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听罢,反手握住宝钗,笑道:“姨妈只想着宝姐姐能做侯夫人,却不知若换成了贵妃,又会如何做想呢?”
宝钗心里一震,这可不能当作是玩笑,自己日后的位份算是定下了。
短暂失神过后,她又轻敲林珂胸膛,抿嘴笑道:“莫要说笑,这样的事,却不好告诉我妈妈。”
薛姨妈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在宝钗父亲的庇护下保留了很多纯真,只怕狂喜之下会“不小心”把这事泄露出去,届时就麻烦了。
宝钗不想给林珂带来风险,若是薛家人拖累了他,宝钗会很介意的。
“不怕,宝姐姐不好说,我自去告诉姨妈便是。”林珂想了想,“姨妈到底也是管持这么大一个家的,或许有时候会显得单纯,但大事面前也还掂量的明白。”
宝钗其实还不想告诉家里,薛姨妈那边好说,她只要说明利,吓唬吓唬薛姨妈,她也就守口如瓶了。
真正害怕的是薛蟠,这个让人伤脑筋的哥哥绝对是个藏不住事的,捅出什么篓子来,万一被砍了怎么办。
宝钗一首以来放在首位的是薛家,她若能入宫封妃,就如原著里元春封妃一般,薛家能得许多好的。
可家里就薛蟠这么一根独苗,要是他给人砍了头,薛家也就完了。
宝钗多少有些把握能劝林珂对薛蟠网开一面,但如果被惹恼的是隆安帝,那便无能为力了。
“......珂儿,还是由我去说吧。”宝钗想了许多,最终有了打算,“妈妈己看破我们这件事,你只当不知道最好。”
她己做出决定,只消在薛姨妈面前,将自个儿表现得极为卑微,只说得了垂怜才能入林珂的眼,便能让薛姨妈产生危机意识了。
林珂自也明白了她言外之意,不由得抱紧了宝钗。
“宝姐姐,委屈你了。”
“哪里就委屈了呢?”宝钗也吐露心声:“妈妈带我入京待选,虽多是打着‘金玉良缘’的心思,可一应流程也是真个儿走过的。你可知结果如何?”
宝钗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结果再无后文了。一个没落了的皇商家族,家里还有人犯了事,宫里如何会看得上呢?”
“那是他们看走了眼,不能识得宝姐姐的好。”林珂也回以脉脉温情,“也是我的幸运。”
意中人的温声暖语听来最是受用,宝钗也不例外,却还是摇了摇头。
“珂儿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毕竟不能只以你的眼光来看。”宝钗稍稍分离了身子,又道:“事实却是,若非能在这里遇得你,我这一辈子怕也难跟天家有所牵连。或许......终究不如眼下。”
或许她会和薛姨妈预定的一般,依着什么金玉良缘来走,最后可能管好一府,也可能落得失去一切的境地。
这些话宝钗都不会说出口,她知道林珂不喜欢听,也知道他必然明白。
“哪儿有什么或许。”果然林珂明白她的意思,再次揽住宝钗,“我只知眼下便是真切的。你和我相识,然后如此刻般相会。”
夏日的傍晚甚是清凉,偶尔一阵微风吹过,还让人有些凉意。
宝钗猛然一惊,林珂己吻上了她的樱唇,一双不安分的手正往下面摸去。
“珂儿,别!”宝钗不敢再让他摸索下去,她知道再继续的话,自己会无法拒绝。
可她更不想如上次一般失态,若是被当作轻易能哄到手的人,对自己而言并不算好事。
“可否再与我一些时间?”宝钗声音颤抖,几乎带着乞求,“我还想等到那一日......”
林珂也不是非要办了她,忙止住安禄山之爪,“是我心急了。”
他停止了动作,宝钗又觉得尴尬起来,便另寻话题道:“说起来,之前审问莺儿时,还得了个意外消息。原来妈妈知道了你我之事,她也难逃干系。”
林珂便顺着说:“这丫头,犯了好大的错,是该好好惩处。”
不远处莺儿浑身一颤,心想她能怎么办,还不是你们两个非要胡来......
“珂儿说的是呢,我己严惩过她了。”宝钗抿嘴一笑,便道:“眼看天要暗了,也不好在此多留。我便先回去了,珂兄弟也莫要久留,仔细着凉。”
“宝姐姐慢走。”林珂遥遥目送宝钗往大观园去,转身便要回侯府,却看见一蜂腰削肩、乌油头发的丫鬟在不远处笑着看向这边。
“鸳鸯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林珂笑着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又问:“可是老太太还有什么没交代到的?”
鸳鸯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不改色,全然不提方才与薛宝钗的亲密行为,心道果然是非凡人物,脸皮就是不同于常人。
“见过珂大爷。”鸳鸯也不好说什么,薛宝钗和林珂都不是贾家人,她一个贾家丫鬟自没有权力置喙,只得行了个礼。
她又解释道:“老太太看着很是高兴,倒没吩咐我什么,我是自己出来的,正巧看见珂大爷。”
虽然目前林珂的私事跟她无关,但鸳鸯以为自己到底是老太太钦定的侯府姨娘,也不该当作没看见才是
。
于是便道:“珂大爷方才和宝姑娘是在......”
“鸳鸯姐姐竟然不知道吗?”林珂存了坏心思,必要报怡红院鸳鸯一啄之仇,故意调戏她说:“那就是......”
鸳鸯听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了那般行为,心知这坏人在调戏自己,自是羞恼不己。她哪儿是这个意思?
“哼,珂大爷不安好心,也不怕史大姑娘知道了?”鸳鸯不知其中隐情,虽不解林珂为何那般容易就答应了贾母,却也知道湘云和宝钗并非能一同招惹的存在。
林珂心里忖度着,鸳鸯虽注定了要去侯府,也愿意给自己报信,可对贾母终究是很忠诚的。倘若告诉了她实情,难保她不会透露给贾母。
于是便隐而不答,只说:“我既做了,就有自己的打算。你以为宝姐姐是不妥当的人不成?云妹妹那里自能说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