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一上午的结果就是,一觉睡到昏天暗地。
张漓再次醒来的时候,己经是下午两点钟。
她眯着眼睛摸了摸旁边的枕头,原本睡在这里的男人己经不在了。
女人揉了揉酸疼的腰,穿上睡衣起身下床。
她脚刚落地,就发现腿软的不行,差点站不稳,小腹也有点胀痛。
果然,纵,欲后的结果就是,整个人都虚脱了。
就像谈恋爱一样,所有刚开始的甜蜜跟幸福,后期不爱了,都是要用痛苦来偿还的。
烟花虽美,但稍纵即逝。
亦如她跟张弈昇的感情,她闭眼在床上沉沦时,享受极致的快,感。
可不在一起的时候,她又会胡思乱想,患得患失,生怕他很快就不要她了。
高攀一个人很累,虽然她知道结果,但依然愿意继续放纵自己。
张漓去洗手间洗漱完,刚准备拿手机联系张弈昇,就听见健身室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她轻轻推开健身室的门,他穿着白色运动背心,黑色短裤站在己经关掉的跑步机上开视频。
男人深邃的眉眼染着极致的温柔,声音柔和中带着宠溺,这是张漓从来没见过的样子:“想不想爸爸?”
“嗯。”
“好乖,我儿。”
“爸爸明天一早就来接你们。”
“嗯,乖,亲一个。”
“好的,拜拜,明天见。”
“不想拜拜啊?”
“想听爸爸讲故事。”
“好,爸爸给你们讲故事。”
从张漓的视角看过去,男人高大挺拔,性格温柔,对待孩子们特别有耐心,真是个慈父。
一点都不像李婷她们口中,游戏人间,放荡不羁的情场高手。
倏尔,张弈昇回头跟她对视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似乎并不在意她探听他的隐私,而是勾了勾唇,冲她笑了笑。
随后,他就听见他继续对孩子们说:“妈妈也讲故事?”
“好,爸爸懂二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想让爸爸跟妈妈一起给你们讲故事是吗?”
“好的,明天,明天爸爸妈妈一起给你们讲故事。”
“嗯,把手机给妈妈。”
很快,手机就传来女人轻柔的声音:“喂,阿昇,你明天可以不用来接我们。”
“老吴送我们去机场就好。”
男人的嗓音依然温柔,“还是我去接吧,那两个小鬼头调皮的很。”
“我要是不去接他们,他们恐怕又得生我气。”
“冰妍,辛苦你跟妈了……”
听到这里,她默默地关上门,自觉地离开了。
这也是张漓第一次,亲眼见到他跟孩子开视频。
以往,沈冰妍只要打视频过来,她都会回避。
甚至,她刻意不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今天确实让她对张弈昇,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很爱他的儿子们。
而且,他跟他的前妻之间的关系,并非他说的那样简单。
这两个人,完全不像是离了婚的状态。
沈冰妍对他的称呼,亲热又自然。
而他,也是尽可能维护好父亲跟好丈夫的形象。
如果真是离了婚的两夫妻,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相处模式。
还有,他昨天还说让自己陪她去澳门出差。
原来,根本就不是去出差,而是带前妻跟孩子们去玩。
是她傻乎乎,居然还信了。
不过,这种游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当真谁傻缺。
张漓不知道站在阳台上,发了多久呆。
还是张弈昇从身后抱住她才回神。
“醒了?”
他身上有好闻的沐浴乳清香,应该是刚洗完澡。
她淡淡“嗯”了一声。
想到刚才的冒犯。
她看着眼前平静的江面,语调平缓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开视频的。”
“我以为你在里面健身,只是想进去找你。”
他下巴抵在她肩膀,动作十分亲密:“没关系。”
“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她敛去眸底的失落,温顺的点了点头:“嗯,好。”
回到卧室后,张弈昇给她拿了一条赫本小黑短裙,跟一双小羊皮裸色高跟鞋。
换好衣服后,他就像打扮洋娃娃似的,蹲在地上给她穿新鞋。
又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给她编蜈蚣辫。
张漓看着镜子中高大的男人,眼神有点恍惚。
在她凄苦的童年岁月,她无数次幻想父亲可以像这样给她编辫子,扎头发。
可是,她的父亲从她记事起,就没回过几次家。
对她跟妹妹,不是吼就是骂。
她曾经看见过姑爷给姐姐扎头发,陪姐姐练字。
在她看来,这才是父亲该有的样子。
可她这辈子,终究是跟好父亲无缘。
她的幻想,只能是幻想。
见她双眸湿润,张弈昇还以为她是听到了自己跟孩子们的聊天内容,心里不舒服。
他平时对女人跟家庭,都分的很清楚。
从来都不会跟任何女人,交代他的私生活。
哪怕,以前他跟沈冰妍还没离婚前,他对跟女人解释也是不屑的。
所以,他们才在无数次争吵中离了婚。
可今天,她看见张漓懂事的关上门,又失落地站在阳台上流泪,居然心软了。
大概是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选择隐忍跟不吵不闹,让他反而有那么一点点小愧疚。
编好辫子后,他又给她夹上一个漂亮的发夹,对着镜子轻抚她的泪眼问:“小猫儿,你吃醋了?”
她抿了抿唇,假装坚强的笑了笑,“没,没有啊!”
他转过女人瘦弱的肩膀,俯身抱住她,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鼻尖。
有耐心的解释:“我大后天确实要去港城出差,你不肯陪我去出差。”
“刚好孩子们说想去迪士尼玩,今年暑假我没时间陪他们。”
“所以这次趁着出差的机会,带他们到港澳玩几天。”
“别不高兴了,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她很意外他的解释。
按道理说,以他的性格,是不屑于跟她做这种解释的。
毕竟,他从来没有承诺她什么。
自然,也不需要跟她交代他的私生活。
她垂下眼帘,语气听不出喜怒:“不用了,别叫她误会。”
“我没有不高兴的。”
“我有自知之明的,不该有的心思,我不会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