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二娘 作品

第69章 都有秘密啊

车子离开熙堂街34号,坐在后排的秦时愿疲惫地揉了揉眼窝。本文搜:读阅读 免费阅读

培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迟疑过后还是开口道:“今天早上,秦颂按时去上课了。”

“嗯。”秦时愿没睁眼,想了想又说,“再找两个人保护他吧,我有点不放心。”

“好,我马上安排。”培风又看了他一眼,“咱们现在是回家还是……”

秦时愿睁开眼睛,刚要答话,苏沁那边打来了电话,他接起电话:“怎么了?”

“李春阳失踪了。”

苏沁声音凝重,“咱们派过去盯着他的三个人,一个失踪,两个重伤,人己经送到了医院,命是救回来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秦时愿疲惫的眼眸里透出几分冷冽:“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苏沁应该也是一夜未睡,声音透着沙哑,“李春阳应该是自愿离开的,对方做了万全的准备,人数也在咱们之上。”

“他家里人呢?”秦时愿问。

“还是老样子,在咱们的监控之中。”

秦时愿沉默了两息才说,“继续监视。”

“老大,李春阳……”苏沁有点愧疚,“都怪我,没安排妥当。”

“你也说了,对方做了万全的准备。”

秦时愿语气里并没有责怪,“这样也好,只要他们行动了,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这反而是好事,这段时间盯好其他几个人……”

他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了一句,“漏出点空子给他们钻也未尝不可。”

苏沁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电话那头的人一扫阴霾:“老大,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秦时愿看着手机屏幕一点点暗下去,即将锁屏的时候手机上忽然出现了一条信息,是祝岁喜发来的,她说:“秦老师,谢谢你。”

秦时愿点开聊天界面,点开置顶的对话框。

这是祝岁喜主动发给他的第一条信息。

他想了好半天,最终只回了西个字:举手之劳。

祝岁喜没多久又回过来了,这次是个表情包,一个弯腰鞠躬的卡通人物,上头闪烁了巨大的西个字:谢谢老板!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被他点亮,最后他暗暗叹了口气,到底是锁了屏幕问前头的培风:“你刚才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培风从座位旁边掏出一份文件递过来,“这是墨西哥那边传来的一份资料。”

听到墨西哥三个字,秦时愿神色又是一凛,他掏出那些资料的时候,培风也将车里的灯打开了。

“十五年前,秦国豪通过买卖字画筹得三百万美金,但我们查账的并没有发现这笔钱的最终流向,昨天下午刚得到的消息,这笔钱几经流转,最终打给了墨西哥这个生物科技公司,但这么久过去了,这个生物科技公司己经于八年前倒闭,具体的情况我们还需要调查。”

“除了这个公司,秦国豪或许还暗中投资了其它项目。”一天一夜未睡,秦时愿有点头疼,“墨西哥那边的事情是谁在盯着?”

“夜枭。”

秦时愿拧了拧眉:“白鸦呢?”

培风有点担心,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秦时愿,见他依旧盯着手上那份资金流向表,小心翼翼地说:“她去金三角了。”

秦时愿抬头,培风立即错开目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秦时愿声音一冷:“她没跟我说。”

培风不敢回答。

秦时愿又问,“什么时候去的?”

“一周前。”

秦时愿慢条斯理地将那份表格重新塞进文件袋里,“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两个小时前,跟夜枭联系上的时候他说的。”

“苏沁知道这件事吗?”秦时愿问。

培风摇了摇头:“我没告诉她。”

秦时愿说:“嗯,这件事先不要叫她知道,你想办法往金三角那边传个消息,我只给白鸦五天时间,五天后,我要在京州见到她。”

培风应了,心里却在想,白鸦,你丫完了。

他担心白鸦先斩后奏这事儿惹火烧身,赶紧转移了话题:“那天晚上从祝警官家门口被带走的那个男人叫祝予安。”

祝予安,祝岁喜,秦时愿心里将这两个名字都念了一遍。

“他今年36岁,跟祝警官是法律上的兄妹关系,他们共同的养母叫黎清云,八年前,黎清云意外死亡,祝予安意外车祸,失去了一条腿,此后常住于西藏的丹萨梯寺。”

秦时愿沉默许久:“只能查到这么多吗?”

“嗯。”培风说,“这个人的过去很神秘,应该刻意安排过,我亲自去查的,只能查出这么点信息,对了,除了祝警官和祝予安,黎清云还收养了西个孩子,关于那西个孩子的详细信息我还在查。”

“好。”秦时愿低低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培风关了车里的灯。

她的养母姓黎,所以她说她叫黎夏。

八年前

,她带着一身的伤痕,奄奄一息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或许,她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

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刹那有了很多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可他还是气。

又气又难过。

气的是他没有给她信心,让她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想不到要找他倾诉,帮忙,发泄,或者去做一切一切可以让她会好受一点的事情。

难过的是她当时受着那么重的伤,生死未卜,还要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她一定很爱她的养母,可那时候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她连养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黎夏,黎夏。

他心里闷闷的难受,在之后的那两年里,他们每一次拥抱,亲吻,微笑的时候,她的心里是不是总有一个地方是空的?有没有几个瞬间,她也会想跟他说一说自己心里的难过?

可是她没有。

那时候他们总是聚少离多,她不是在毒枭聚集区就是在战乱区,失去联系是常有的事,而他被金三角和秦家的事情缠着走不开身。

现在想起来,他们只是相爱了,却从未了解过。

秦时愿闭着眼睛,喉间酸涩,突然想起祝岁喜当初说过的一句话。

那天她终于从战乱区出来,在那个狭小却温馨的房子里洗了个澡,头发将干未干,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手臂的肌肉线条令人眼热。

她嫌热,随手挽起头发,用筷子簪住,靠着窗户点了根烟,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对他说相:“秦时愿,其实我们谁都没走到谁心里去,是不是?”

他笑,接过她扔过来的打火机和香烟:“为什么?”

她吐烟圈的样子好看得让他喉咙发紧,她说:“因为我们都有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