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故 作品

第23章 chapter23恨比爱长久。……

    这刻之前,时岁从来觉得“分手”两字,对她来说重逾千斤。


    她胆子很小。


    小到宁愿独自跑到很远,也不敢对晏听礼说出这两个字。


    但真的说出口的这一瞬间。


    像有什么枷锁从身上脱落,消散,眼前的重重迷雾也消散。


    是啊。


    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为什么要像老鼠一样躲在这个角落?


    她不开心。


    为什么不能分手呢。


    晏听礼像没听到她说的“分手”二字,轻声道:“我说,不会有下次。”


    时岁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只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原本灰蒙蒙的瞳孔也渐渐变亮。


    一想到和晏听礼分手,她便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我们分手。”她一把拉住晏听礼的衣袖,像是拽住最后的希望,不停地说,“晏听礼,我们分手吧。”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求求你,我们分手吧。”


    “好不好?”


    时岁想。


    她或许比晏听礼还先疯一步。


    以至于晏听礼面无表情,用那种冰冷到令人胆寒的视线看她,缓缓让她“把话收回去”的时刻。


    她依旧毫无所感。


    仍一遍遍重复着:“我说,我们分手,我要和你分手。”


    时岁被丢到书房的软椅上,晏听礼倾身上来,冰一样凉的手指掐住她脖颈。


    修长指背青筋蔓延,松了又紧。


    喑哑道:“闭嘴。”


    时岁:“我要分手。”


    “再说我就掐死你。”


    他根本没有用力,连印子也不会留。


    晏听礼是胆小鬼。


    他不敢用力。


    时岁把脖子往他手心送,看着他的眼睛,缓声一字一句道:“你就是掐死我,我也要分手。”


    晏听礼眸中明明灭灭,最后平寂如一潭死水。


    他站起身。


    当着她面脱上衣,视线居高临下,波澜不惊落在她脸颊。


    看他动作,时岁瑟缩一下,咬牙瞪视:“晏听礼,你就只会强迫我!”


    晏听礼歪头,朝她微笑。


    手指温度冰凉,蛇一样沿着她雪白的小腿上抚。


    时岁感到不安,却不愿露怯。


    要分手的决心超越了一切:“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当分。手。炮了。”


    晏听礼头也埋在裙摆下。


    听到这话,他也没什么反应。沿着小腿往上亲,时岁被他诡异的动作弄得浑身发毛,想要踹开,晏听礼陡然加大力气。


    一把按住。


    “强迫吗。”他气息轻轻拂过,笑了声,语气却没半点温度:“强迫为什么还能流这么多?”


    时岁死死咬


    住下-唇。


    “是天生的吗?”他用好奇的语气。


    他发丝蹭到她腿侧肌肤。


    嗓音含糊。


    水声吞咽声。


    每一丝动静都被放大。


    他向来有无数种方法磋磨她。


    时岁葱白手指握紧又松开硬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问你呢。”晏听礼的语气陡然变冷。


    伴随重重按下的指腹引得她浑身颤-栗:“是天生的吗”


    时岁出了浑身的汗。


    喉间也因为难-耐而口渴知道他刻意的恶劣她便也承认:“是天生的。和你分手以后和谁我都能——呜。”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完。


    因为晏听礼抬头看她的眼神已经可以用恐怖形容戾气横生。


    他有心惩戒的时候时岁是完全斗不过他的。


    常年握笔。


    晏听礼的指腹有一层薄茧。


    他指骨又出奇得长。


    熟知她每一个敏感点。


    重重碾过蹭过的时候。


    时岁连骨缝里都泛起一层酥麻。


    晏听礼漫不经心地看她看她泪水盈睫双眼笼罩一层雾。


    又突然抽空。


    时岁被不上不下吊在原地。


    手抠在他肩膀。


    像急切像难耐。


    晏听礼冷冷道:“不许高。”


    时岁轻轻吸气。


    羞-耻又难受。


    以沉默对抗指甲抓破他后背。


    “想不想要?”他毫无感情地问她。


    时岁咬牙不语。


    “看来还不够。”


    好几轮的控。高。


    她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意识也不清不楚。


    “自己对我打。开。”


