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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傅彰让四姨太许汀澜去看看时笙醒了没。
他得按儿子吩咐的,让时笙去准备一些事。
后天,江北造船厂顺利建成,到时候会有剪彩仪式,那天会发生好几件大事,得让时笙提前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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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漠城。
漠城是江北与白俄的交界处,那是边境。
眼看着开春儿了,傅焰霖处理好动乱,就赶上这儿下暴雪。
他又率部队赈灾,连续半个月几乎没怎么合眼。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努力,百姓终于陆陆续续恢复了正常的行动生活。
傅焰霖这一天,在军帐里睡了一小天。
当晚,漠城当地县知事陈治卫邀请他和他手下几位旅长喝酒,他便去了。
县知事就相当于前朝时的知县,是漠城市政的最高长官。
傅焰霖一般不会参加这种酒局,这次会去,是因在这次的赈灾中,这位县知事很配合他,做事有分寸,也竭尽全力。
因此,他得给个面子。
酒后见人品,今天酒后,若这位县知事人品仍然经得住考验,那未来他将重用此人。
喝酒的地方在一处街巷深处的中西结合风格的小洋楼,喜悦大饭店。
饭菜刚上来,几个穿旗袍的女郎就戴着面具进来跳舞。
傅焰霖顿时膈应了,脸色沉。
一舞跳完,陈治卫让女郎们给诸位倒酒。
女郎们摘下面具,傅焰霖一眼就看到其中有一个长得有七分神似沈时笙。
傅焰霖眼神盯着那女郎。
外人看,傅焰霖这眼神,就是看上了。
女郎倒是会来事儿,直接来到傅焰霖身边伺候倒酒。
女郎倒了酒刚想坐傅焰霖身边。
双喜一把拦住,“小姐,自重。
少帅除了夫人,挨不了别的女人,为了你的安全,请你往后退。”
双喜想:别想染指我们少帅!
夫人平时待他不薄,他得替夫人看好了。
傅焰霖余光扫了双喜一眼,心中想:嗯,行,重重有赏!
这眼神,双喜看得懂。
而陈治卫看了,只觉得是傅焰霖嫌双喜多事了。
女郎终究没能坐下,只能伺候倒酒。
酒过三巡,饭局结束。
傅焰霖站起来时假意微晃。
陈治卫一个眼神,示意女郎跟着傅焰霖,送傅焰霖下楼。
双喜就在傅焰霖身边护着。
女郎想和傅焰霖说话,无奈中间必须隔着一个肚子圆滚的双喜。
女郎:“少帅,您喜欢听曲儿吗?到我们那儿去坐坐如何?
我不仅会唱曲儿还会跳舞,今晚,让您开心开心?嗯?”
傅焰霖已然来到酒楼楼下,他盯着女郎,眸色深冷。
双喜就站在俩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愣是不让。
女郎很想一把将这个小胖子给拎走,太碍事儿了。
傅焰霖:“你们那儿?”
女郎一挑眉,眼神娇媚流转,“对,我们那儿一定能让您尽兴。”
傅焰霖:“去看看!”
双喜眼珠子瞪大,“少帅,你……”你要不干净了?
傅焰霖:“双喜,闭嘴,开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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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沈时笙都陪着公公去江北造船厂。
这一个多月以来,傅彰时不时就兴师动众的来造船厂,地址就在江北西北山,东塔附近。
靠近租界。
那东塔顾名思义,就是东洋人建的塔。
造船厂每天都有很多记者过来拍。
造船厂大门两侧墙上雕刻着大字——江北第一造船厂。
特别气派…
…
傅家放出消息,造船厂建成当天,剪彩的时候会燃放盛大礼炮,傅彰会现场讲话。
这消息登报,整个江北全知道了。
然江北关于沈时笙的传闻也越传越烈,姚安娣还召集了不少人,要在剪彩当天在台下给沈时笙好看。
这不,造船厂建成当天,姚安娣早早就带人来了东塔附近的造船厂。
早上四点来钟,江北的天还没全亮呢,姚安娣就带人来了。
钟婳也偷偷来了,她爹本不让她今天出门,她是偷偷出来的。
与姚安娣见面的时候,还戴着大檐的黑色礼帽,恨不得把整张脸全遮住。
“安娣,你们来的挺早呀!都安排好了吗?”钟婳个子高,在人群中很显眼。
姚安娣很是得意,“当然,我召集了五十多个人。
等下沈时笙上台剪彩,我们就在下面喊,少帅夫人不择手段上位,江北的耻辱滚下来!
少帅夫人考试作弊,江北还有没有王法!
…等会儿你就听吧,我可是准备了很多羞辱她的词儿呢!
现在,傅家最怕闹动乱,几十个人一起喊口号儿,到时候老百姓肯定也跟着喊,现在这时候。
老百姓不就是人云亦云么!
这事儿一旦闹到大总统耳朵里,看傅家怎么收场!
沈时笙这个婚,怕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有个臭名声的儿媳妇,傅彰还想不想得江北百姓的心了?”
钟婳:“你做得很好,武学堂那边,我已经把谣言都散播出去了,等下一定会有不少学兵来。
那些学兵也要找傅彰讨个说法呢,找个关系户教他们,他们不服。”
俩人高兴的拥抱在一起…
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然就在这时…
忽然一声巨响,天空一片火光。
钟婳和姚安娣一行人几乎是瞬间被炸飞,被裹进滚滚浓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