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来了好消息——
第75章
对不起……
“回殿下，属下已经派人将这磷矿，按太子妃所说的提纯之法，终于制取出了那两种东西！一个是黄磷，还有一个，是叫什么盐来着......”
夏枝汀喜出望外，补充道：“那个叫磷酸盐，可以用于肥沃农田。”
“对对，是磷酸盐，瞧我这记性啊！”
君烽一拍脑袋，继续打着报告，“至于那黄磷，已经按照太子妃说的，放到冷水里边保存了，您二位要不要去看一下？”
夏枝汀正好要告诉凌霁怎么把这东西变成火药，便拉着凌霁一同过去查看情况。
眼下季节正值冬季，天气寒冷，制取黄磷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因为磷在一定的温度下，一旦接触空气就会直接燃烧，难以熄灭。
如果是在夏季制取黄磷，在古代是一件风险非常大的事情，出事了后果难以控制。
她绝对不会让无辜的人冒这个险，所以，在冬天制取黄磷，在春夏消耗，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起初，凌霁看到小小一块存放于水中的黄磷时，还有些不可置信。
夏枝汀却兴奋异常，远远地指着它和凌霁介绍说：“对，就是这个小东西，你可万万不能小看了它！”
“到了春夏时节，一旦脱离了水，它就会自行燃起！若是让它的火星接触到皮肉，会被直接穿透，再深入到骨头里，烧得钻心蚀骨，直至熄灭！！”
凌霁瞳眸微震，尽管这事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且骇人，但他不会疑心她说的话。
他眯了下狭长标致的凤眼，旋即有了主意：
“若是我有办法改装出一种箭弩，可在箭上装填一些黄磷，开春之后，让它在敌营处炸开，岂不是威力更甚火矢百倍？”
夏枝汀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凌霁想起来，那时正好就是他回京，和郑贵妃的兄长撕破脸皮的时日了。
想必，有了黄磷的加持，他的胜算又多了几成。
“那这制取黄磷的方子，也得要保密才是。”凌霁很快又意识到了新的问题。
“这种火力不可估量的东西，若是让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了，对天下苍生危害极大，绝不能这么快就和朝廷那边放消息了。”
夏枝汀对此也颇感认同。
毕竟磷弹的威力极为可怕，对人体的摧残不可估量，在现代算是禁止使用的武器。
她想了想，说：“那我们明面上便以利农为由，请求朝廷让这些流民开采磷矿、制取磷酸盐，支付应有的工钱，我会和这些流民传授稀释施肥的办法，让他们口口相传下去；
明湛只需另外留一批我们东宫自己的人，督造制取黄磷的事宜。”
“这样，剩下的二分之一流民就有办法安置了，而我们制取火药的事情，也不会被耽搁。”
凌霁温和颔首，她的主意正好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
“京城那边的回信和部署，交给我来布置便是，至于这边的流民教化，就要拜托枝枝了。”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里浮现着说不清的喜欢。
对凌霁而言，可以放心地把后背托付给心上人，彼此虽然做着不同的事情，却是在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这时凌霁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荆襄周边地区流民遣返的事情，也处理得十分妥善。
他再也拖不了几日时间，也该回京面对一切了......
终于，朝廷的钦差送来了圣旨。
对于凌霁在荆襄地区治理四个月效果，桓帝感到十分满意，但是对于磷酸盐的作用，他还是将信将疑。
只是准许设置了开采磷矿和制取磷酸盐的试行点，交给当地的布政司来做，并告诉凌霁可以回京复命了。
夏枝汀远远就瞧见少年怏怏不乐地接了旨。
“父皇虽未直接批准，但他准许开设试行点，至少说明他愿意相信你了。若是试行的效果好，剩下的二分之一流民，肯定都会有去处的。”
她宽慰道，“在过去，父皇大抵只会觉得荒谬不可理喻吧。”
“嗯，也是。”凌霁这才弯出一抹笑容。
其实他深知，朝廷采纳他和枝枝的主意，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令他难受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事儿。
而是，他要回京面对郑贵妃兄妹的势力，还要和枝枝分别一段时间......
凌霁很快便在荆襄这里留了相应的人手，嘱咐好了最后的事宜，随即便和夏枝汀登上了回京的马车。
“明湛~”
夏枝汀慵懒舒适地合上眼睛，依偎在少年肩侧，喃喃低语：
“今年的上元节，本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上元节，只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还受了伤，我们都没能好好地过一过。”
上元节，也就是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在古代可是正儿八经的情人节。
她说：“回京之后，咱们一起好好逛一逛南市，就算是把那上元节补回来好不好？”
凌霁闻言，心肝骤然一颤，他想起来了接下来回京的安排。
她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愿望，怕是还要一拖再拖......
夏枝汀见他不应，又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怎不说话呢？”
少年虔诚的吻随即落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听着却有些发颤：
“好，回京城了一定陪你。”
......
待到一行人再过四五日，就能抵达京城的时候，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中途休息。
君逸默默地对凌霁使了一个眼色。
凌霁悄然捏着一侧的衣角，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