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要东巡?”
赵高的府邸内,中车府令赵高得到最新的消息后,也是稍显惊讶。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要知道始皇帝今年已经东巡过,还在博浪沙被张良带人刺杀过。
这样的情况下,始皇帝居然还要东巡。难不成,是被谁给蛊惑了?
想到蛊惑,赵高联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稷。这人最近在始皇帝嬴政那里风头无两,如果是他建议的话,始皇帝很可能是会听从的。
“这刺杀案还没查出,这是为何啊。”
对于突然的东巡,赵高还是有些想不通。
按道理来说,陈稷作为刺杀案的调查者,他不应该如此快就放弃自己的权利才对。
要知道作为案件的调查人员,陈稷是可以凭借这层身份来打压与他不睦的人。比如用来打压赵高自己。
一旦东巡,按照此前始皇帝对陈稷的宠信,肯定会将对方带在身旁。这样一来,陈稷不是白白失去了这个特权?
“奇怪。”赵高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想出其中的症结所在。
“老爷,李丞相到府上了。”
当赵高还在思考始皇帝嬴政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又东巡的时候,李斯却突然来到了赵高的府邸。
“李斯?”
赵高微微皱眉,对方现在来自己府邸,大概率也和陛下的东巡有关吧?
这个时候,赵高觉得和李斯商议一下也不是一件坏事。于是他直接站起身,边朝大堂走去,边对那名仆人道:“把李丞相请进来。”
“是。”
仆人得令之后,便快速向府邸前厅赶去,并将等待在那里的李斯带往了会客的大堂处。
“李丞相此行而来是?”赵高在将李斯迎进大堂后,还未落座,便向对方问道。
对于李斯,赵高这段时间其实是有些芥蒂的。因为此前始皇帝嬴政单独召见过李斯,并且商议过什么事情。
而李斯和始皇帝商议的那件事,赵高怎么都探查不出事商议了什么。
正是因为这一点,赵高最近的危机感非常重。
尤其是又出了刺杀案这件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这个中车府令的身上,只是赵高真的不是刺杀案的主谋,这样的误解甚至让赵高自己都开始了对于刺杀案的调查。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使得身为中车府令的赵高最近在朝堂上胆颤心惊,生怕做错什么事情。
“中车府令应该已经知晓,陛下准备再次东巡的事情。”刚刚坐下的李斯也知道赵高最近疑心病重,所以直接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李斯说着,端起案几上的杯具轻啜一口,目光却始终未离开赵高的脸,“此次东巡路线准备前往泰山,大概会在下月起程。”
“下月?”赵高皱眉道。
此时本就已经是月底,如果下月就东巡,那就已经没有几天时日了,"胡亥公子的刺客尚未归案,陈稷那厮竟敢如此进谏?”
“怪就怪在。”李斯将杯具重重搁在案上,“我听宫内人说,今晨陛下召见时,陈稷从头至尾都未提及东巡二字。”
“不是陈稷提及的?”
赵高作为宫人的首领,他本应该是比李斯更早得知这个消息才对,但如今对方却先一步得到咸阳宫内的消息,并且还找上了门来。
这已经说明,李斯已经接手了不少赵高因为失势而失去的一些眼线。
“那是谁建议的?”
赵高见对方迟迟不说,也只能继续向那李斯问道。
李斯一看赵高慌张的模样,才微微一笑,道:“中车府令稍安勿躁。据我所知,此事是陛下自己提及,并未有任何人请陛下东巡。”
“陛下自己要东巡?”
听到这儿,赵高更是疑惑。这才回来没多久,始皇帝怎么突然又有了这个想法?
“或许,是因为关东各处皆出不祥有关?”李斯其实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所以此时的他也只能猜测一句。
李斯所说的不祥,正是此前在东郡出现的‘始皇帝死而地分’的陨石,以及各地时不时会传来的恶兆。
虽然东郡的陨石已经被蒙毅证实是当地豪族所为,但如此多的恶兆,确实是需要再行威慑一下关东诸地。
而泰山,作为始皇帝第一次东巡封禅之地,也适合作为威慑关东诸地的地点。
“嘶,有可能。”
待李斯这么一说,赵高也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毕竟近日咸阳城出现的诸多异常,说不得也和各地的恶兆有关。
始皇帝本就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此时因为各地恶兆和咸阳的不祥而前往泰山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还是李丞相思虑周全。”对于李斯的智商,赵高还是很佩服的。对方毕竟是法家的代表人物,是能坐到丞相位置上的人。
只是这人吧,不通世故,和其他法家成员一样,循规蹈矩。
“那陈稷?”
说到最后,赵高还是提到了最近风头无两的陈稷。
“陈稷陈大夫也会随陛下一同前往泰山,咸阳城胡亥公子的刺杀案,则交给了蒙毅蒙上卿。”
李斯明显是有备而来,赵高所提到的每一个问题,他都能一一回答。
“中车府令放心,此事虽然交给了蒙上卿,但你也要相信蒙上卿的为人,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在这咸阳城中,与赵高交恶的人不少,这蒙毅就是其中之一。
相比于那刚刚崛起的陈稷,这蒙毅在之前才是他的死对头。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赵高听到案件的主导权从陈稷的手中转到了蒙毅的手中,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此前那陈稷虽然和赵高也不是很对付,但却并没有明面上的撕破脸。对方即便是在始皇帝的近前,但由于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又没有什么后台,所以赵高其实只是忌惮,都并不害怕。
不过要是蒙毅的话,赵高觉得自己可就有危险了。
蒙家在大秦可为豪族,如果真的要对他赵高下手的话。有了胡亥刺杀案这个由头,那他岂不是成为了蒙家砧板上的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