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揶揄道:“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叶青摇摇头:“谢就不必了。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郁金姐姐和豫让将军明白,我不是政客,无偿援助这种事,在我这儿行不通,更不是佛祖,普度众生这种事儿跟我没关系。”
他站起身来:“好了,今天就谈到这儿。什么时候钱打到青龙集团的账户上,军火什么时候过境。”
郁金坐在原地未动,叶青已大步离去。
这场会谈告一段落,其间充满了尔虞我诈和重重杀机。
双方不过是基于暂时的利益合作,毫无情面可言。至于豫让将军会怎么做,叶青确实一点都不在意。
所谓将门虎子,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敢对我拔刀相向,我必定让你血溅五步。
豫让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宝贝女儿:“你满意了吧!”
郁金抬起头:“阿爸,你真打算割据三角军区?”
豫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郁金,华国有句话叫按本分做人,按角色办事。在人面前,咱们可以是人;但在鬼面前也可以是鬼。
昂山主席跟欧美勾结太深,早已沦为他们的利益代言人,这才能从他们手里拿到大量政治援助。那些资助民盟的欧美政客,从来就不是为了世界和平,更不会希望缅国发展成能与他们抗衡的国家。
民盟所谓的民族大义,本质上就是通过这种手段,谋取权力和财富。”
郁金咬着牙,一时间心乱如麻。
豫让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政治抱负,就像当年的昂山,初衷或许是好的。甚至,我相信她现在的初衷都未改变。但追随她推翻军政府的人,不过是借这个机会,重新瓜分权力罢了。”
有些话说的太直白,会击碎人心中的信仰!
郁金如遭雷击!
豫让怜惜的看着她:“叶青是一个很有信仰的人,但他从来就不拘泥自己的信仰,因为他明白,在自己没有足够分量的时候,信仰就是一个屁。
他来缅北执行任务,华国倾斜资源,帮他成立红星集团,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身中警内卫,对国家足够的忠诚,而是他出身将门叶家,叶向前和文远山帮他在缅北经营下了庞大的人脉。
但就算如此,他并没沉迷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很清楚,棋子是没有说话资格的,只能按照棋手的布局一步步走下去,至于是生还是死,他无法自己决定。”
郁金豁然扭头:“所以,他和京都的博弈,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豫让将军肯定点头:“他博弈的筹码,就是他掌控在手的矿藏,而且,他也清楚,这些矿藏在自己手中,并不安全,也不足以成为自己的筹码。所以,他就开始跟缅北各个军阀合作,就是为了将这些矿藏牢牢掌控在掌心,不用担心被别人夺走。”
郁金彻底明白过来,阿爸之所以被民盟看重,不惜投入巨资扶持,并不是因为他是缅人,而是他手中掌控着三角军区。
但就算如此,对豫让将军来说,并不安全。
一个合格的军阀,是要在其领地中,有足够的资源产出,能够供养庞大的军队,并且有能力,打一场恶战。
所以,老桑吉为了赌石场区而战,吴松志为了宝石矿区而战,果敢三王和佤邦老鲍,同样也是为了经济命脉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