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张弈昇在客厅打了个电话,才回房间洗澡。
在此之前,张漓己经洗完澡,并且换上了他喜欢的黑色蕾丝真丝吊带睡裙。
房间的灯光暖黄又暧昧,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精油灯的味道。
灯光下,女人黑发雪肤,躺在豆沙色的床单上。
她眯着狭长的狐狸眼,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动容,看起来性感又撩人。
他无视这番她刻意摆出来的风情,抬手探了探她光洁的额头,柔声道:“还烧不烧?”
张漓抬起湿漉漉的黑眸,深情地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好多了。”
他躺到她身旁,语气淡淡:“药吃了没?”
“吃了。”
她柔软的身体赶紧贴了上去,男人就抬手把灯关了,而且他还顺手把香薰也关了。
“那早点休息,晚安。”
就这?
晚安。
张漓有点泄气。
她原本以为他留下来过夜,他们就还能发生点什么故事。
不管明天如何,最起码今晚还能有个尽兴夜。
也不怪她自甘堕落。
毕竟生理需求谁都有,况且张弈昇在这方面是真会。
而且,下午她们也己经睡过了。
多睡一次也不在意吧?
不用白不用,多用一回等于赚一回。
但是,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兴趣。
没兴趣算了。
她翻了个身,闭着自己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睡多了,张漓躺在床上半天都没睡着。
男人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问:“睡不着?”
“是不是不舒服?”
她翻身面对着他,语气有点闷:“没,白天睡多了。”
“我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他的态度从白天的冷漠,变成现在礼貌而又客气:“没有。”
“你困吗?”
“还好。”
“那你要不要抽支烟?”
“不抽。”
她默了默,黑夜中,也就没了以往的矜持:“那你想做吗?”
他不禁失笑,像安抚宠物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生病了,好好休养身体。”
“做这个费体力,不利于恢复。”
女人垂下眼帘,不再自讨没趣:“哦,知道了。”
这下,她是真的准备睡了。
反正也没戏。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刚迷迷糊糊睡着,张弈昇的手机就响了。
她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
屏幕上跳跃的人名,“沈冰妍”,感觉胸口闷闷地。
其实她知道,她没什么资格有情绪。
毕竟,她不仅曾经是张弈昇的前妻,还是她两个儿子的母亲。
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沈冰妍是有权利随时打电话查岗的,可她这个过气的情人,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当着她的面接了电话:“喂。”
女人厉声问:“你今晚不回来?”
张弈昇从床头柜上摸出烟盒,“啪”的一声,点燃一支烟,“嗯,我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
沈冰妍咄咄逼人,语气强势且疯狂:“张弈昇,这大过年的,你非要这样吗?”
“你玩女人总要有个度吧?”
“我爸妈还在家,你初三都没过完就夜不归宿,你把我当什么?”
张弈昇实在受不了,她疯疯癫癫的态度,一点都没想惯着她。
凛声反驳:“沈冰妍,我们离婚了。”
“我现在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看在儿子们跟妈的面子上,你大过年的跟我吵闹,我可以不计较。”
“但你别没事找事,我要睡了,就这样。”
沈冰妍扬声威胁道:“张弈昇,你敢挂电话。”
“你要是敢挂电话,我现在就把你儿子送去你爸那里,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这些年,你当甩手掌柜,我给你带两个儿子,你还说对我这么不耐烦。”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才有的今天?”
“你想过河拆桥是么?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养条狗都比你强。”
张漓只怪自己耳朵太尖,听力太好。
听到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多少觉得有点尴尬。
难不成,张弈昇是靠前妻家发的家?
这个,就有难评了。
也对,当初张弈昇那么笃定说不会娶白芷跟方恬。
估计就是因为,她们对他的事业没帮助。
像他这种男人,娶老婆肯定不会乱娶,怎么着都还要有点利用价值。
就在她皱着眉乱分析的时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挂断了电话。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对着它吹了一口烟,似笑非笑问:“看够戏了?”
张漓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她佯装不懂:“啊?”
“我没有。”
男人捻灭手中的半截烟头,掐着她的脖子,霸道地吻了上去,“你又不是第一次偷听我打电话,还怕承认?”
说话间,他己经扯掉自己腰间的浴巾。
抬起她纤细的腿,薄唇浅勾问:“你很想,要?”
张漓知道,他是在沈冰妍那里受了刺激,所以想在这里发泄。
她觉得有点伤自尊。
矫情病又犯了。
她很不喜欢被他当发泄的工具,就像她恨透了那天在陈砚霖的别墅里。
他当着那些男人的面,说她是他家养的宠物。
这种不平等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很不堪。
虽然她是图了他的钱,但不代表她不要人格了。
她赌气似的把头偏向一边:“没,我没有。”
男人高大的身躯贴了上来,他双手摁住她纤瘦的肩膀,不让她动弹。
语气强硬道:“没有也要做。”
她没吭声,也没力气抵抗。
没生病的时候,她就不是他的对手。
何况现在,他想制服她,不是手拿把掐?
她都省得浪费体力。
闭上眼睛,随他便了。
倏尔,张漓感觉脖子一痛,男人打开小夜灯,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首视自己。
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凤眸,染着一抹暗色阴鸷,他问:“感觉怎么样?”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
极力掩饰身体因刺,激,带来的巨大冲击。
他不肯放过她,继续攻略:“嗯是什么意思?”
“不满意吗?小猫儿。”
她指尖微紧,几乎要陷进男人腰间的皮肉,冷哼一声:“我不是张漓吗?怎么又换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