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想吻她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想吻她
守在城外的士兵见有人倒在城门口,一看那少年模样有些几分像四皇子萧凌川,以为又是哪个皇子被送到南朔城来历练,连忙将他带回城里。x小,;说§C??m±s- (#免¤?u费|阅?读¥
很快,凌风便认出他是姜家三少爷,连忙将此事告诉给姜姝宁。
姜姝宁见姜天泽衣衫破烂,满身风尘,顿时心疼不已,忙将他安置在营帐卧榻上,亲自为他喂汤喂药,细心照料。
孙神医便被请了过来,仔细为姜天泽把了脉,对姜姝宁道:“姜小姐不必过于忧心,姜三公子只是连日奔波,劳累过度,兼之有些水土不服,并无大碍。老夫开几剂调理的方子,好生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听孙神医这么说,姜姝宁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她亲自去煎了药,又让厨房熬了些清淡的米粥,一勺一勺地小心喂给昏迷中的姜天泽。
姜天泽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营帐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黯淡。
鼻息间,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馨香,那是大姐姐身上独有体香。
这个认知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便看到姜姝宁趴在他的床边,头枕着手臂,已然熟睡。
昏暗的灯光柔和地笼罩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柔美恬静。
姜天泽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有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
他鬼使神差般地慢慢支起身子,一点一点地凑近姜姝宁。
他想吻她,想吻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刹那,姜姝宁长长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姜天泽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动作都停滞在半空中,脸上还保持着那个意图不轨的姿势。{?^0÷?0·?小]%说ˉ?网? u无±¨?错\}£内_?{容?
他甚至能从姜姝宁清澈的眼眸中,看到自己此刻慌乱的倒影。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解释,或者干脆撤退,就听到姜姝宁欣喜的声音响起:“天泽?你醒了?”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刚才的异样举动,只是惊喜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
这个声音不大,却足以将睡在不远处行军床上的夏嫣和凌芜也一并吵醒了。
姜天泽这才发现,这个营帐里住着的不仅有他的大姐姐,还有另外两个女子。
“天泽,你可算醒了,你大姐姐都担心得茶饭不思。你说你,怎么一个人来南朔?这一路受了不少苦吧?”夏嫣边打着呵欠边说道。
凌芜见他醒了,神色也松缓了些:“三少爷,你既然醒了,身体若无大碍,明日还是搬去四皇子殿下的营帐那边吧。我们在这里虽然平日里都作男子打扮,但毕竟男女有别,夏姑娘也尚未婚配,总不能一直留您在此处歇息。”
姜天泽见她要赶自己走,连忙装出虚弱的模样,轻咳起来,对姜姝宁道:“大姐姐,我好难受……”
姜姝宁原本正想好好问问他为何如此鲁莽行事,竟只身来到南朔。可见他这副孱弱不堪的模样,哪里还忍心责怪。
她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舒服就别说话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让孙神医来给你瞧瞧。若是还未大好,你便继续睡我的床榻,我在床边打个地铺小憩便是,无妨的。”
“谢谢大姐姐。”姜天泽目的达成,心中窃喜,面上却依旧是一副虚弱无辜的表情,顺势躺回了床上。
他伸手拉住了姜姝宁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大姐姐,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握着我的手睡觉?”
姜姝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自然可以。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只把年仅十六岁的姜天泽当成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又是自己的堂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然而,一旁的夏嫣和凌芜却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怪异的神色。
她们可都清楚得很,这位姜三少爷敢只身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南朔城,这份胆识和本事,绝非常人可比。?*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可眼下,他却表现得如此脆弱不堪,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依赖,这反差实在太大,令人费解。
若说他不是装的,她们可不信。
第二日清晨,姜姝宁早早便叫来了孙神医为姜天泽复诊。
孙神医为姜天泽把了脉,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奇怪,真是奇怪……姜三公子的脉象,怎会如此不稳?浮而无力,数而失常,这……这像是得了重病的征兆啊!必须好生静养,万不可再劳累了!”
姜姝宁闻言大
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探姜天泽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怎么会这样?孙神医,您昨日给他把脉的时候,不是还说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吗?”
