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张漓是真的不愿意起。
昨晚聊到后半夜,她实在没睡好。
好在店里自己的,晚点去开店也没太大关系。
她想了想,把闹钟调到一个半小时后,再睡一会儿。
不然没睡好,一整天都没精神。
顷刻间,腰间的手臂紧了紧,男人的唇贴在后颈脖摩挲:“要起床了吗?宝贝。”
宝贝你大爷!
哄你的时候就是宝贝,哄到手后就是小猫儿。
生气的时候叫你全名,不在乎的时候连名字都懒得叫。
这就是男人,现实且让人无语。
她没理他,把手机丢到一边,蒙住被子继续睡。
吃早餐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
他才刚一坐下,就接了个电话。
张漓听他说话的语气,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在催他去公司,好像有事要忙。
果然,他吃了一个三明治,就结束了早餐。
随后,一边拿着手机不停发信息,一边坐着等她。
张漓慢吞吞的用餐,抬眸问:“你不是有事吗?还不走?”
他放下手机,冲她微微一笑,阳光洒在男人俊美的脸庞上,非常养眼:“我等你一起。”
女人语气淡淡:“不用等我,你有事先忙。”
“没事,我先送你去店里,再去上班。”
张弈昇突然的贴心,就像当初追她时一样。
殷勤,温柔,绅士,令人无法拒绝。
只可惜,她已经上过一次当,也领教过他的变脸。
所以,多少还有点抵抗能力。
张漓勾了勾唇,精致的眉眼间染着陡峭的讥诮:“你今天怎么不给我钱了,不是很喜欢拿钱砸人么?”
他眉眼含笑,暼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故意讽刺自己,也不生气。
反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嗯,差点忘了。”
“这个给你。”
她接过卡,明知故问:“什么?”
张弈昇的信息是真多,他一下子不看手机,手机就不停震动。
他低头看信息,漫不经心道:“我的信用卡副卡,额度上限二十万,你拿去用吧,想买什么就直接刷卡。”
她拿着卡看了看,漫不经心问:“这卡你给过多少女人?”
男人微微颔首:“就你一个。”
张漓切了一声:“我才不信。”
“骗你有好处?”
“你的副卡没给过前妻,骗鬼呢!”
张弈昇挑了挑眉:“她比我有钱,根本就不稀罕我的钱。”
她闻言目光一黯,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调侃道:“她只想要你的爱是么?”
张弈昇自然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
以前,他就不爱提自己的感情史。
特别是跟前妻那段。
他神色微敛,语调平缓道:“把卡收起来,密码我晚点发给你。”
她把卡推回到他面前,直接拒绝:“我才不要。”
男人眉头微蹙,一脸疑惑:“怎么?”
张漓扯了扯嘴角,笑得很牵强:“不需要。”
“而且我也不想每用一笔钱你都有提醒,这种感觉不好,就像活在你的掌控之中。”
他头也没抬,就打开了手机银行App:“那我给你转账。”
“不用,就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你用不着给我钱。”
“我们什么关系?”
“没关系。”
张弈昇哦了一声,狭长的眼尾泄出几许揶揄:“我们怎么能没关系?”
“没关系,还能从一张床上起来?”
张漓站起身,拿起包就要走:“是你非要蹭床,我不是自愿的。”
他从身后拽住女人纤细胳膊,眼神中透着危险的气息:“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别的男人也找你蹭床。”
“你即便是不愿意,也会因为对方强势而妥协?”
她甩开他的手,嘴硬道:“那倒不会。”
“总之,我们现在没关系,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我要去开店了,就此别过。”
他顺势牵起她的手,强行带出门:“我送你。”
刚出电梯,张漓就收到银行卡到账提醒。
两万。
她指尖微紧,神色忽而变得很复杂。
上车后,她纠结了半天,还是缓缓开了口:“张弈昇,你喜欢我吗? ”
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
一脸温柔:“当然,不喜欢干嘛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我没你想的那么闲。”
她抿了抿唇,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那你喜欢我什么?”
“说实话,你身边年轻,长得漂亮,有学历,气质好的女人一大把。”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另眼相看。”
“甚至,我跟你在一起都有点自卑,因为你身边的女人都好像比我强。”
张弈昇闻言双眸微微一凝,眸底的晦暗一闪而过。
因为他在开车,目视前方,所以张漓并没有注意到他脸色不太正常。
他松开她的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柔声道:“心心,你别想太多了,我喜欢你,是因为跟你在一起相处很舒服。”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没有那么多理由,感觉对就够了。”
“而且你也挺好的,不要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乖。”
“是么?”
“嗯。”
张漓住的地方跟店里不远。
她话还没说完,他都已经把车停好了。
她拉开车门刚准备下车,但一想到有些话必须早点说清楚,不然后面又会重复以前的被动。
女人默了默,重新把车门关上,回过头神色认真的看着男人问:“你急不急着去上班,我想再跟你聊聊。”
他微微颔首:“可以,我不急,你想聊什么?”
她垂下眼帘,缓缓道:“张弈昇,我不想像以前那样不明不白跟你在一起。”
男人拿烟盒的手一顿,神色淡淡,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你的意思是?”
“你非要我给你一个名分,要结婚?”
她摇了摇头,眼神复杂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会跟我结婚,我没想过这种事。”
“我的意思是,我以前跟你相处的时候,特别被动。”
他指节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银色打火机,高挺的眉骨浅抬:“怎么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