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男人这个市长当得憋屈,有傅家压制着,什么大事都做不了决定,还要在傅家和大总统之间来回当孙子。
但,她终究是市长夫人,除了江北大帅少帅,其他人还是要给她三份薄面。
“市长夫人多个屁啊?你市长夫人就随便毁别人旗袍?”胖女人不锤于云殊了,但嚷嚷道,“赔钱,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我要订婚穿的旗袍,被你毁了,我后天订婚,旗袍被你毁了,订婚期要推迟,你赔!”
顾客们跟着嚷嚷,
“还有我的,三十块现大洋定制的苏绣旗袍,被你的茶毁了,这是我送给金王府太太的。
你赔钱!”
…
客人们将于云殊围住,喊着要她赔钱。
沈时笙悠哉站在远处,静静看着所有顾客和于云殊闹。
沈时笙故意把这件事上升为一群人的事,当一群人的利益被触及,必然群起而攻之。
沈时笙静静借力,谁给她制造麻烦,谁在背后嚼她的舌根,她就给谁制造更大的麻烦。
于云殊:“啊——你们别嚷嚷了,这件事不怪我,都是沈时笙,是她——”
于云殊的手指从人群中只想站在一边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沈时笙,“是她故意踹门吓我,我才把茶水泼到你们衣服上的。
你们找她,别在这儿冲我嚷嚷,我堂堂市长夫人,你们放尊重点!”
沈时笙:“我沈家在这里做生意百年了,这些顾客都是老顾客,你问问,她们谁在这里被我吓过?
我可曾做过冲她们踹门这样的事?我们沈氏绸缎庄一向是以最好的态度服务顾客的。”
有顾客道,“是啊,我们家几十年都在这里做衣裳,不管是沈小姐的母亲还是沈小姐,一向是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待客理念。”
“就是啊!”
…
沈时笙一步步走向于云殊,“所以,我为何对你踹门?是你做了什么事让我对你踹门?
你们俩故意使坏,要偷偷毁掉这些好看的旗袍,被我在公廨里看到了,我才踹门。”
对,她就是冤枉于云殊了。
于云殊不是背地里嚼舌根么,她就让于云殊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于云珠气愤,不可思议道,“你说谎,我什么时候故意要破坏这些旗袍了?我有病吗?”
沈时笙:“那你说我为什么对你踹门?我有病吗?”
于云殊:“你——”她总不能说自己在背后骂沈时笙,嚼舌根,被沈时笙听到了,所以对她踹门吧?
这等下作的事,她身为市长夫人,怎好承认?
不能。
她被噎得死死的。
沈时笙:“事情很明了了,市长夫人,赔钱吧!
这些茶渍染了尚好的娇贵的细云锦,洗是肯定洗不掉了。”
说完,沈时笙又看向众人,“大家放心,我一定让师傅们加班加点帮你们赶制新的旗袍。
市长夫人若是不赔钱,咱们就去报案,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告不赢吗?”
胖女人道,“我父亲是大文豪尹建平先生,各大进步报纸都有我父亲发表的文章。
市长夫人,你若不还钱,我就让我父亲给你写一篇文章,让全国人都认识认识你!”
这个威胁,立刻让云殊认怂了,“我又没说不赔钱?我现在赔,我于云殊一向敢作敢当。”
于云殊兜里钱不够,于是打电话让家里管家送来。
沈时笙经过于云殊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不光对付男人有手段,我对付女人,尤其是背地里爱嚼舌根的女人更有手段。
下一次,再被我撞到,可不是赔点钱这么轻松了。
你可以去问问你女儿,上一次,脑袋塞球洞的游戏好不好玩儿!”
…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沈时笙无底线追求傅焰霖,砸沈家家产追求傅焰霖、给傅焰下药婚前勾引傅焰霖睡了、为了不离婚骗傅焰霖怀孕、靠身体进傅家军当老师先生…
类似的传言,在奉城乃至江北传得人尽皆知。
甚至还有人将这些传言变成了歌谣,街道间跑着玩闹的孩子都一边玩儿一边唱,“城门谣儿转呐转,江北传得闹翻天。
沈家姑娘不检点,舍弃家业追少帅。千金散尽买笑谈,攀龙附凤不要脸。为得郎君心尖尖,手段下作惹人嫌呐惹!人!嫌!”
甚至还有人往她们家扔小纸团,上面还有咒骂她母亲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沈时笙这一次可算领教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她的家人,她没办法毫无感觉,毫不在意。
她基本可以确定的是,传出去谣言的人就是钟婳。
她调查过,钟婳混江北名媛圈,和市长的千金姚安娣等人都是好友。
关于她的谣言,就是这些所谓的江北千金名媛圈传出来的。
眼下,她得想个办法,替自己扭转局面,该杀则杀,她已经有大概的想法了,只是…
钟师座是傅焰霖的老师…
这一晚,她住在大帅府,这件事想不通,她就来到花园里,坐在假山旁的秋千上,看着漫天飞雪。
方才她给傅焰霖去电,没打通。
他那边闹雪灾,电路时常断。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个多月她没见到傅焰霖了。
后天,就是江北造船厂正式建成的大日子,他应该会回来吧!
“时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