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吗?
果然!
邢乐成是个聪明人。
对于这个结果,周临渊心中并没有多少意外。
毕竟,当周临渊将六千两黄金放到邢乐成身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效忠他。
或者逃亡。
邢乐成清楚,自己一定会盯着他,如果逃亡,作为知晓秘密的人,他会遭到疯狂的追杀。
冷无情所扮的“吴生”就是一个警告。
所以,他选择效忠,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走吧,一起回宫吧。”
周临渊接收着脑海中的各种记忆,对冉冷霜说道。
“嗯。”
冉冷霜微微颔首,“我有一个问题,你能为我解惑吗?”
“哦?”
“说说看?”
周临渊不断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随口回答。
“你是不是得到了魔道高手的完整传承?”冉冷霜清冷开口。
“哦?”
“何以见得?”
周临渊微微皱眉,他倒是没想到冉冷霜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不觉得你的功法都很完整吗?”
“不,应该说传承体系很完整。”
“肉身淬炼之法、轻灵身法之法、真气修炼之法、武道神通,还有你能够操纵他人的阴阳傀儡术以及魔种之术,这明显是成体系的功法……”
冉冷霜冷声说道,
“如此完整,最少也是神道境强者留下来的。”
“你是这么想的?”周临渊若有所思。
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点。
周临渊第一反应是……这或许可以利用上。
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武功传承,皆来自于逆袭系统。
可旁人不知晓,看见如此完整的功法传承,只会有两个反应,第一个,就是被夺舍,被魔道高手占据了身体。
第二的反应,就是自己获得了完整的魔道传承。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这点。
周临渊心念一动:这倒是让我有了一个好借口,解释小白狐的怀疑……
“难道不是吗?”
冉冷霜盯着周临渊,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
“呵呵,或许吧。”周临渊并未承认,也未否认。
“我原本以为你的功法是从胡家拿的。”
“但我后面想一想,不对。”
“胡家作为江湖势力,天下第一商会,能有残缺的魔功不稀奇,但不可能有体系如此完整的魔道传承。”
“胡家大多数资源,一方面来自于缘天阁,另一方面来自妖族,这两个都不是能获取完整魔道传承的地方。”冉冷霜认真分析。
“说起来,你们血翼魔教应该有完整的魔道传承吧?”周临渊问道。
“有。”
“血翼天魔传承。”
冉冷霜轻声回应。
“血翼天魔?”
“什么级别的魔道传承?”
周临渊来了兴趣。
“武极境之上。”冉冷霜回答。
“传承虽然是武极境之上,可这么多年来了,天玄从未出过武极境的绝世强者。”
“看来你们血翼魔教也不咋地吗?”周临渊调侃道。
“那按照你这么说,太祖皇帝·周开元不也是武极境强者吗?”
“为何留下来的传承,没有让你们周氏一族再次出现武极境强者?”
冉冷霜反问道。
“这么说来,传承归传承,能否修炼到这一境界,也需要道运加持才行。”周临渊喃喃道。
“天资、实力、气运,缺一不可。”
“能走到这一步的,都是千古难见的人杰!”
“谁能突破武极境,谁就能一统河山,成为天下共主。”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共识。”
冉冷霜淡淡说道:“你以为朝廷为什么控制晋升神通秘境的秘术?”
“就是担心神通秘境的修士数量太多,导致真有人能够走出那一步……”
“但这一步,哪有这么容易能够成功。”周临渊摇了摇头,“如果真这么容易,孤的父皇,漠北的大巫师,你们魔教的圣主早就成功了。”
“想要走出最后一步,肯定有世人不知晓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我教的圣主在尝试突破武极境?”冉冷霜脸色微变。
这个秘密,她可从未透露过。
“这是必然的。”
“你们魔教收集如此多的资源,还有七大据点的特殊能力加持,身为掌控者的圣主,修为若是没有神道境巅峰,那才奇怪吧?”
周临渊微微摇头,“我刚刚问你,你们魔教是否有完整的魔道传承,你说有,还是武极境之上的完整传承。”
“这就让我更加确定这个猜测了。”
“完整传承,意味着修行道路畅通,再加上魔教海量资源的灌注,有这等修为,很奇怪吗?”
“你算计我?”冉冷霜神情冰冷,语气不善。
“不算吧。”
周临渊摇了摇头:
“我刚刚说,突破武极境需要道运加持,你说天资、实力、气运,缺一不可。”
“这就对了,光靠传承,光靠资源是不可能晋升的。”
“孤的父皇,坐拥整个天下,会缺少资源吗?”
“你们圣主,掌控七大据点,海量教众,无数魂丹、血丹,会缺少资源吗?”
“漠北大巫师,操控漠北十九部落,会缺少资源吗?”
“所以,晋升武极境跟资源、传承都没有关系,甚至跟天资都没关系,缺的是契机。”
“是机缘。”
“是关键的时机。”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冉冷霜点了点头,不得承认,周临渊的分析,与她的想法,如出一辙。
若论资源,天下能与这三人比肩者,几乎没有。
可为什么没有成功?
说明不是资源的问题。
天资,三人天资绝对没有问题,有问题,就不可能修炼到神通境巅峰。
所以也不是天资的问题。
传承就更不可能了,都是武极境之上的传承,都是验证过,可行的道路。
那就只剩下时机、道运了。
“或许是时代变迁,已经没有了突破武极境的契机。”
“也可能是时机未到。”
周临渊喃喃道。
……
御书房。
“田幕,朕心中有一个疑惑。”
“你能给朕解释一下吗?”
乾元帝看着奏折,头也没抬。
他的身前,跪着两道身影。
左边的身影,鹤发童颜,身穿黑色蟒袍,低着头,双手放在腿上,极为恭敬。
右边的身影,脸色苍白,身材消瘦,身穿银白蟒袍,双手很白,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听见乾元帝的话,右边的身影,抬起头来,露出精致的面容,开口道:“陛下,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