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霍老爷子，你知不知道江佩怡曾和程家夫人是最好的闺蜜。”
“知道。”
霍爷爷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程野继续说：“那你知不知道，程夫人早产，和当时的江佩怡是同一天生的孩子？”
霍爷爷点头：“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当时她们都生了一个男孩？”
“……程野，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老爷子，我是o型血，霍云赫是b型血。”
程野的指尖轻轻在交叠的大腿上点着，余光却观察着不远处面色惨白的江佩怡。
他像是故意的。
故意一句接一句的，慢慢的引导霍爷爷，慢慢的让江佩怡的心理防线破除，慢慢的折磨她。
这句话一出。
瞬间让霍云赫和江佩怡露出紧张的神色。
霍爷爷也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刚刚要问的就是江佩怡血型的事。
但……程野那话是什么意思？
程野是o型血？和他儿子九宸是一样的血型？
他脑子很乱，正在把程野说的那些话一句句组合起来。
但很快，程野那像敲击的警钟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爷子听说过狸猫换太子这个故事吗？”
江佩怡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程野来到这，并不是为了关心她这个母亲。
“小野！”
她大声呵斥，试图阻止程野。
可换来的，只有程野一个漠然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给过你机会的，但你没有珍惜。
霍云赫也大概知道了程野想做什么。
他想阻止。
他不想一直疼爱他的爷爷深受打击。
他也没做好准备要和亲妹妹相认。
但还没等他开口，程野的薄唇先启。
“老爷子，当年医院产子。江佩怡趁程夫人昏迷时，买通了医生护士，偷偷将两个孩子调换。”
“至此，霍家二少爷成了程家大少爷。程家大少爷，成了霍家二少爷。”
他的目光落在江佩怡脸上，看着她惨白无力的神情，他给出最后的致命一击。
“老爷子，你养在身边二十多年的小孙子不是你的亲孙子。霍云赫他、是程夫人的亲生子。”
“而我，才是霍家的二少爷。”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眉头皱的很紧，补上那句他不太愿意说的话，“我才是，江佩怡的亲生子。”
轰——
外面响起晴天霹雳，雷打下来时，天气骤变，下起了大雨。
沈念安手里的爆米花一下掉落在地。
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我靠！
程野是江佩怡的儿子，那不就是……霍璟川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还有霍云赫，原来他是程母的儿子，难怪他对程霜那么关心！
同样得知真相的程霜霎时间红了眼眶。
她望着床上脸色虚弱的霍云赫，声音颤抖：“原来，你是我的哥哥……”
霍云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霜，“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他不如霍璟川那般厉害有手段，也不如程野这样聪明。
不知道是不是长期被江佩怡打压的缘故，他对自己很没有信心，甚至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够好。
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做程霜的哥哥，做温柔善良的程夫人的儿子。
“才不是。”程霜哭着扑进霍云赫怀里，“你在我心里，就是和程野哥哥一样并列第一的好哥哥！”
霍云赫抬起的手在空中僵在许久，才终于学着程野那样，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
霍爷爷望着眼前的程野，良久才消化掉程野说的话。
他是一个极其传统、重视血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