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李叔才一瘸一拐地过来。
“玄子,今天多亏了你,帮你婶子压住了场子。”
我说:“李叔,你跟我客气啥?说起来这事也怪我,要不是我,陈天水也不能这么针对咱这铺子。”
我问他为什么一天没接电话。
李叔叹了口气,你婶子一早没完没了的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医院陪朵朵做检查,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就关机了。
李叔问古镜的情况。
我说找是找到了,不过出了点意外。
李叔告诉我,他在古董街认识几个人,明天他去办古镜的事。
我问他朵朵的病检查的怎么样。
李叔一脸愁容道:“朵朵的事不好办,大夫说江城的医疗设施有限,最好去京都手术。”
“啊?”
我问李叔怎么想的?
李叔说,朵朵才八岁,那孩子乖巧得很。
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敢怠慢。
而且这两天相处下来,他是真喜欢朵朵这孩子。
毕竟他从来没做过父亲。
朵朵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所以李叔决定带着朵朵和巧云去京都。
不过他又一脸为难。
他若是去了京都婶子这边怎么办?
以你婶子的脾气肯定不能同意。
搞不好又会闹起来。
可要是瞒着她,婶子一定觉得李叔是带着巧云母女二人私奔了。
左右为难的李叔,不知如何是好。
“玄子,要不你给我起一卦吧!”
李叔实在是没辙了,才想到让我给他算卦。
其实这事好办,只是李叔身在其中,看得不清楚而已。
我告诉李叔,这卦算不了。
他自己就是干这行的,还要让我给起卦,其实李叔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以我这几天对婶子的了解,她也不是不分善恶的人。
之所以对巧云如此忌惮,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太在乎李叔。
“李叔,真诚才是必杀技!好多夫妻不就是因为没有沟通,慢慢走上不归路的吗?”
“婶子是个好女人,有话好好和她说,她会理解的。”
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来男女之间那点事,你小子门清啊。”
呵呵!
我苦笑道:“啥叫门清,我现在都快被难死了!”
“行了,你早点睡吧,我也累了!”
李叔回去休息了,看得出来为了朵朵的病他操了不少心。
此刻,刚好子时,天上灰蒙蒙的一层雾气。
看不见一点月光。
四周刮着阴森森的冷风,好像随时都要下雨一样。
我走在街上,阴气也越发地浓重。
不知不觉,我来到那家成人用品店外,想寻找老板娘。
蹲了许久都没看到老板娘的阴魂,却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到店门口。
他跪在店门口嘟嘟囔囔,然后开始烧纸。
纸钱的火苗子蹿得老高,照得那男人的脸红彤彤的。
大半夜的来给老板娘烧纸,会是谁?
难道他和老板娘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集。
我走过去一瞧,这男人的脸坑坑洼洼,嘴角下还有一道疤,直接扯到眼睛。
在阴森的气氛下,显得尤为恐怖。
再仔细一瞧,这人眼熟啊。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王大妈的老伴老巩吗!
他的脸是当时在车间伤的,后来单位赔了不少钱。
日子过的不错,现在退休了,王大妈看的可紧。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给老板娘烧纸?
这时老巩开始喃喃自语,“小霞呀,哥知道你是个可怜人,给你多烧点纸钱,在那边也能过得潇洒一些。”
“千万别再为情所困了!”
嗯?
我听老巩这意思,他跟老板娘关系不错。
一阵阴风吹过,纸钱的火苗子打着旋,还呼呼的带着声音。
老巩叹了口气,“小霞呀,你是不是想说你死得冤?”
“我知道,可我人微言轻,没人信我的话。”
“我们家老婆子也管的严,不让我说。”
听这话的意思,老巩还真就知道点什么。
就在老巩站起身,想走的时候。
我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大伯,你到底知道什么?”
老巩吓得一哆嗦,直接栽倒在地。
“你是谁?是人是鬼?”
“大伯是我,乾坤风水堂的小玄子。”
老巩伸着脖子仔细瞧了瞧我,这才咽了口唾沫。
“你是李瘸子的侄子?”
“对,就是我!”
老巩拍着胸脯,虚惊一场。
“三更半夜你鬼鬼祟祟地站在我身后,想要干什么?”老巩没好气的说。
我心想,明明是你鬼鬼祟祟的,还说起我来了。
“巩大伯,老板娘的死,你知道些什么不?”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挡我的道,我要回家了。”
巩大伯显然不想说,转身要走。
我冷冷的问,“你不知道为什么来给她烧纸?”
“你要是不说的话,回头我就告诉王大妈去。”
一听说我要把这事告诉他老婆,老巩的脚立马停下。
“哎,你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居然拿我婆娘威胁我。”
“我不就是来烧个纸吗?邻里邻居地住着有什么不对的?”
显然,老巩对我很有敌意。
但他的解释苍白无力。
我急中生智道:“老板娘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出现那种意外?”
“我怀疑她的死就是一场阴谋。”
老巩一愣,表情立马变得复杂。
我继续说:“三更半夜,你鬼鬼祟祟的来给她烧纸,为什么?”
“邻里邻居的,怎么不见别人来给她烧纸,难不成,是你心虚?”
我步步紧逼,老巩步步后退。
显然,他被我吓到了。
我突然说道:“不会杀她的人就是你吧?”
被我这么一炸,老巩崩溃了。
嗑嗑巴巴的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再次逼问,“不是你,干嘛大半夜来给她烧纸?还说她是冤死的?”
“我,我就是想让她在黄泉之下过得好点。”
“小霞她太苦了!”
“她怎么苦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
老巩被我逼的额头冷汗直冒。
就差一步了,我吓唬道:“你一定知道什么,要是不说,我就把这事告诉你老伴,再告诉警方。”
“别,别,我说,小霞把挣来的钱全养男人了!”
“可那个男人还伤她的心。”
我问老巩那个男人是谁?老巩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只知道小霞为了养那个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最后惨被抛弃,不值啊。
听着这番话我愣了。
之前听王大妈和李大妈说老板娘那店里不正经。
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
更让我震惊的是,王大妈和众人口中的老好人巩大伯,竟然和老板娘有一腿。
在我的追问之下,老巩终于开了口。
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许告诉他老伴。
我答应之后老巩说,在小霞店里,只要消费两千就可以提供其他服务。
我震惊道:那和小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