    她听见他命令说。


    被满足的瞬间。


    时岁的手抓紧床单用力到发白喉间发出喟。叹。


    “离了我可怎么办


    时岁几乎快咬破下-唇。


    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理智了。


    压抑太久她几乎带着和晏听礼同归于尽的心态说:“不和别人试试怎么知道。”


    晏听礼气极反笑。


    冰凉的笑声比任何**都更森冷。


    手指平静地点过她大-腿最内-侧娇嫩的皮肤。


    额头和她相抵用和她商量的语气柔和道:“我在这里给岁岁刺几个字好不好?”


    “刺什么好呢?”


    “我的名字怎么样?”


    “还是我的姓。”


    像有一股阴森的冷风刮过。


    时岁全身都逐渐僵硬起来热出来的汗都凝固黏在身上。


    “别怕。”晏听礼在她额头亲


    吻,轻轻道,“我马上去学,亲自给你刺。一定不会疼的。”


    时岁听得连头皮都快炸了。


    猛地一把将他推开,胸腔起伏,极度惊恐地看他:“不要!我不要!你滚啊!”


    晏听礼看着她笑,唇角溢出满意的弧度。


    将她重新抱回怀里,手掌轻柔地抚她的头发,温声说:“当然可以。”


    “不分手得话,怎么样都行。”


    “不然,”他拽下她一根头发,凑近看她道,“万一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杂碎接近你。”


    晏听礼想了下,有些苦恼地说:“弄死他会有点麻烦。”


    时岁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极度害怕,她全身已经在不自觉地发-抖。


    用尽一切力气还是退无可退。


    她埋下头,崩溃地喊。


    “我想分手。”


    “我要分手。”


    最后的神经也被压垮,她毫无办法,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大哭。


    没看到晏听礼眼睫垂下,眼尾一圈都泛起红。


    他将她顶在床板上,嗓音也隐隐颤-抖:“你上周,还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


    你又骗我。“他重复,“时岁,你又骗我。”


    时岁捂着耳朵摇头,哭着吼道:“那都是你逼我答应的!”


    “我只想和你分手,早就想了!”


    晏听礼沉默良久。


    才缓缓抬眼:“你上周还不是这样的。”


    像是想起什么,他猛地靠近,掐紧她的双肩:“是不是宋婕让你害怕?”


    “一定是的。”


    晏听礼像安了心。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头埋下,脸颊也贴在她脖颈,脆弱的脖颈暴露给她。


    似乎在斟酌措辞,他说得很慢。


    “我有办法让他们接受。”


    “只要给我一点点时间。”


    “是他们让你害怕,一定是。”


    时岁满脸泪痕,不停摇头。


    她无力地说:“不是,不是他们。”


    “我们分手吧,”她求他,“求你了,听礼哥哥。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不合——”


    话没说完,时岁的下巴被掐住,抬起来。


    晏听礼脸色雪白一片,眼中也没了任何光亮,他微微侧头,一字一字把话刻进她脑袋:“没有什么合不合适。”


    “只有我想不想要。”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告诉我,不分手。”


    “永远和我在一起。”


    顶着重大的压力,时岁依旧倔强地盯着他:“我想分手。”


    “好。”晏听礼几乎要鼓掌,“我们岁岁真有骨气。”


    拉着她按在身下,用没有任何温情的语调说:“那就给我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还能往哪里跑


    ?”


    这刻时岁连大脑皮层都炸开了花。


    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恐惧。


    “你疯了”她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拳打脚踢“你是疯子!!!”


    晏听礼充耳不闻只在她耳畔道:“正好我生了我爸也就不用生了。一举两得。”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刚好可以结婚。”


    “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似乎觉得这个主意尤其绝妙。


    他在她耳边低低笑出了声。


    无论时岁怎么推怎么挣-扎晏听礼都纹丝不动。


    在她耳边说着“他们的孩子。”


    他像是不知疲倦。


    时岁只能感觉到无边的黑暗和恐惧。


    眼泪流了一枕头。


    时岁漠然道:“晏听礼我恨你。”


    他动作一顿。


    过了很久才低头舔吻去她的眼泪道:“也行。”


    嗓音像消散在雾里:“恨比爱长久。”


    ........................................................................................