孙神医也是一脸困惑:“老夫昨日为姜三少爷诊脉,脉象确实平稳有力,虽有虚浮之态,但绝非重病之相。可仅仅一夜之间,竟会恶化至此……”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姜小姐也莫要太过忧心,待老夫开几剂猛药,先将这热退下去再说。”
“有劳孙神医了!既然他还病着,那就继续留在我营帐里吧,也方便我 日夜照料他。”姜姝宁道。
躺在床上的姜天泽听到这话,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他自然不是真的病得如此严重,只是偷偷服用一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出现高热、脉象紊乱症状的毒药。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大姐姐身边,他受点苦也是值得的。
这番装模作样的把戏,把其他人都骗得团团转,却唯独瞒不过一个人——四皇子萧凌川。
萧凌川一大早便听说了姜家三少爷千里寻姐,结果病倒在姜姝宁营帐的消息。
当天下午,他便沉着脸,径直闯进了姜姝宁的营帐。
彼时姜姝宁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准备喂给姜天泽。
“四皇子殿下?”见到萧凌川突然出现,她有些意外。
萧凌川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如炬地盯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姜天泽,冷哼一声。
姜天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本王看姜三公子这病,来得蹊跷,好得也该快些才是。”萧凌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他猛地一伸手,竟是直接掀开了姜天泽身上的被子,然后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把将还在装病的姜天泽从床上拎了起来!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天泽他还病着!”姜姝宁大惊失色,连忙放下药碗,想要上前阻止。
萧凌川却头也不回,冷声道:“他这病,在本王的营帐里,由孙神医日日亲自看顾,想必会好得更快一些!”
说完,也不顾姜天泽挣扎和姜姝宁呼喊,便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猫崽子一般,大步流星地将姜天泽拎出了姜姝宁的营帐,径直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姜天泽被萧凌川毫不客气地丢在他营帐的行军床上,摔得七荤八素。
他还想继续装病,萧凌川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孙神医,从今日起,每日三顿,都给这位姜三公子熬制最苦的清热解毒汤,务必让他药到病除!”
孙神医虽然不明所以,但见四皇子发话,也只能躬身应是。
于是,接下来几日,姜天泽便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每日三餐,雷打不动地送来三大碗黑乎乎、苦得令人发指的汤药。
那药汁浓稠得像墨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每一口都像是在喝黄连水,苦得他舌头发麻。
初时他还想硬撑,但连喝了两日,他便再也受不住了。
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折磨!
萧凌川,他是故意的!
这天,孙神医又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苦药进来时,姜天泽终于缴械投降,从床上一跃而起:“孙神医,不必劳烦您了!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真的!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一点事都没有了!”
萧凌川正好从外面巡营回来,听到这话,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哦?这么快就好了?看来孙神医的药方果然有效。”
他踱步到姜天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跑到你堂姐那里去撒娇卖痴,扮柔弱博同情,害不害臊?”
姜天泽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他本就有些畏惧萧凌川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阴冷煞气,如今被当面戳穿,更是心虚不已,不敢与他对视。
“说吧,”萧凌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千里迢迢跑到这南朔城来,究竟所为何事?别告诉本王,你真是来探亲的。”
姜天泽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朝思暮想大姐姐才追来的。
否则自己对姜姝宁那点隐秘的心思,岂不是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定了定神,拱手道:“回禀四皇子殿下,在下如今也算是殿下麾下之人。听闻殿下亲临南朔,是为了解决南月国毒猫之患,为国分忧。在下想着或许能来此尽一份绵薄之力,助殿下一臂之力!”
萧凌川挑了挑眉,审视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神色也缓和了些许:“哼,算你还有几分上进之心,不枉姜丞相倾力栽培你为相府继承人。既如此,那你便暂时留下来帮忙吧!不过,若是让本王发现你阳奉阴违,或者再敢去骚扰姜姑娘……后果你是知道的。”
最后那句话,萧凌川说得意味深长,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警告。
姜天泽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殿下放心!在下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心里却暗暗叫苦,看来以后想再亲近大姐
姐,怕是难上加难了。
姜天泽倒也并非全无用处。
被戳穿装病后,他便日日上山狩猎,为士兵与百姓带回不少野味。
寒冬将至,有了这些猎物,南朔百姓再也无需为缺粮过冬而忧心。
姜姝宁为此夸赞他几句,他心中甜滋滋的,打猎愈发卖力。
后来,南朔附近山头的猎物被他猎尽,他便以特制的毒药粉,引来南月国边境的猎物。
南月国驻军本指望这些猎物过冬,如今被姜天泽尽数夺走,气得暴跳如雷。
南朔的百姓与士兵听闻此事,笑得前仰后合。
每日充满希望,众人竟有些不舍离南朔返京。
然而,无人察觉,一场可怕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