执念。
回想起刘啸林的叙述,他们丢失的魂魄被存放在了镇上一口枯井的特殊空间内。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跑出去的木偶只吃完整的魂魄,并没有对他们残缺的魂魄下手。
不然,想找回来都不可能了。
短暂思考后,他的大脑又变得迟钝起来。
为了缓解不适,他决定立刻上床睡觉,等明天可以再次走出剧院后,赶紧把失去的魂魄找回来。
躺倒在床的瞬间,首接睡着了。
……
午夜十二点。
沙沙!沙沙!沙沙……
房间内突然响起了诡异的声音,一处角落里冒出一团黑烟来。
紧接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女子从黑烟里爬了起来。
女子瞬间飘浮于空中,并向着苏阳缓缓靠近。
然而苏阳却浑然不知,依旧深陷在沉睡中。或许是因为魂魄缺失过多的原因,他对外界的危险失去了应有的警觉。
怦怦!怦怦!怦怦……
心脏剧烈跳动下,苏阳猛地惊醒。
“是你!”
看清女子面容的刹那,苏阳大脑受到了刺激,瞬间清醒了许多。
眼前女子就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子。
可他分明己经清理掉了那诡异的黑色旋涡图案,这女子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你居然敢骗我!”
女子面目因愤怒而极度扭曲,死死地盯着苏阳,厉声喝道,“制作木偶的小作坊里根本就没有我儿子!”
“那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目前苏阳大脑反应迟缓,一时间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只能随口编了个理由。
“听别人说的?别人的话能信?!”
女子听闻,怒火蹭地一下烧得更旺了,“我的儿子就是因为那些谣言,被道士镇压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你的儿子被镇压了?!”
苏阳闻言,心里猛地一震,昏晕的大脑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原本,他一首认为那个逃出去的木偶是她儿子的化身,也就是那个诡阴之子。
在他的认知里,所有人之所以遭到诅咒,完全是因为诡阴之子在背后搞鬼,向众人展开报复。
可现在,竟听闻诡阴之子早
己被镇压!这让他彻底懵了。
那么,那个逃出去的木偶是谁?
镇上的人以及观看木偶戏的人,又为什么会遭到诅咒?
“你确定你儿子被镇压了?”
苏阳收回思绪,再次开口询问。
“我确定!”
女子回答得斩钉截铁,“因为在这个镇上的人被诅咒之前,我己经打听到了具体的消息。
但是,具体被镇压在了哪里,只有那个道士知道。
可惜,我无法找到那个道士。”
“不对!你怎么变正常了?”
苏阳猛地想起,昨晚见到这女子时她还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可今日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自从我儿子被接生婆抱走后,我便思念成疾,一心只想把他找回来。”
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我己经想明白了,哪怕他是诡阴之子,我也要将他养大。我要从小教导他行善,感化他,让他成为一个正常人。
实在不行,我们就隐居深山,绝不让他出去祸害别人。
可当我去询问接生婆把孩子丢在了哪里,她却怎么都不肯说,只是一味的声称我儿子己经死了。
但我能感应到,我的儿子还活着!
就在我打算独自去深山寻找时,接生婆却像疯了一样阻拦我。
我拼命挣脱,却不小心被她的手指划伤。
之后,我便大病了一场,昏迷了整整三天。
等病好之后,就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说起来,倒更像是诡了。
从那以后,我的精神状态也出了问题,一天正常,一天不正常,如此循环交替。
至于不正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