    再醒过来时外边一片昏黑已经不知道是几时。


    身侧没有人冷清一片。


    但床单和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身上没有什么不适感。


    时岁撑着床铺起来摸到手机看时间。


    凌晨五点半。


    她赤着脚走出卧室。


    家里也没有人。


    时岁在原地站了会


    ——她要立刻离开这里。


    走到门口。


    她按下门柄却怎么也打不开门从外被锁上。


    时岁心中一沉几乎不敢置信。


    她很快想到办法喊小蜗:“开门。”


    小蜗只发出冰冷的机械音:“指令错误。”


    缓缓明白过来什么时岁站在原地脸色缓缓变白。


    她又继续摸出手机立刻就要点外卖买避。孕药。


    但页面转动许久显示没有信号。


    一瞬间。


    时岁遍体生寒。


    “小蜗!”她尖叫道“联网!我要联网!”


    “指令错误。”


    “啊!”


    时岁突然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崩溃大叫。


    从小所有见过她的大人。


    都会夸赞她乖巧安静好脾气。


    时岁也没想到。


    有一天她会像个疯子将家里能砸的能摔的全都砸了个遍。


    展示柜上有一对很丑的陶瓷娃娃。


    是她大一时从手工课带回来的第二周就要交作品但时岁心灵手不


    巧。


    设计稿画的漂亮,一到做就抓瞎。


    晏听礼边笑边说风凉话。


    时岁便把泥巴推给他,赌气:“有本事你来做。”


    于是他们俩人,花费一整个周日。


    一人做出一个丑娃娃,刚好凑成一对“金童玉女。”


    后面交作业,时岁还被代课老师颁了“最特别作品奖。”


    但娃娃没有充公,被退了回来,就这么一直放在公寓的展览架上。


    .............


    时岁手在娃娃上停留许久。


    几次冲动想要砸碎,最终还是闭上眼睛,哭着放了回去。


    直到精疲力尽,时岁跑回卧室的飘窗,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


    .....


    不知过了多久。


    太阳升起,有几缕阳光洒在时岁的面上。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棵她买回这里的绿植。


    绿叶迎着阳光,悠闲地伸展着枝丫。


    时岁看得怔愣了会,再转头,看见了靠着墙站立,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的晏听礼。


    被她看到。


    他先是一顿,低下眼。


    时岁平静地看着他。


    舔了下干裂的唇:“放我出去。”


    他不回应:“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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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说,”时岁重复,“我要出去。”


    晏听礼脚步停顿了会。


    “那先回答我,”转头看她,“还分手吗?”


    时岁咬唇不语。


    晏听礼冷笑:“那就继续在这待着。”


    “你这是囚禁。”


    他反问:“那你报警?”


    时岁咬牙。


    “还分手吗?”他第二次问。


    时岁盯着他,就是不说话。


    晏听礼两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冷声道:“那就在这里待着,什么时候怀上什么时候走。”


    这话直接让时岁重回崩溃边缘。


    长长的眼睫颤-抖,情绪被刺-激,她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巴要吐。


    但胃里空空,时岁什么也没吐-出来。


    晏听礼脸色更白,打横抱起她。


    手中重量轻得像羽毛,他声音很低:“去吃东西。”


    时岁突然拉住他衣袖。


    他停顿脚步。


    “我答应你。”她神情平静,说出后半句,“不分手。”


    “现在,给我买避孕药。”


    晏听礼没回答。继续抱着她,放在餐桌坐下。


    时岁注意到。


    她制造的所有狼藉,现在都干干净净。


    晏听礼将刚温好的南瓜粥放在她面前。


    时岁一把丢掉勺:“我说,我要避孕药。”


    晏听礼重新拿勺将粥喂到她嘴里:“喝。”


    时岁怒火中烧。


    还是忍耐着张嘴喝完这一碗粥。


    空荡的胃里总算舒服了些眼看着晏听礼要转身将碗拿走。


    时岁大声道:“我说我要避孕药!”


    晏听礼置之不理:“不需要。”


    时岁冲上去小牛一样撞他:“我不要怀孕我要避孕药!”


    “你怀不了。”晏听礼转身看她。


    时岁愣了下。


    脑中分析他这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他不行?


    弱精症?还是什么别的…


    她神色变幻莫测直到头被晏听礼面无表情用手推了下。


    “我结扎了。”


    时岁惊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有些狐疑:“什么时候?”


    晏听礼绷着脸不说话。


    “你是不是骗我的?”时岁还是不敢信“我要还是怀孕了怎么办?”


    毕竟晏听礼诡计多端。


    这件


    事也不能出任何差错。


    晏听礼重重将碗放回洗碗机。


    用一种冷的刺骨的眼神看她:“你要是还能怀我就把那个男的废了。”


    时岁:“……”


    最害怕的一件事得到解决。


    再加上胃里也饱饱的


    转头看晏听礼的脸色。


    自从承认“结扎”以后他就一言不发。


    时岁实在好奇:“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


    晏听礼打断她:“我们最久一次没见什么时候?”


    时岁回想。


    难道是她出去写生那段时间?


    那次他们足足有快一个月没有见。


    她便小声问:“你怎么会想到去…”


    顿了下时岁用“那个”两个字代替了结扎。


    “我不喜欢小孩。”他冷漠地说“带套不是百分百避孕。”


    时岁缓缓:“…哦。”


    人就是这样。


    从最大的绝望中脱身后其他所有小困难都显得没那么可怕。


    时岁缓了缓迟疑着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今天。”


    晏听礼冷淡的视线盯上小蜗。


    现在这里还不算安全。


    -


    清明假期结束。


    再回到学校上课时岁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周二晚上时岁和周栩妍在大学城的火锅店约了顿饭。


    “等这次决赛的结果出来我就会提交终申请。”她和周栩妍说。


    周栩妍一愣:“怎么突然就这么坚定了?”


    时岁垂下眼睫挑拣着将清明那天发生的事和周栩妍说。


    包括宋婕突然杀进公寓。


    和她提出分手后晏听礼发疯。


    后面的细节时岁没有多说。


    但即


    便是简略描述,她脸颊还是透出微微苍白。


    周栩妍一看她脸色,握紧手中的筷子:“他是不是做了很可怕的事?”


    时岁抿紧唇。


    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点头:“对我来说,挺可怕的。”


    周栩妍深吸口气,安抚地摸了摸她脸颊。


    将目前乱七八糟的情况拼凑起来,她叹气:“这么大烂摊子,也是苦了你了,夹在中间,唉。”


    “晏听礼这小变-态养成这样,和他爸妈脱不了一点干系,他们一家都挺疯的。”


    时岁低头,不好评判。


    倒是听周栩妍说起一桩事:“你会不会好奇,晏家父母这么唯利是图的性格,为什么会让你住进他们家?真因为你爸和他爸关系好?关系再好,他们家那么多处房产,也不会让你住主宅,甚至和晏听礼门对门,毕竟还男女有别呢。”


    时岁一愣,看她。


    “虽然有钱人不差你这一双筷子,”周栩妍说,“但越有钱越功利,没有利益的事他们可从来不做,哪怕是很小的事。”


    时岁不由问:“那是因为什么呢。”


    “穷人求今生,富人求来世。晏则呈和宋婕很信佛,每年都在大观砸几千万香火做法事。”


    “这可是极密,”周栩妍用最低的音量说,“我还是偷听我外婆和我妈妈她们聊天才听到的。”


    “晏听礼出生,他们就去算了八字。结果就是慧极必伤,性格极容易剑走偏锋,克至亲。反正就是影视剧里天煞孤星的命格。”


    时岁记忆突然回到那天,宋婕脱口而出的话。


    恍然大悟的同时,心中又感到一种沉重的闷堵和酸涩。


    周栩姸继续道:“刚好你来之前,他们二人从寺庙回来。住持要他们多做善事为晏从谨积福。”


    “还有一点,是你八字能中和晏听礼那个很凶的盘,说不定能有奇迹。”


    “他们迷信得很,回来就同意将你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